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治療
「嗨嗨，推銷報紙的話請不要這麼著急。」小萌老師的聲音從結實的大門後傳出。
為什麼上條當麻會知道這扇大門結實，因為以他強力的腳力都沒有踢開，不僅沒有踢開反而感覺踢門的腳好像骨折了一樣。
「上條同學？你兼職推銷報紙了麼？你也真是不容易啊。」
老師你沒有見到我背著一個傷員麼？「老師不是這樣的，先讓我進去。」
「等等，怎麼能硬闖淑女的房間呢？」小萌老師想要攔住上條，可是完全沒用。
這是淑女的房間麼？是死宅大叔的房間才對。從菸灰缸里溢出的菸頭混合菸灰散落在桌子和榻榻米上，空啤酒罐在雜誌上在雜誌下到處都能看見。小萌老師邋遢的生活作風和你可愛的外表太不相稱了。
「不要看，不要看。」小萌老師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
「老師，等會兒再收拾，先幫她治療。」當麻小心地將茵蒂克絲放在榻榻米上。
「這孩子，好重的傷勢。」小萌老師見到血立刻緊張起來，「救護車，救護車——」
「老師，這是魔法師我們還是不要驚動其他人的好。」
「那我們怎麼辦？」
自動書記又說話了，「發現合格人員，可以進行修復魔法。」
「茵蒂克絲，需要我做什麼。」上條當麻也想幫忙。
「根據目前的情況，最好的選擇是離開這裡，越遠越好。你的右手會消除修復魔法。」書記的聲音冰冷呆滯，毫無感情，就好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上條當麻的熱情。
不過上條當麻知道現在不是彆扭的時候，還是忍住傷心離開了房間，並且跑到遠處。
「那麼開始了，矯正時間，英格蘭標準時間調整為日本時間。現在的日期和時間？」
「七月二十日晚上八點半。」
「沒有查看時鐘，請問這個時間標準麼？」
「老師房間裡沒有時鐘，我的生物鐘能夠精確到秒，不會出差錯的。」小萌老師也是小小地裝了下逼，也不知道她旅行的時候倒時差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調整自己的生物鐘。難道買個表很困難麼？
自動書記從落地窗外看向星空，以星星的位置計算出了時間，發現小萌老師的生物鐘還是比較準確的。
其實一開始她就應該這樣看星空計算時間，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因為她其實不是需要一個精確的時間，只是需要一個大致的時間區域，以便讓她確定這個時間段的屬性。
就好像中國的風水學說，每一個時辰都應對有相應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和相對的卦象，魔法也講究時間對應的屬性。
「巨蟹座的末期，八點到午夜零點。」自動書記控制茵蒂克絲的身體在小萌老師擔心的目光下用自己傷口滴下的鮮血在圓桌上畫了一個魔法陣，「接下來需要你的幫助。」
「是是。」人命關天，月詠小萌一定配合。
「需要使用你的身體，只要遵照指示，就不會有人遭遇不幸。」
「怎麼做？」
「請按照我的指示從房間內選取物品，按照我的指示放在桌子對應的地方。」
書，記憶卡，玩偶，零食，紐扣放在桌上的魔法陣里，組成了這個房間的縮影。
「請跟著我做。」兩個人都知道傷勢越來越嚴重，時間緊迫，所以都不需要廢話，「請天使降臨並創造神殿，吟唱是並不可缺的。請跟緊我的節奏，不然你的大腦和神經會被燒毀，簡單來說你的身體會被毀滅。」
小萌老師雖然害怕可是還是覺得送佛送到西，都到這個地步了，叫救護車也來不及了，還是繼續完成魔法，「知道了，請你繼續。」
自動書記以清澈的聲音開始吟唱，曲折的清泉從她喉嚨中流出。
小萌老師記憶力極強，只聽了一遍就能跟上節奏，和自動書記一起吟唱起來。
房間的現實被扭曲了，與桌子上的縮影聯繫在一起。桌子上發生的事情會在房間裡出現，房間裡發生的事情也會在桌子上重複。
魔法陣便是神殿，是召喚天使必不可少的。
「請想像一下，金色的天使，孩子的身體，想像擁有一對翅膀的美麗天使的形象。」
「天使？」小萌老師閉上眼睛，腦子裡閃現的不是天使，而是一頭金色的長捲髮，她那時候還很年幼因為力氣小而被小夥伴欺負，那時候她遇到自己的摯友還有那金髮銀眸的美麗女士。她是摯友的母親，也是疼愛自己的天使。
給天使裝上翅膀，就是真正的天使了。當然了這種召喚，並沒有實體，只是一種精神能量的模式轉換。利用可以扭曲現實的神殿，將施術者的精神能量扭曲轉化為神殿中的天使，並且干涉現實，來達到再生的目的，給茵蒂克絲補充生命力。
簡單來說就是用精神能量來療傷。
出現了，在桌面上浮現了微笑的天使，金色的長髮栩栩如生，白色的羽毛飄散在整個房間裡。
只是很短的時間，天使出現了又消失了，而茵蒂克絲的傷勢已經痊癒。
「確定生命力的補充，自動書記關閉。」茵蒂克絲變回了那個天真的修女了，「沒事了。」
「傷口真的好了，果然不管看幾次魔法都好神奇。」小萌老師鬆了一口氣。
茵蒂克絲也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當麻應該不會自責了。自己死掉的話，當麻一定會自責的。
「你以前也見過魔法？」小萌老師的話讓茵蒂克絲好奇起來。
「當然了，我的摯友也是一位優秀的魔法師。我家那扇大門就是她用強化魔法強化的，可比一般的鋼鐵還要堅固。」上條當麻是無時無刻不被夏威夷的遠房親戚坑。這門其實是大表姐上次拜訪小萌老師的時候強化的，因為小萌老師說推銷報紙的人太煩人了。
茵蒂克絲看向那扇大門，卻看不出端倪。
一直到天亮，上條當麻才回到了老師家裡，得知茵蒂克絲已經痊癒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小萌老師，多謝你了，為了表示我的謝意，今天我來做飯。我買了菜回來。」
上條出門也不是空手而歸的，他趁早去了商業街買了早上最新鮮的食材。還買了一整隻雞，準備燉湯給茵蒂克絲喝。
刀是菜刀，火是爐火，鍋是鐵鍋，可是在上條的手裡，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活力。
「上條同學，好厲害，你是廚師麼？」
「怎麼連老師都說這種話，我不是你可愛的學生麼？」
「我可不記得有一個叫囂及格萬歲的學生。」說著小萌老師還可愛地『哼』了一聲。
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先抓住她們的胃，當麻當初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才拼命學做菜的，現在看來自己的決定果然沒錯。
「好香。」連茵蒂克絲都走到了廚房。
「雞湯得等到中午，不過其他的都馬上就能吃了，你們兩個去洗手吧。」當麻說道。
吃完飯，小萌老師說自己還要去學校，留下兩人走掉了。其實她是知道當麻和茵蒂克絲有話要說。
「下不為例，以後我不會再讓小萌老師來施展魔道書里的內容了。」茵蒂克絲說道。
「是不能連累老師了。」當麻同意，可是他顯然沒有明白茵蒂克絲的話。她的意思是因為魔道書太危險了，不能再讓沒有學過魔法的人使用。
「魔道書很危險，書上所寫都是『異常識』『異法則』這類來自異世界的知識。不論內容好壞，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是侵入的有害知識。魔法師暫且不論，這個世界的人類若獲取異世界知識，會對大腦產生破壞。」
「魔法是這種東西？」當麻還以為魔法和超能力差不多呢。
「你想要了解麼？」茵蒂克絲看著當麻問道。
從少女眼中，當麻看到了苦惱和孤獨，這樣一個女孩因為獨自承擔了十萬三千本魔道書，不得不到處躲避追殺，她需要幫助，而自己能夠幫助她。
當麻義不容辭，「你現在看起來倒是像個修女了，其實我對於修女神父之類的生活一直很感興趣，告訴我吧。」
這是懺悔少女和冒牌神父的故事。
「這都得從十字教說起。」少女開口準備將一切告訴當麻，十字教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魔法教會，也是其他魔法教會的源頭，其他教會都是從十字教分裂出去的，「你知道為什麼十字教會分裂成那麼多教派麼？」
少女本來也沒準備從當麻嘴裡聽到答案，可是出乎意料當麻給出了一個相當深遠的答案，「那是因為十字教對最終信仰的解釋權衰減，導致其他人有了根據自己理解解釋信仰的機會。同樣的信仰不同的理解，便是十字教分裂的原因。」
額，少女無語了，明明是自己扮演解說的角色啊，你這樣不配合，自己還怎麼好好裝逼啊？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個見解也是很正確的，甚至犀利，「確實如此，其中還包含了政治的原因，從此彼此分裂對立。」
當麻在內心非常得意，感謝四表姐的教育，不然自己又要出醜了。
少女還在繼續：「隨著時間推移，各個教派都發展出了自己的特色。我所屬的英國清教，位於英國。因為英國魔法風行，所以對抗魔法師的文化也異常發達，所以在英國清教有一個特殊單位——必要之惡教會。就是為了專門對付其他教會的魔法師而成立的，他們研究對抗魔法師的魔法，並制定戰勝魔法師的策略。」
「他們是一群矛盾的人，因為一旦了解了污穢的敵人自己的心靈也就會被玷污，一旦接觸了污穢的敵人自己的身體也就會被玷污。必要之惡教會就是專門接下這種骯髒工作的場所。其核心就是我大腦里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
「魔道書。」當麻心說這種書還不如不出現的好。
「魔法的本質是精密的公式，是可以被逆向推導，可以使敵人的攻擊無效。理論上只要知道了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就能破解所有的魔法。所以我不能讓十萬三千本魔道書落在壞人手裡，這是能夠顛覆世界的力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過說顛覆世界當麻是不信的。但既然會有壞人為了魔道書來襲擊茵蒂克絲，他一定要保護她，不會再讓她受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