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真女人和一個假男人漫無目的地在這院子裡逛了幾圈。
「哼,還真是鋪張浪費,整個園子建的就像皇家園林一般,也不知貪了多少錢。」
陳九瑛意有所指地說。
「你這丫頭就是口無遮攔,這還是在人家地盤上呢,小心人家家主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劉文靜也很驚訝於陳九瑛的口無遮攔,這小妮子就是在家裡被家人們給慣壞了,瞧瞧這一身的臭毛病。
「我看他們誰敢,雖然那杜太妃是他們家的人,但那杜太妃也確實是年紀大了,要知道我姑姑在皇宮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李悅竹看著這臭丫頭的傲嬌樣,從心裡搖了搖頭,伸出手就砸了一下這丫頭的腦門兒。
「以後這種話就別亂說了,文靜姐姐說的對,即使人家主家現在沒有刁難你,但日後指不定會給你穿小鞋呢。」
「對呀,小九,以後可不能這般沒大沒小了。」
陳九瑛嘟著小嘴,雖然知道她們兩個對她好,但她就是那種一吐為快的性子,這能怎麼辦嘛!
而這一幕確實被在後面急匆匆趕過來的杜盼晴看到了眼裡。
那個死女人是誰?
不不,那兩個死女人是誰?
杜盼晴眼睛裡冒出了火花,兩眼通紅的死死的盯著他們三個人的背影。
不要讓我知道那兩個臭女人是誰,敢搶我看上的人,就得做好死的覺悟。
杜盼晴今日可真是氣死了,早晨被爹爹訓斥了一頓,還沒緩過勁兒來,又被姐姐杜盼夏奚落了一頓,想著姐姐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杜盼晴氣就不打一出來。
「哼!什麼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不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嗎?有什麼資格說我!」
杜盼晴走到假山邊上,還真是越想越生氣。
今天早晨,姐姐杜盼夏為了見她心儀的如意郎君來她這裡搶了她的簪子,還美其名曰為她找個好姐夫。
杜盼晴越想越覺得好笑。
還好姐夫,人家李狀元根本連搭理都不搭理她好嗎!
雖然他們兩個人從小都是金枝玉葉的長起來的,但也只有她們自己心裡清楚,她們家已經是家道中落了,雖然配那個李狀元也是有一絲可能,但也是要在人家李狀元也和她情投意合的基礎上呀!
杜盼情越想越生氣,她那個姐姐都已經18歲了,而女子16歲就可以議親了,在外面說家裡捨不得杜盼夏,可也只有她們知道,那是姐姐眼高於頂,非要嫁一個文曲星,這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現在已經快到極限了,哼,竟然還有臉來說她。
杜盼情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能看上那個文曲星,我憑什麼就不能看上那個李思遠。」
還有那兩個臭女人,竟然還敢給我搶男人,瞧他們那親密的動作,杜盼晴越想越生氣,既然家裡的這個姐姐動不得,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杜盼晴的眼睛越來越毒辣,是我的東西遲早都會是我的,誰如果敢來搶,我就讓她不得好死!
腳尖使勁一踢大樹,卻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好在這是在後花園,平日裡也都是打雜的工作的地方,家裡的客人也不會輕易來到這裡。
杜盼晴口中不住地咒罵著,原本嬌俏的小臉,在地上雪花映襯下更加慘白了。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杜盼晴正抱著腳尖呻吟著,不知從哪個角落就躥出來了一個人,急切的撫上了杜盼晴的肩膀。
杜盼晴本來還想依靠一下,哪裡想到,從角落裡面鑽出來的竟然是個野男人。
這個男人有些不修邊幅,破破爛爛的衣裳在這冬天很難保暖,他身形極瘦,臉上全是鬍子渣,不光衣裳已經髒的完全黑了,就連他跑過來帶的那陣風也帶著酸臭味。
「哪裡來的臭要飯的,這是哪裡不知道嗎,誰給你的膽子砰本小姐我的!」
杜盼晴正愁著一股氣沒處發,這邊就有一個撞槍口上的,她哪裡可能會放過這次機會,從地上隨便找了一根樹枝就往那個男人身上抽。
「誰讓你這個臭要飯的來我家的,瞧瞧你身上髒的那樣子,還想碰本小姐我,你這個噁心的臭癩蛤蟆,今天我非要把你的手剁了不成!」
而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看著這位小姐發飆了,也不敢反手只能閃躲,本來院子就不大,更是躲不開這位大小姐的鞭子了。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你這個臭蟲,還想讓本小姐饒命,瞧你那吊三角眼,剛剛你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色迷迷的看著我?來人呀,來人呀!我不光要砍了他的手,我還要挖了他的眼。」
杜盼晴這會兒有些癲狂了,今日還真是諸事不順,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出氣筒。
杜盼晴這邊的動靜很快就讓管事聽見了,杜盼晴是誰呀?他可是這個府里的大小姐,而這個臭乞丐是誰?管事心裡就像明鏡似的。
「給我打,快點給我打,這個男人竟然用猥瑣的眼神看我,剛剛還想用手碰我,你們究竟是怎麼找的人?」
杜盼晴直接耗著管事的衣領,手中拿著的樹幹指著管事的鼻子說。
「你們若是不想工作那就別工作了,看看像這種人也能來我們家工作嗎?若是我出了事,你們誰能負責?一群狗娘養的,把他給我壓下去。」
「是是是,二小姐請息怒,我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個人是這樣的脾性,下次,下次我們一定會注意。」
「下次?你還想要下次?我看你也是活膩歪了,要是不想干趕緊給我滾,待在我家我都嫌污染空氣。」
杜盼晴噁心似得捂著鼻子,瞧著這個管事和旁邊的那位乞丐就像橋垃圾一般。
「把那個男人給我拉出去,把眼睛摳出來,兩隻手也給我剁了,聽到沒有?」
杜盼晴用她最正常不過的神情說著最陰狠的話。
「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敢放他跑,我就把這個懲罰加到那個人身上,你們聽見了嗎?」
管事覺得二小姐的這個處罰也太過了。
「小姐,這好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若是真砍了雙手挖了眼睛那他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杜盼情沒想到還會有人反駁她,邪魅的回過頭來。
「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管事你這麼心善,既然你這麼關心他,那你就出去照顧他好了!」
杜盼晴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都笑眯眯的,就像在談論天氣一般。
「來人把這個管事的眼睛給我挖了,把他們兩個人給我扔出去。」
「是!」
終於,再也沒有人敢反駁杜盼晴的話了。
「饒命,饒命,饒命呀!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我敢對天發誓,我什麼都沒幹,二小姐您就饒了我吧。」
本來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還以為這位二小姐是在嚇唬他,畢竟女孩子都是心善的,沒想到這邊這位卻是來真的。
「二小姐饒命呀,二小姐饒命呀,我再也不敢給他求情了。」
那位管事哭著喊著被人拉了出去,而他口中也一直不斷地吶喊著,乞求著,卻從來沒有人應答。
看著已經被拖遠的兩個人杜盼晴整理了一下原本就沒有灰塵的衣服,才神情端莊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