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鋪子中吵鬧,李悅竹還是聽到了一點,
以前只聽說過倒賣黃牛票的,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敢在她家門口倒賣冷飲。
李悅竹忙裡偷閒抬頭看了一眼,也只看見兩個大男人背對著鋪子,不知從那裡嘀嘀咕咕什麼。
李悅竹看了之後更是火冒三丈,這黃牛販子還欺負到她家門上了不成!
李悅竹拿著一個攪拌器,氣勢洶洶的就殺了過去。
「嘿,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李悅竹瞪大了眼睛:「秦五?你怎麼來了?」
李悅竹是知道秦五在蕭瑾言身邊寸步不離身的。
「謹言哥哥呢?他有沒有和你一起來呀?」
秦五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殺出來了,他謹慎地往後看了看,拉著這小丫頭到了一個角落。
「噓,別讓我家公子看見,我是偷偷過來的。」
李悅竹更是好奇,照秦五的說法,李悅竹趕緊朝四周看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角落中停著的那輛藍色馬車。
「你們來這裡多長時間了?」
李悅竹焦急的問。
「大概,」秦五還有一些難為情:「大概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都來這麼長時間了,那你們怎麼不進來,外面這麼熱,謹言哥哥又是病著,萬一再嚴重了怎麼辦?」
李悅竹說著就要往外跑,一下子被秦五抓住了。
「哎哎哎,李小姐。」秦五抓住李悅竹:「你可千萬別出現在我們公子面前呀,否則我可就死定了。」
其實還有一點秦五沒說,雖然他是一個粗神經,但也沒有大條到忽視公子有意迴避這個情況。
「而且今天公子也就吃了個早飯,午飯都沒吃,就來你鋪子門前守著了……」
李悅竹皺了皺眉,又扭頭小心翼翼的往大柳樹下看了一眼。
「那既然這樣,我給你包點東西,你幫我帶過去吧!」
秦五現在也只得點頭應好了。
李悅竹跑回去之後,拿出一個很大的牛紙袋子,不管是羊角麵包還是老麵包,不管是鳳梨酥還是雪花酥,只要是李悅竹覺得好吃的,通通拿了一份。
「嘿,我說小姑奶奶,這可是咱們剛烤出來的呀,你全都打包幹什麼?」
林興懷剛從二樓下來就看到這小姑奶奶這副作態。
「咱們這兒賣都不夠,二樓根本就不用上了,」林興懷大大喇喇的說:「那群爺們兒和娘們兒早就撐得走不動了。」
李悅竹根本不理會這個聒噪的傢伙,整整收拾了兩大包,最後還拿了許多剛做好的水果布丁,東西都快拿不住了,李悅竹抱著就往外跑。
「哎哎哎!我說小姑奶奶,你這是要去哪兒呀?那東西若是不要的話給我也行啊!」
林興懷也只得在後面亂叫了,前面那人根本就沒有聽見。
在外面排隊的人看到一個小姑娘抱了一堆東西跑出來,交給了剛剛那個想要插隊的人,這一下子人群里就開始議論紛紛。
「不是說不讓插隊嗎?怎的還能這樣做?」
「對呀對呀,我從今天早晨就一直排隊,到現在也得排了三個時辰,怎麼就讓這個剛來的傢伙得了先機?」
「還不光如此呢。」一個婦女無比艷羨的看著秦五:「沒看見那位姑娘抱了這麼一大堆東西嗎?那堆東西得多少錢呀?」
「對呀對呀,今日還說限購呢。」
「要我說,咱們的關係還不到位,若是到位了,店家肯定會八抬大轎請人來的。」
……
李悅竹抱著那堆東西,本來這個紙袋子就不結實,抱在懷裡更加費勁了。
秦五也沒想到這姑娘會如此實在,竟然抱了這麼多。
「姑娘其實用不了這麼多的,如今玄月也不在公子身邊伺候,這麼多東西再加上這天氣如此炎熱,就我們二人也是吃不完的。」
李悅竹還是將懷裡的東西都推了過去。
「給你你就拿著,別這麼婆婆媽媽的,回去照顧好你家公子,等到晚上我再去看他。」
李悅竹現在也實在是脫不開身,她又朝那個大柳樹下面看了一眼。
那個藍色的馬車依舊是那般,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絲毫沒有變過。
今天既然謹言哥哥來看她了,那是不是就說明,這一段時間的冷戰就告一段落了?
李悅竹其實也實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轉過身一臉鄭重的對秦五說。
「五哥,告訴謹言哥哥,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去看他,不會太晚,讓他一定要等我!」
李悅竹笑的就像山花爛漫,說完這句話之後一轉身就跑掉了,徒留站在原處的秦五望著李姑娘的背影發呆。
怪不得公子對這裡姑娘這麼特殊,這姑娘確實與其他姑娘不同。
李悅竹回來之後就高興多了,就連幹活也是喜氣洋洋的。
「嘿,我說小姑奶奶你今兒個是怎麼了?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看你這麼高興了。」
林興懷也是不住的往外打量,剛剛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著,這小姑奶奶可是把那一大堆東西交給了一個中年男人,該不會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被猥瑣大叔誘拐了吧!
「哎,我說小姑奶奶。」
林興懷連忙一臉正色的說:「咱不該結交的人別結交,雖說在愛情面前其他的事都是浮雲,但你看看咱這條件,就算打著燈籠也要挑那個高的,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交代出去。」
李悅竹正高興著呢,就聽見林興懷就像一個老婆子一樣,嘰嘰咕咕說了一大通,最後她也沒明白這個野人究竟想表達什麼!
「這個矮的咱不能找,年齡大的更不能找了。」
林興懷還一本正經的對李悅竹說,即便是說話也沒耽誤了幹活。
「你就想想吧,就你這么小的年紀,若是找一個比你大二十多歲的人,那你二十的時候那男人得四十了,你四十的時候,就得給那男人養老送終了,這可多不划算呀!」
李悅竹聽了之後更感覺雲山霧罩了。
「我說你這個死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呀?」
林興懷更是抓耳撓腮,急得不得了,像愛情這種事一定要做到懸崖勒馬,把一切邪念掐死在萌芽中。
「那我就給你明說了吧,剛剛你見的那個猥瑣大叔,不行!」
林興懷說完之後也不干手裡的活了,反而是掐著腰,一本正經的給李悅竹算。
「你看,那個男人目測至少得三十多了,這也太老了吧,而且看他那衣衫明顯就是一個武夫,衣料雖然是綢緞的,卻也不甚名貴,即便是家裡不窮,那也富不到哪兒去。」
林興懷掰著手指頭給李悅竹算:
「你看看,又老又丑又窮的武夫你跟著他做什麼!」
李悅竹手中的勺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無比嚴肅的說。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