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個黑衣男人看上去心情很好,因為他的嘴角始終勾著,舌頭舔過淡粉色的唇瓣,竟是說不出的撩人。
然而在這黑暗之中卻沒有人會欣賞,胭脂警惕的看著這個男人,天色越來越黑,月亮已經從東邊升起來了,照的這個男人銀色的面具熠熠生輝。
「保證?你覺得我會信這種荒誕的東西嗎?」
那男人說話婉轉動聽,但在這幾人的耳中卻是一個死亡信號。
「不若您再考慮考慮,我們也只是路過,若您放我們走,我們絕對不會透露半點風聲。」
「哈哈哈哈!」
那個人似乎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你覺得這種保證對於我來說在乎嗎?」
那男人黑曜石的眼睛相當明亮,專注的看著胭脂,即便胭脂如何身經百戰,也不免發抖。
胭脂知道,她肯定是打不過這個男人的,所以說她的功夫即便在江湖中也算是中上流,更別說在女性中了,鮮少有女人打過她,但這個男人,胭脂一靠近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對手。
「英雄開個條件吧,若我們能做到絕對不推辭。」
胭脂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壓制這個男人的,小主子的身份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若是讓這個男人知道了,小主子是陳貴妃的干閨女,那他們今天逃脫性就更低了。
「哈哈哈哈!看來我還是沒說明白,看見那三個像狗一樣的東西了嗎?他們可以答應我的東西更多,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胭脂這才仔細觀察那邊的人,這一看,胭脂心臟一縮,剛剛那條大路上,貌似就是這兩伙人在火拼吧,分明就是在那條路上,這過了半天怎麼又到了這條路上,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站在那個神秘男人身後的車夫聽了這個回答之後也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他,胭脂似乎和他商量好了一般,在這一瞬間拔劍揮向這個男人,這齣其不意的舉動,最起碼得給他致命一擊。
然而,胭脂還是太高估自己了,馬夫即便從後面困住了那男人,胭脂也不是他的對手。
「砰——」
那個身穿黑色夜行衣,臉上戴了一個銀色面具的男人只是輕輕一揮手,胭脂砰的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噗嗤一聲吐了一口血,就這麼簡單的一小下,胭脂就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李悅竹之前藏在胭脂身後,現在卻看到她重傷在地,整個身子就暴露在這個男人面前。
銀色面具男看到躲在馬車裡的那個小姑娘眼神一亮,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了,原本看上去像是習慣性假笑的笑容這會兒也多了幾分真心。
李悅竹警惕的看著這個男人,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從哪兒見過,她悄悄地深呼了幾口氣,安慰自己她還有殺手鐧。
「喲,裡面還藏了一隻小麻雀。」
從車門還沒有打開的時候,外面的人似乎就已經知道裡面是兩個女人了,這會兒看到一身男裝的李悅竹,眼中的興致更加不減。
「我們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且抓了我們也對你沒有好處,我們也只是路過,不若放了我們,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李悅竹因為過於緊張,這一番說辭,連她自己都覺得太冠冕堂皇了,如果她是綁匪,也肯定不會相信自己這麼毫無誠意的說辭的。
「好!」
李悅竹剛想再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就聽到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竟然如此爽快的就答應了。聽得她一愣,完全沒有緩過神來。
那個面具男看著這小丫頭這麼呆愣的模樣,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了,甚至都露出了他那森森白牙。
李悅竹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只是警惕地看著他。
那個男人站的隨意,耳邊的長髮隨風飄搖,徒然給人一種飄渺之感,若是忽略他身後的那人間煉獄的話。
李悅竹就像警惕的小鹿,看著男人那略顯淡漠的眸子,半天沒有說話,那個男人回答的那麼乾脆,李悅竹根本就不相信。
「我說好,放你們回去。」
銀色面具的男人看著眼前的這小丫頭呆愣的模樣,甚至都笑出了聲,和剛剛那張狂的笑不同,這男人現在的笑容似乎是發自內心。
李悅竹仍舊坐在馬車上,警惕的看著那個男人,卻向著胭脂擺了擺手讓她過來。
胭脂和車夫相互攙扶著走到馬車邊,他們似乎也根本不相信這個男人的話,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仿佛他有什麼動作,都會向他拼命一般。
兩個人終於走到馬車邊上,那個男人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笑意盈盈地望著馬車那的那個丫頭,另兩個人連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們。
「李悅竹,救我,快救我。」
躺在地上的陳玲瓏終於看清了坐在馬車上的那個少年是誰?分明就是女扮男裝的李悅竹嘛,她似乎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扯著嗓子喊。
李悅竹根本就是充耳不聞,三個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那個有著詭異笑容的男子。
李悅竹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個男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當胭脂和馬夫坐到馬車上,他們也仍舊沒有放鬆對那個男人的警惕之心,然而銀色面具男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往後撤了一步,似乎要給馬兒讓路。
「李悅竹,我警告你,你若是不救我,我就告訴我爹,我就去官府告你,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我要讓你那鋪子倒閉!!」
陳玲瓏光溜溜的躺在地上,身上還有兩個男人壓著,她的這番話喊得撕心裂肺,期間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簡直就是不堪入耳。
李悅竹原本還是不在意的,但聽到這個女人這麼說,想到她那鋪子好不容易恢復的聲望,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還真是可恥的女人呢!
「我李悅竹和你毫無瓜葛,救你是情分,不救是本分,還容不得你在這裡說三道四。」
李悅竹這次沒有緊盯著那個男人不放,反而轉過頭,看著那麼骯髒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