「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呀?」
李悅竹原本伸長了脖子往球賽中看,之前是因為不懂球賽規則,所以看得百無聊賴,剛剛通過和這個姑娘的聊天,李悅竹也知道了不少其中的規則,自然是看得起勁。
「還不是那個張郡王的兒子,小郡王呀!」
杜盼晴俏皮的眨眨眼睛,這讓李悅竹覺得,這個姑娘似乎不像是第一次見到時的那麼嬌蠻任性,她也有可愛之處的。
「小郡王?」
李悅竹對京城裡面的這些人其實都不了解,乍一聽到小郡王,李悅竹愣了愣神,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對呀!剛剛他就坐在我們旁邊,喏,就是那邊。」
杜盼晴用手輕輕扯了扯李悅竹的衣袖,整個小臉都紅透了。
李悅竹順著她的手指看向不遠處,那你做了一個年輕的婦人,她身著華麗,頭上戴著的金簪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但未免帶的單子太多,就像把所有的家當全都戴在頭上一樣,讓她原本有些俏麗的小臉現在在這些金簪子的映襯下反而黯然無光。
只見那個新婦既擔憂又緊張的看著場上的馬球賽。
當那人又進了一球的時候,這位新婦高興地攥緊了拳頭,只見她呼吸急促,想和旁人一起吶喊,似乎又礙於身份,但臉上的激動之情還是一覽無餘的。
那人是陳玲瓏。
李悅竹終於知道那個小郡王是誰了,不就是那個張德嘛。
「小郡王還是很厲害的,不過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上場了,聽說年前娶了一個新媳婦,我看著長得也很俏麗,不過這穿衣打扮……」
杜盼晴突然止住了嘴,剛剛因為兩個人太過親昵,反而讓她忘了旁邊坐著的是他剛見過兩面的李小公子,差點把她當成女孩子看待了。
「穿衣打扮怎麼了?」
李悅竹倒是沒覺得什麼,反而張口問。
杜盼晴抿嘴笑,這些女孩子的閒言碎語還是不要給李公子講了吧,若是讓他聽到了再生反感。
「哪有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穿衣風格,不過自打這位新媳婦進門之後,小郡王的生活倒是檢點了不少。」
「是嘛?」
李悅竹本來還想再聽一些八卦,雖然她不喜歡張德,但是似乎圍繞在她身邊的八卦從來都沒有少過。
不過看著面前的這位姑娘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但人家似乎也不打算對他說。
李悅竹想想也覺得是,人家姑娘家家的還沒有出嫁,這麼貿貿然說別人的八卦是有些不太好。
「不過小郡王夫婦還真是恩愛啊!這小郡王已經好幾年沒有下場了,去年的時候,皇帝陛下還讓他下場試一試,結果也讓他給推了,看來他今天下場是為了他這個剛過門不久的新媳婦呀!」
杜盼晴聲音里透露出些許的羨慕,雖然小郡王人品不怎麼樣,而且花名在外,之前聽說也做過一些混蛋事,不過人家家世好,人長得也英俊,現在又做出這麼暖人心的事,只要以後好好改過,也是有不少姑娘巴不得嫁給他的。
「不過這位新媳婦真是命好,能嫁給小郡王。」
杜盼晴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羨慕。
「怎麼?你羨慕了?」
李悅竹聽著有些搞笑,這個張德她可是不敢恭維的,就從他那詭異的性格,李悅竹都不願意與他交朋友。
「不不不,當然沒有,當然沒有。」
杜盼晴心裡也著急了,她現在都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怎麼能在自己心儀的人面前說這種混帳話呢?
「我沒有,真的沒有。」
李悅竹聽的不以為意。
然而這一幕卻被旁邊的陳玲瓏看見了,陳玲瓏心中那是一個得意呀!
雖然被陳大人趕出了府,但那又如何?他現在仍舊是高高在上的小郡王的夫人,就連他之前的那個爹,見了她也得八拜九叩的,更何況陳九瑛這個小賤人了。
陳玲瓏聽著那邊的談話,身子又坐的直了直,驕傲的就像一隻花孔雀,而他的男人正在草場下為她比賽,沒有什麼能讓她更驕傲的了。
陳玲瓏臉上帶著滿足的笑,雖然這一個多月在府里過得也並不如意,但是丈夫能夠這麼給她面子,她又有什麼好求的呢?
李悅竹聽著旁邊這個女孩兒有些反常的否認聲,心裡卻更加肯定了,這肯定是這姑娘被戳破了心事了,瞧瞧她這麼激動,小臉都紅了。
杜盼晴看著李思遠露出了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心裡可是悔的腸子都青了,現在再怎麼否認似乎也無濟於事,看來還是得等到以後再說了。
「砰!」
在一陣鑼鼓聲中,這場馬球賽終於落幕了。
杜盼晴心中仍舊懊惱,原本聊天聊的好好的,沒想到就她作死,生生的把天聊死了。
「小俊王張德,白家白宇,勝!賞,琉璃霜花扇一柄!」
又是那個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李悅竹聽得心裡難受,連忙捂住了耳朵。
杜盼晴體貼地遞過了她的手帕。
「他們太監說話都是這樣,聽習慣就好了,趕緊用帕子捂捂耳朵吧。」
李悅竹倒真是沒有多想,直接接過了帕子,看著場下圍著的那群人散了。
「我可是很久沒有見你這麼拼命過了。」
白宇拿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用手拍了拍好友張德的背。
「嗯。」
張德現在仍舊淡淡的,雖然臉上那種陰鷙的神情仍舊不變,但看著小太監拿過來的那柄摺扇眼神竟然柔了柔。
「看來還是新婚燕爾呀,你那個夫人長的倒也清秀,沒想到竟然把你迷成這個樣子。」
白宇調侃著說,他是真沒想到他這個狐朋狗友會改的這麼徹底。
「之前拉著你上場,打死你都不肯,說是跟小輩搶東西,看來還是沒遇到你在意的人呀!瞧瞧那東方家的一對兒兄妹,瞧瞧人家妹妹哭的多傷心,看來真是愛慘了這柄扇子,你這才是活生生的搶人家東西呢。」
「那又如何?」
張德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剩下白宇孤零零的站在原處。
看著漸行漸遠的兄弟,白宇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
陳玲瓏快高興死了,那東方家的兄妹可是連勝了四五局了,只要有他們能看上的東西,他們兩個人就一同上場,而只要他們上場,肯定就是所向披靡,從無敗局。
而這個小俊爺,她的丈夫,已經這麼多年沒有打馬球,這一次陪她出來,竟然會這麼英勇,為她贏下了那柄扇子。
陳玲瓏高興的起身,歡喜的就迎了下去,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擦汗,又是驅寒溫暖的,旁邊的人羨慕的直咋舌。
「你累了吧,快快坐下休息,我給您倒杯茶,先把扇子給我吧!」
陳玲瓏拉著張德就往台上走,剛想接過張德手中贏來的那把琉璃霜花扇,就被張德拍了一下手。
兩個人還沒有進棚子,陳玲瓏就愣在了當場。
張德喚過來小廝,將那個扇子放進盒子中,吩咐小廝送到前面那個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