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和玄月不約而同的坐在了外面,世子的馬車還是相當豪華的,車外面的車檐很大,夏日能遮涼,雨日能避雨,雖說小風颳得嗖嗖的,但也不怕雨淋到。
為了安全起見,玄月又問怡紅院要了一件蓑衣,交給了胭脂,外面風大,即便雨刮不進來,這有些刺骨的寒風也不是一個弱女子能夠承受的住的。
李悅竹和蕭瑾言兩個人坐在馬車裡,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面了,蕭瑾言最近也不知在忙什麼,李悅竹自然也不好打聽。
「因為出來的倉促,車裡並沒有安置炭火,小竹兒又要是冷了就靠過來吧。」
蕭瑾言伸出雙臂,一副任君取暖的模樣,想了想又接著說:「這裡離我那住處倒是有些遠,可別凍到了。」
李悅竹聽了蕭瑾言的話之後笑了笑,眼睛骨碌一轉開口說:
「誰說只有火盆可以取暖的?」
李悅竹摸著蕭瑾言越來越涼的手,心裡不免有些心疼,謹言哥哥這些年難道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蕭瑾言笑得溫文,眼神里的寵溺不自覺的流露而出,李悅竹反倒像沒注意一般,從袖口裡摸了摸。
「我這裡可有個寶貝!」
李悅竹從袖口裡摸了很長時間,才摸出來了幾個紅色的東西,她也不多解釋,將那個紅色包裝紙撕開,露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袋子,從上面摸索了一下,又揭開了一張紙。
「快把衣服脫了吧。」
李悅竹說的這話毫不避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話語中這讓人浮想聯翩的意思。
「脫了?」
蕭瑾言笑的眉眼彎彎,卻只說了這兩字。
「對呀!別愣著了,快脫了衣服吧。」
李悅竹揚起認真的小臉,見蕭瑾言並沒有動作,反而催促起來。
「你愣著幹什麼呀,難道還讓我幫忙嗎?」
蕭瑾言瞧著小丫頭渾然不覺的樣子,嘴角抑不住的笑容。
「也未嘗不可。」
李悅竹剛要說什麼就反應過來了,臉色立馬大窘,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她也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奇異之處,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尷尬的咽了一口口水,故作無事地接著說:
「不需要把衣服全脫了,只把外衣敞開便可。」
蕭瑾言冰涼的手颳了一下這小丫頭的鼻子,心裡倒是好笑,這小丫頭裝模作樣掩耳盜鈴的模樣還真可愛。
「快,快點!」
李悅竹忍不住的催促:「一個大男人,只是讓你敞開外衣又不是什麼難事,你怎麼這麼磨嘰!」
蕭瑾言不說話也不動,笑意盈盈的看著越來越尷尬的丫頭。
「你怎麼不動呀?趕緊照我說的話做呀!」
李悅竹不明白眼前這個只顧著笑的男人心裡想的什麼,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也不遑多讓好吧!
「小丫頭不告訴我為什麼讓我把衣服脫了嗎?」
蕭瑾言看著越來越不知所措的小丫頭,開口問道。
「就,就不告訴你。」
李悅竹心中暗自腹誹,說了之後就沒驚喜了,看著他那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似乎並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李悅竹實在看不過去,見謹言哥哥眼裡盛滿了笑意,坐在原處一動不動心裡就有些惱了。
「你趕緊脫呀!」
見他人就不動,李悅竹心裡一橫,將頭扭向別處,眼睛閉上,一下子撲到蕭瑾言的懷裡就開始解他的腰帶。
蕭瑾言端坐在馬車的一角,沒說話也沒動,笑著看如臨大敵般的李悅竹,瞧著她這怪異的動作,蕭瑾言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李悅竹也沒解過男人的腰帶,扯了半天也不得要領,終於回過頭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尋到了方法一下子將腰帶扯開了。
扯開腰帶之後,李悅竹終於鬆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已經收斂了笑容的謹言哥哥,心臟猛的一收,謹言哥哥從來都是淡然的,就像一幅上好的水墨畫,有意境也有內涵。
但今日所見,蕭瑾言雖然已經收斂了笑容,但卻像是一幅已經填滿色彩的油畫,燦爛的色彩,絢麗的線條,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讓人淪陷。
李悅竹看著蕭瑾言任君采劼的模樣,回過神來大窘!
「我,我不是,想要,想要,占你便宜的……」
「我是,那個,那個,想要給你取暖!」
李悅竹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呸呸了兩聲,衣裳都給人家解開了,胸膛也露出了小半截,這個時候說給人家取暖,難道拿自己當火爐嗎?
李悅竹更加不知所措了,因為兩個人挨得極近,李悅竹滿心滿眼的都是蕭瑾言的身影,就連鼻尖的呼吸,似乎也能帶著一點檀香。
李悅竹只覺得心臟砰砰砰的亂跳,就像是要跳出她的喉嚨一般,緊張的要命。
蕭瑾言也不管自己因沒了腰帶的束縛,零落散亂的衣衫,只是笑而不語的望著李悅竹的頭頂,覺著她現在的舉動很是搞笑。
「你已經幫我把衣服脫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蕭瑾言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很有磁性,略帶誘惑的聲音在李悅竹耳邊響起,因為兩個人做的極近,感受著他傳過來的體溫,有些微微涼;聽著他刻意傳過來的話,很是撩人;看著眼前衣衫半露的美男子,相當香艷;聞著周圍的淡淡清香,神經讓人錯亂。
「要給我取暖嗎?」
蕭瑾言忽然湊近李悅竹的鼻尖,本來就有些緊張而且不知所措的李悅竹更加慌亂了,她的呼吸驟停,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突然靠近的蕭瑾言,才慢慢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不是……」
李悅竹在心中相當懊惱,這都是什麼什麼呀,怎麼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李悅竹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心裡一橫。
只見李悅竹也沒有剛才的扭捏了,反而有些粗魯的扯開蕭瑾言的衣服,只露出裡面淺薄的中衣,因為腰帶鬆開,再加上李悅竹的動作,蕭瑾言整片胸口全都露了出來。
將剛剛撕開的暖寶寶一下子貼到了蕭瑾言的肚子上,然後又揭開兩個,扯著蕭瑾言的胳膊,雙手雙腳的爬了起來,拿著暖寶寶以擁抱的姿勢穿過他的胳膊和沒有脫下的外衣,貼在蕭瑾言後背的中衣上。
李悅竹根本就不做他想,一鼓作氣的整理好已經散亂的衣服,拿過剛剛扔遠的腰帶,仔細的給他繫上,最後又整理了一下外袍,見他又衣冠整潔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