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第408章 送信

  李悅竹聽著一向話不多的哥哥又變得就像一個老媽子似的,也終於點頭答應了。

  「你就安心吧,人家遠在西涼,即便我想與他見面,這也是見不成的呀。」

  李悅嵐聽著雖然不喜歡妹妹的話,但也覺得妹妹說的有理。

  「你聽哥哥的就對了,哥哥總歸不會害你的。」

  兄妹二人在這廚房忙裡忙外,又是添水又是燒柴,又是和面又是做花饅頭,可是忙的不得了。

  李悅竹和李悅嵐兩個人本就是窮苦出身,洗衣做飯自然不在話下,這天還沒到中午,第一籠饅頭就已經架到鍋上蒸了。

  「行了,我幫你燒火,你趕緊去忙吧。」

  李悅嵐難得享受一下兄妹情,兩人在廚房裡忙活著,也不需要婢女前來伺候。

  「那可得謝謝哥哥了,能讓狀元郎幫我燒柴,我這可是頭一份,明年肯定會發的。」

  在農村,蒸饅頭又叫發饅頭,和完面之後要等著面發起來才能蒸好,所以,臘月二十八這一天中的饅頭一定要蒸好,這樣來年才會發大財。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了,你見過什麼時候狀元郎親自下廚房,拿著菜刀和一個小姑娘指東論西的。」

  兄妹二人倒是聊的暢快。

  周氏回到家之後就發現兄妹兩個人竟然在廚房裡蒸饅頭。

  「哎呦!怪不得人家興懷叫你小姑奶奶的,你這死妮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過年的饅頭怎麼能說蒸就蒸了呢?到時候蒸不好,寓意就不好,也怪我,幹什麼要出去買糖呀,這大過年的家裡也離不開人,回來就看見你們兩個默不作聲的把大饅頭給蒸了,你讓我怎麼說你們好呀!」

  「你說你們蒸饅頭也就算了,怎麼把臉上身上弄的到處都是麵粉?就連這地上也是,娘以前是怎麼教育你們的,糧食來的不容易,還有很多人在這冬季里忍凍挨餓的,怎麼能讓你們兩個人糟蹋呢?」

  周氏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心中卻沒有指責兩個孩子的打算。

  「是,娘我們知道了。」

  蒸饅頭可是個技術活,也不是學個一兩次就能會的,單說那個揉面就有好多人家的姑娘做不來。

  「行了你們兩個,趕緊出去玩去吧,悅嵐不是還說有很多應酬沒有去嗎,走走走趕緊出去吧。」

  李悅竹和李悅嵐兩個人被直接轟出了廚房。

  除了廚房之後,就看著坐在太陽地底下吃糖的李悅安了。

  被攆了出來,李悅竹幫著哥哥在院子裡拍打身上的麵粉,又用濕毛巾替哥哥仔仔細細地擦過臉和頭髮才開始收拾自己。

  「我來幫你吧。」

  李悅竹將手中的毛巾遞給哥哥,任由他在自己臉上劃拉。

  李悅嵐看似動作粗魯實則溫柔的很,仔仔細細的給妹妹擦拭了臉,小安坐在台階上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說哥哥你也偏心的太狠了吧?上一次我玩泥巴玩的渾身都是泥,我讓哥哥給我擦,哥哥都不干呢,今日姐姐臉上也只是有一些白粉,哥哥就這般對待,果然男孩兒不如女孩兒嬌貴,還是哥哥重女輕男?」

  小安這死小孩兒也不知道在外面受到了什麼委屈,一回來便坐在台階上獨自生悶氣,這氣竟然發到哥哥姐姐身上來了。

  「嘿,我說你這個死小子,你這又是皮痒痒了不是?男孩兒能有女孩兒嬌貴嗎?你這道還好意思說出口,那是我沒揍你就是好事。」

  李悅竹在旁邊看得雲裡霧裡,也不知這對兄弟究竟是說的猴年馬月的事了。

  「果然就是哥哥不疼我,同樣是弟妹,哥哥只疼姐姐!哼!」

  李悅嵐到時不理會弟弟的那陰陽怪氣,繼續拿著濕毛巾替妹妹擦拭身上的白麵粉。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需要人關心嗎?現在自己還覺得自己小了,以後你姐姐還要指望你去保護她呢,別從這裡唧唧歪歪的像個女子。」

  小安聽了之後更加委屈了,癟著嘴也不說話。

  李悅竹也就只能在中間打打圓場了。

  整個臘月二十八過下來,李悅竹只覺得心裡滿足,下午得了空,李悅竹又出去了一趟,這次拿了那一大摞女戒,送給了葉松。

  「這就是你給我家公子的東西?」

  「對,就這些。」

  「那好,我一定會送到的。」

  「也沒有太大關係,這裡面的東西倒也不重要。」

  李悅竹將已經包裹好的小包袱給了葉松,葉松鄭重地接過來之後,交給了旁邊一個身材矮小,臉色大眾的男人。

  「行了,我也沒什麼事了,就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吧!」

  「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李悅竹沒想到葉松竟然會給她包紅包。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李悅竹打開那個紅包裡面果真有幾兩銀子。

  「這個葉公子還真挺體貼的,瞧著給咱家姑娘的這個紅包應也不小。」

  「是不小,我也挺滿意。」

  今天跟著李悅竹出來的是一個丫鬟,名字叫小桃。

  因為過新年,整個街上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大門大戶也都是張燈結彩,一片繁榮的景象。

  等回到家裡,母親的饅頭都已經蒸好了,周氏叫著女兒去給陳家送一些,也算是表表自己的心意了。

  李悅竹沒辦法,誰讓兩家離得近呢,也只好抱了一筐饅頭去了陳家。

  「也不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想的,你們家又不缺蒸饅頭的人,還非叫我送過來。」

  「我看著伯母做的就挺好,雖然昨天咱們倆才見了,不過你也好久沒來我家串門了。」

  「瞧你這話怎麼說的,前兩日我才來過,怎麼能說好久沒有來了呢。」

  「難道我說的不是嗎?你每次來這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旁邊不是跟著林興懷就是跟著別人,咱倆也沒有個說體己話的時候,線下你好不容易只身前來,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你走。」

  「行行行,我就再陪你半日吧,等太陽落山前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還算你這個丫頭識趣兒,你可知道這幾日我在家裡可是憋悶壞了,都不讓我出門,我渾身上下都要長虱子了。」

  「行了吧你,昨日才剛見過今日怎麼說長虱子就長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