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怎麼會被劫了呢?」
李悅竹更是好奇,她之前就害怕鐵柱大叔有危險,專門派了一個組的人來護送貨物的押運,這得是多少土匪才能把他們的貨物給搶走呀?
「就在我們快進村的那個羊腸小道上,有一批土匪,大約三四十個,小三子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是附近的一個土匪窩的頭子。」
六子說到這裡,哭出了聲,畢竟年齡不大,還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
「原本咱這裡的土匪還沒有這麼猖獗,也都是十幾個一夥兒,這一下子來了三四十個人,他們手中都拿著一樣的大刀,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李悅竹趕緊把六子帶進了屋,關上門。
「那你這又是怎麼逃脫的?」
「是鐵柱大叔將我藏在了旁邊的草叢裡,當初鐵柱大叔把這一批貨物全都給了那批土匪,但他們仍不知足,就把鐵柱他們幾人全部抓起來了。」
「可是他們最終還是發現了我,把我暴打了一頓,讓我回來告知您,必須給他們十萬兩白銀才能把鐵柱大叔他們贖回來。」
六子說完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們最後還說,若是讓他們知道咱們去報官,就將鐵柱他們一起殺死。姑娘,姑娘,咱們可怎麼辦呀!」
李悅竹看著哭聲慘烈的六子,又瞅了一眼六神無主的慧蓮,普通家庭誰又會經歷這種事情?
「姑娘,你可得想想辦法呀!」
「行,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也別慌,他們有說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把錢給他們送過去嗎?」
李悅竹倒是不心疼這十萬塊錢,錢沒了還可以再掙,但是人沒了可就是最大的損失了。
怕就怕這群土匪是一群沒有信用的人,即便是給了這十萬塊錢也是無休止的騷擾。
「說了說了,他們說讓您獨自一人明天清晨去大柳樹村南面的那座荒山上去交易。」
「什麼?只讓姑娘一人去?」慧蓮驚訝的望著六子:「不成不成,這可不成,姑娘是個女孩子家,又才只有十多歲,他們那群人怎麼會如此喪心病狂?」
六子的眼淚吧嗒吧嗒一直不停的往下掉,用期望的眼神看著李悅竹,他也不想讓姑娘去冒這個險,但是鐵柱大叔的命還掌握在那群人的手裡。
六子從小是個孤兒,鐵柱大叔心善,偶爾也會給口吃的,平日裡也是極其護著他的,做人不能忘恩,六子自然是希望鐵柱大叔能平安歸來的。
「不然……不然我去,我偽裝成姑娘的模樣,帶著錢去,反正他們要的也只是錢,咱們給了錢就能保住大家平安了,可是……」
那可是十萬兩白銀呀,又不是十兩銀子,那麼多錢,得裝多少輛馬車才能裝的下?
「現在也不是考慮錢的時候,慧蓮,你現在手裡有多少錢,咱們這幾日賣的水果的錢全部拿過來。」
「那也絕對沒有十萬兩白銀那麼多呀。」
慧蓮的眼睛也開始紅潤了。
李悅竹嘆了口氣,這些土匪他倒是聽說過一兩次,也都是小偷小盜的,沒聽說過他們犯多大的案子,不然早就被官兵抓起來了,這會兒子怎麼又干起了搶劫綁架的勾當?
「那群奸賊還說了什麼?」
「他們也沒多說什麼,就說讓您親自帶著錢去。」
「他們知道我是女的?」
六子點點頭:「我好像記得,當時他們說了這麼一句叫那個不到十歲的臭丫頭,別去費心報官了,報官也沒用!」
「別去費心報官了?」
李悅竹細細的咀嚼著這些話,難道他們這群土匪頭子與官兵有勾結?
「六子你確定你複述的是原話?」
「姑娘,我確定,確定!當初他們就是這麼說的,不讓你報官。」
「行了,我知道了。」
李悅竹轉過身子五官都皺到了一起,這件事也不能讓謹言哥哥知道,從那裡待的這幾天,李悅竹也知道謹言哥哥雖說看似悠閒,實則還是很忙碌的,他這院子裡雖然只有玄月和秦五二人,但她知道,總會有一些來無影去無蹤的人飛上飛下,進入謹言哥哥的院子,那該找誰呢?
「哎!」
李悅竹深深吸了一口氣嘆了出來。
「這件事你們別管了,交給我,今天貼出告示,明日停業一天。」
李悅竹皺著眉頭又下了幾個命令。
「姑娘,您可不能衝動呀!這可不是兒戲,你若是……」
慧蓮看著李悅竹要出去,連忙拉住她。
「你激動什麼?我這銀子還沒有拿,自然是想到了其他方法,你們也不用擔心了,這件事我希望只有咱們三個人知道,別再傳揚出去,亂了人心。」
「可是姑娘……」
慧蓮似乎還有什麼話,卻被李悅竹拉住了。
「你放心好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一個村里來的小丫頭如何能在這城鎮裡站穩腳跟,自然是認識幾個有分量的朋友。」
慧蓮聽了李悅竹這麼說,自然是將信將疑。
「試運營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還有幾個從京城裡專門趕過來的呢,那些夫人小姐可都不是像咱們這些平民百姓一般,他們可是大權在握呀。」
李悅竹說的坦然,慧蓮這心也放下了一半。
「姑娘您可不要勉強,若是真要拿錢贖人,咱們鋪子裡還有很多,實在是不夠,我再去幾戶人家裡湊湊,錢總會是有的。」
李悅竹拍了拍會連的手。
「安心。」
在鋪子裡待了還沒兩個時辰,李悅竹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這件事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李悅竹給鐵柱他們的行頭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擊破的,根據六子的形容,那一批大砍刀怎麼可能容易得到,再加上那一幫子人本就不是一夥的,武器怎麼會這麼統一?
如果說這些土匪真的是眼紅於她的這些果子,想發一批橫財,那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這群人的言行和舉止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批人似乎對她很了解,連今年有多大都一清二楚,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這件事是肯定的。
而背後這人圖的肯定不是錢,而是她這個人,至於這10萬兩白銀,大概就是這群土匪訛詐的吧!
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或者說她最近到底是得罪了誰?
李悅竹在回去的路上腦子飛速的運轉著,一個一個的排除。
難道是前兩天刮破她臉的吳夫人?不不不,這不可能,既然有謹言哥哥的警告,她不敢這麼快就有動作,而且還是如此明目張胆的來。
或者說她阻礙了旁人的財路?但這種可能性也不大,一個既有官家背景又能在這安康線站穩腳跟的人,若是擋了財路,也不會如此偷偷摸摸。
李悅竹這麼一想,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指不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