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另一個女聲這句放肆說的相當跋扈,渾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李悅竹吃著茶點好奇的往那裡看去,今日她來這家茶樓,主要是看看這間茶樓的運營方式,還有茶樓的特點,無聊的拿了一本書,也不甚有意思,沒想到在這種枯燥的地方,竟然還能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事。
「這位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那個有些呆板的青年拿出一個板子,指著上面說:「您看這裡,第38條,禁止女性進入。」
李悅竹剛喝了一口茶,被那38條給嗆到了,剛要興致昂揚的繼續看下去,旁邊的胭脂偷偷湊了過來。
「小主子,為首的那個少女是八公主。」
胭脂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讓李悅竹心中警鈴大作,像這種皇親國戚還是少惹為妙吧。
幸虧她們坐的偏僻,希望這群腦子缺根筋的丫頭們不要過來找茬。
「其餘幾個人呢?」
李悅竹仔細的看了看,別說,還真看到了大熟人,那個不就是吳敏珍嗎!
在陳夫子的生日宴會上,吳敏珍可是把她推下了水,害得她發了高燒,那吳夫人也是缺根筋的,這個仇李悅竹還給她們記著呢。
而還有一個年齡和吳敏珍差不多大的女孩兒李悅竹也是見過的,那個似乎叫什麼盼夏,是在他哥哥的慶功宴上,這個丫頭死命的給他哥哥拋媚眼,都18了還沒嫁出去的老姑娘了。
「旁邊那個站著沒說話的是吳敏珍相信您應該認識的。」
胭脂一個一個給她介紹。
「而另兩個姑娘,是中書侍郎的女兒,一個叫杜盼夏一個叫杜盼晴。」
胭脂畢竟在宮裡混跡了那麼長時間,別的不說,認人的本事可是一絕。
「這兩個孩子從小就和八公主比較要好,她們的母親是萬貴妃的遠房表妹,雖說關係遠了點,但也好歹沾親帶故了。」
李悅竹聽了之後點點頭,這幾個姑娘可是一個都惹不得的。
「盼夏,給他錢!給他雙倍的錢!」
站在前面的八公主看樣子是要硬闖了,也是,身為公主的她,什麼時候被人拒之門外過?
「這是不行的,這是要壞規矩的,您不能這樣做。」
站在門口的那個木訥青年似乎也覺得不妥,看這幾個姑娘的言談舉止,怕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孩子吧。
「這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地方是我闖不得的,你們給我攔住他。」
八公主推了一下站在門口的青年,抬腳就走了進來。
李悅竹為了不讓這個倒霉的八公主對她產生什麼興趣,連忙低下了頭,但仍舊用眼角撇著那個方向。
「魏如蘭你在哪?趕緊給我出來,別讓我把你揪出來。」
李悅竹還真沒想到,這個八公主竟然是來找魏如蘭的,沒想到分別了那麼長時間,魏如蘭竟然也會在這種地方出現。
「……」
周圍寂靜一片,顯然有已經有大臣認出了八公主,自然不會主動上前觸這個霉頭。
「你如果不給我出來,小心我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那八公主仍舊在茶樓里叫嚷,一點沒把自己的淑女形象放在心上。
周圍仍舊鴉鵲無聲。
「我數到三,你如果再不出來,我可要去國子監裡面找你了。」
八公主顯然是今天鐵了心要見魏如蘭,連自己的形象也不顧了。
「一!」
站在門口的是同被杜盼夏和杜盼晴兩個姐妹攔住了,一時之間也無可奈何,站在遠處的那個管事倒有心想管一管,但他可不是站在門口的,在這地方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管事也混了個火眼金睛。
看著那群大臣坐在位置上根本就沒有動彈,也沒有看好戲般的眼神,反而有些萎縮,生怕惹了霉頭,管事就知道了,這個幾個女孩兒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指不定是在宮裡出來的呢,遂歇了招惹是非的念頭。
「二……」
八公主仍舊站在大廳中間,她身上穿著的全都是錦羅綢緞,環配敲的叮噹響,一看就是從蜜罐子裡長大的。
「三!」
「您到底有何事?已經追了我一天了,我實在沒有時間。」
這是一個雅間的門開了,魏如蘭從裡面走了出來,說實話,李悅竹見識過了那麼多人,還沒有人像魏如蘭這般俊秀。
「我就知道你在躲我。」
八公主倒是不做作,反而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你急什麼急?躲我作甚!我只是讓你代為寫一則書信而已,用得著天天躲我嗎。」
李悅竹聽出了八卦的意味,難道說這個八公主心怡魏如蘭已久,藉此機會接近他?
那這魏如蘭倒是挺倒霉的,攤上這麼一個傢伙。
「那種書信我是不會代寫的,公主就死了這條心吧。」
魏如蘭這一下子拒絕的徹底,但他終究也是有底氣的。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悅竹眼睛裡已經冒出了金光,看的可是津津有味,這種事情可不是天天都能碰見的,既然碰見了那可要看得過癮。
八公主似乎也覺得自己現在的這番作為不甚雅觀,拉著魏如蘭進入了包廂,李悅竹看的可是一陣捶胸頓足,本來還想看熱鬧的,這一下子可是只能看門框子了。
胭脂看見小主子這副翹首以盼的模樣在心裡笑了笑,畢竟是個小孩子。
杜盼晴杜盼夏吳敏珍三個丫頭也陸續的走進了那間屋子,將門關上以後,李悅竹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周圍的文人雅客們才開始討論起來。
李悅竹支楞著耳朵聽了一下,沒想到這裡還是一個八卦聚集地,和婦女們的八卦一樣,男人們八卦起來也是挺嚇人的。
「那個就是八公主呀,聽說她刁蠻任性脾氣暴烈,沒想到是真的呀!」
「可不是嘛!以前這個八公主是跟著開國郡公府的張德一起混,二皇子哪裡有心思帶八公主呀,才養成了這性格。」
「那位魏家公子可就倒霉嘍!也不知這八公主求他寫什麼書信。」
「哎呦你不知道呀,八公主傾慕蘇哲已久,而蘇哲就喜歡魏如蘭的字,八公主請魏如蘭寫字,八成是要送給蘇哲蘇大將軍的吧。」
「這就難怪了!」
李悅竹根本就沒問什麼原因,就有人已經解釋了。
「不過我說張德最近有些奇怪呀,雖說我們都看不上他那半吊子的水平,但他也保持著每周來一次芙蓉齋,這可有好幾個月沒見他來了吧?」
「嘿,你是真不知道嗎?」
另一個人茫然的搖搖頭。
「張德之前遇到了土匪,聽說嚇得不輕,這幾天又傳出他與男人有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估摸著八成是真的!」
一個人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小心地把幾個人圍了起來,才慢條斯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