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悅竹來到主席台上,這裡的棚子可比他們那簡易的棚子大多了。
看著這就連棚子都豪華無比的地方,用九根柱子撐起來的大棚子李悅竹還真是有一些不自在。
「請問,您喊我來有什麼事?」
李悅竹對人還是相當有禮貌的,再加上他本就沒什麼攻擊性,在這一群穿的烏突突的人之中,忽然來了一個穿著象牙白色衣裳的人,更是讓人心生好感了。
「怪不得怪不得你們都誇讚他。」
現在在場的眾人早就已經改變了風向,原本因為杜盼晴喜歡上一個商賈說出來的那些貶低的話,現在也全都變成了讚美的。
「瞧瞧你這孩子,不光人長得俊俏,就連這風度也是無人能企及呀!」
李悅竹知道杜文山對她有所求,無非就是她的那些水果和蔬菜。
雖然李悅竹把控著蔬菜和水果的種子,但也不免會流落出去一些。
因為李悅竹買的全都是原種,所以這些種子培育出來的後代只有第一代到第三代能夠達到原種質量標準,到了第四代,將會嚴重縮水,所以,只有把握住這些種子,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商機。
而前期還不明顯,她想今年一定會有些人拿著她的種子去培育蔬菜和水果,但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太長,因為他會慢慢發現,這些種子剛開始種植的產量和質量都很好,可是越往後,種子就越不好。
杜文山能放下身段來找她,無非就是振興他的家族。
「是您過獎了,思遠也只是一屆商賈,身無長物,而且年齡又小,真是當不起您的誇讚。」
因為李悅竹過來的突兀,所以在場的眾人似乎也都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來。
「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李悅竹實在是不耐煩這種場景,卻又無可奈何。
粗略的一看,在這個棚子四周可全都是貴人呀!
「來來來,坐到太奶奶這兒來。」
杜老太太笑呵呵的說,因為也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具體事情,杜老太太也心中有了計較。
李悅竹本來不想過去,卻被十幾雙眼睛盯著,心中也是毛毛的,其實最讓她吃不消的卻是旁邊張德的眼神。
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心理問題?怎麼會對她放出這種眼神。
李悅竹為了躲避張德的目光,毅然決然的進了主廳。
「來來來,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那個老人家似乎慈眉善目的,李悅竹本來以為,這是杜文山私自將她叫過來,應該也就是談合作,沒想到卻派出來一個老太太,周圍又圍繞著一些鶯鶯燕燕,李悅竹這一身男裝打扮進去算個什麼事。
「太奶奶,思遠就不過去了吧,畢竟還有那麼多小姐,我坐這裡便是了。」
李悅竹挑了一個距離幾個姑娘比較遠,又有一個屏風可以擋著張德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而這個太奶奶似乎對她的第一印象不錯,連連點頭。
「晴丫頭,快給思遠倒壺水,這些瓜果點心也全都送上些。」
杜盼晴心中可是雀躍極了,自從李思遠一進門,杜盼晴就羞澀的低下了頭,上一次親密相處還是在那芙蓉齋里。
現在又見到了李思遠,杜盼晴又仔仔細細的望過去,他還是這般的惹人奪目。
李悅竹坐在這裡可謂是如坐針氈,無數雙眼睛望了過來,就像行注目禮一樣,她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好意還是歹意,佯裝淡定的坐在這桌上。
杜盼晴端了水壺和水杯走了過來,然後又從其他地方端來了很多瓜子點心。
「不知道這些合不合你的口味,你看看喜不喜歡。」
杜盼晴說話聲音都小極了,平日裡他也是一個跋扈的人,跟著八公主一起玩耍,別的本事沒長,脾氣倒是增長了不少。
「好的,謝謝!」
李悅竹從這個女孩兒手中接過了茶盞,其實心裡倒還真是感謝她的,要不是她過來主動和她說話,李悅竹可就得難受死了。
這些人究竟喊她來是什麼目的?
李悅竹這個可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按理說,如果杜文山想要拉攏她那也勢必得過來和他套套近乎吧,可這個杜文山似乎只是想把她晾在這裡,派了一個自家的女兒來應付她,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他人把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也看見了眼裡。
杜夫人原本還有些不太樂意,自家閨女好歹也是個金枝玉葉,雖然家裡漸漸的走向沒落,但也在這京城裡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家了,可這杜文山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就對一介商賈這麼上心?
杜夫人自從看見了李悅竹就知道一二了。
雖然看著這個李思遠覺得有些眼熟,但也沒有多想,單看這個人確實是一表人才,就是年齡小了些,等到自家閨女及笄,這孩子也才十二三歲,那盼晴就得再等他兩年。
如果這個人的家事能讓八公主都要高看一眼,那應該是真的不錯了。
杜夫人雖然看不上商賈,但說不定這個孩子家裡是個好的,而且自己丈夫似乎是有求於他……
杜夫人開始動起腦筋了,雖然她有些肥胖,但是在這京城貴圈裡生活著的有哪個沒個心眼呀!
而最感到意外的就是杜盼夏了,之前其實也沒仔細打量過李思遠,今日她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個孩子確實長得好,最重要的是,看上去還有一點眼熟。
杜盼夏可沒有杜夫人那種得過且過的心思,除了之前在芙蓉齋里見過一面之外,一定還在其他地方見過。
這一場馬球賽已經結束了,李悅竹只祈禱著林興懷能趕緊過來救她於水火,哪怕再多來一個人替他分擔一下這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也是好的呀!
李悅竹坐在這裡很不自在,又有很多人盯著,所以他也就是坐著看著前面的馬球賽。
原本還不以為意,現在看起來這些馬球賽似乎也挺有趣的。
「添:琉璃霜花扇一柄!」
靠近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彩頭都是從這裡拿出去的呀。
因為這個男人的聲音尖銳,李悅竹聽的耳朵都疼了,但在這裡,被這個端著摺扇的男人吼這麼一嗓子,分去一些注意力也是好的。
因為是頭一次見識打馬球,所以,李悅竹忍不住伸長脖子看了看那托盤上面的扇子。
那扇子應該是雕刻的相當玲瓏,名字叫琉璃霜花扇,而看那顏色也很素雅,倒也適合她這種身材小巧的人。
那柄扇子果然帶走了不少注意力,在場的眾人雖然仍舊有不少人向她這邊掃視過來,但絕大多數人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馬場上。
得到這麼個空隙,李悅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偷偷的打量著後面,林興懷這個死小子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