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4章 抽象
烏索普不理解，明明是海軍，為什麼要訓練海賊？
當然是為了養寇自重，海賊不厲害，舊海軍如何毀滅，新海軍如何建立？
「霸氣像後腦勺一樣看不見？我可以這樣。」路飛拉住自己的後腦勺，利用橡膠的彈性，把後腦勺拉到自己眼前，哪怕眼睛都快擠壓到一起了：「我就可以直接看到我的後腦勺。」
「笨蛋，不要以己度人，你這個橡膠笨蛋。」娜美忍不住了，人家正教到關鍵的地方，路飛是真不會看氣氛。
王路飛說道：「我只是打一個比喻，想要感知自己的霸氣就需要一些外力的幫助，通常就是和強敵戰鬥，通過強敵來突破自己，以敵人為鏡子。」
「以敵人為鏡子麼？不是很符合我的性格麼？」索隆一聽就覺得很簡單，這完全符合他的風格，他就喜歡打倒強敵。
「像莽夫一樣可不行，而且也不要以為霸氣只是用於戰鬥。如果只想要殺人，你用毒氣比霸氣更簡單。」王路飛說道：「你們說霸氣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打敗敵人最快的方式是下毒、是機關，並不是霸氣。為什麼還要修煉霸氣？」
索隆說道：「下毒和機關都是卑鄙小人才會用的招式，我是劍客，就要用劍法說話，用劍打敗強敵。」
「有什麼不一樣？」
「用劍法，天下人都會承認我。用卑鄙手段，大家都會鄙視我。」索隆說道。
「其實在我看來霸氣絕對不是戰鬥最好的選擇，不過對於你們這種人還是很合適的。霸氣的意義就是在於滿足你們這些不講效率、只講形式的傢伙。明明可以下毒，卻得要用霸氣。」
「你這個傢伙什麼意思？」路飛不高興地說道：「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有什麼好說的？」
「同樣是殺人，真要說的話，就是下毒是誰都可以下的，所以你們這些高手感覺到了恐懼，誰也不想自己苦修十年，最後卻被毒藥害死，自然要貶低毒藥。同時也確實有很多普通人需要一種一般人掌握不了的力量，來安慰自己，以此作為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庸人會認為自己也可以學霸氣，只是我不屑學罷了，我學了，肯定是世界第一，這樣的庸人也需要霸氣，但不會自己練。」王路飛是用社會性解釋一切，在他看來任何一件東西的存在都有其社會性。
「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娜美說道：「不要浪費時間，還是說霸氣怎麼修煉吧。」
「我說的就是霸氣的修煉，霸氣並不是最高效的獲勝方式，也不是最佳的殺人手法。但絕對是最有儀式感的一種戰鬥方式，會讓戰士的外形發生明顯的變化。修煉霸氣，就需要這種儀式感，所以在戰鬥的時候，招式要華麗，攻擊力可以不高，但視覺衝擊不能小。我的建議是不要把自己當做戰士，而是把自己當做演員，不要把戰鬥當做戰鬥，而是把戰鬥當做表演。霸氣則是讓你完成表演的道具，你們的表演越是激烈，道具的重要性越高。」
「還是不清楚，難道就不能更簡單地傳授麼？」娜美覺得對方的教學雲遮霧繞。
「沒辦法，要讓你們了解一個新概念，也只能慢慢來，霸氣本來就是很抽象的東西，所以只能比喻。」王路飛聳聳肩，雖然濃霧很濃，環境陰森，也能看出他的無奈：「這樣比喻吧，霸氣就是廚師對食物口味的把握，少許鹽是多少，廚師知道。霸氣是劍客的劍招，有沒有用，得看劍士。總之霸氣本身就是個抽象的東西，只能類比。就好像要給一個沒吃過辣的人解釋辣，給瞎子解釋顏色，給聾子解釋聲音，本身就很有挑戰性。」
「現在我理解為什麼霸氣這麼少見了，要讓瞎子說出顏色，也太難了。」喬巴說道。
「確實很難，不過只要掌握了，就不會忘記。就和騎自行車一樣，學會了就是學會了，學不會也沒辦法。」王路飛說道：「這需要你們自行領悟。總之戰鬥的時候，要找感覺，抓住感覺就是瞎子復明，不靠鏡子看到後腦勺。霸氣就是這麼模糊，就是這麼抽象。當然，男人難學，對女人來說更難，大海上的霸氣高手十有八九都是男人，女高手很少。」
索隆想起了青梅竹馬，她就說過因為男女身體素質的差距，所以女劍客就是不如男劍客，看來不止劍法如此，連霸氣也一樣。
娜美和羅賓沒說什麼，在大海闖蕩，早就意識到這點了，女人的戰鬥力就是不足，所以她們需要利用好自己的美貌。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不管多難，我都要學。」路飛堅定地說道。
王路飛只是搖搖頭。
「你也學了霸氣，為什麼搖頭？」路飛問道。
「只是嘆息，霸氣最終還是要被淘汰的。隨著技術的發展，霸氣完全可以被取代。學習十年霸氣才有的戰鬥力，十幾歲的孩子用一枚炸彈就可以媲美，隨著科技發展，霸氣就會被淘汰。」王路飛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到時候霸氣可能就是一種純粹的表演了，沒有更多的戰鬥意義。因為修煉十年也擋不住機關。」
「……」聽到這個，路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真是消極的傢伙，就算未來會被淘汰，現在沒被淘汰就行了。」
王路飛只是搖頭不語，但表情是在說路飛很傻很天真。
路飛無奈，因為他遇到的陌生的思想都和自己不一樣，而且這些人都很厲害，絕對不是只靠武力就能讓他們轉變的。自己說不過他們，這種感覺很無奈。明明自己是對的，可是這些人都太固執了。
「等我成為海賊王，一切都會改變。」最後路飛堅定地說道。
漩渦鳴人點讚，可惜他成為火影之後並沒有解決問題，反而是提出問題的寧次死了。
當然也不能難為他們，要解決問題太難了，要是真的容易解決，前輩就解決了，也輪不到他們出手。
從《詩經》的時代就這樣了，都是貴族，窮的大貴族一樣敵視富的大貴族。
後來大貴族都發展了，小貴族又不滿，寒門難出貴子，喊得震天響。
怎麼辦？殺個血流成河，然後大貴族和寒門妥協，形成士大夫。
然後富農、商賈不滿了，於是科舉範圍再次擴張。
最後貧農也不滿了。
光不滿不夠，還需要槍桿子裡出政權，沒有一次是不流血的，只有殺個人頭滾滾，雙方才會妥協。
路飛想要成為海賊王就解決問題，想太多了。就算皇帝都不能為所欲為，更不要說海賊王了。
皇帝做事也要建立自己的直屬勢力，還要擔心直屬勢力背叛，也是慌得一逼。
「海賊王有直屬勢力麼？怎麼落實自己的命令？手裡有幾個師？」王路飛不屑地說道：「羅傑確實了不起，但他並沒有解決問題，只是加速了問題爆發的速度，僅此而已。如果沒有羅傑，世界政府可以再支持一百年沒什麼問題，有了羅傑會加速世界海軍的瓦解，加速世界政府的毀滅。但問題還在，大家需要一個新的規則，大家為了爭取建立規則的權力就要殺個人頭滾滾，血染大海。」
路飛他們沒想過這些事情，他們的理想也和世界和平沒有關係。對於未來如何，也沒有思考過，他們只是打敗阻擋自己的敵人，不考慮自己的行為會帶來什麼後果。
但依據王路飛的理論，路飛一夥的理想也必然是屍山血海鋪就，也是很邪惡的，並不被所有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