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臥底,為海軍工作,在王路飛看來簡直是正義得不能再正義的事情了。
「騙人,海軍明明一直在欺負弱小。」烏索普可不相信海軍。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總歸會有一些害群之馬,但總得來說海軍還是正義之師。」王路飛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你為我們工作,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以後你出名了,我們也可以保護你。」
「休想。」烏索普的良心不允許自己出賣同伴。
「為什麼?明明他們已經拋棄了你。」王路飛問道。
「你雖然和路飛長得一樣,但你們不是一路人。路飛也是為了大家考慮,因為他是船長。」
王路飛說道:「你不覺得草帽說一套做一套?我記得草帽是想要做大海上最自由的人,可他總是為了大多數人委屈自己,你真的認為這是自由麼?你做臥底,也是幫草帽打破枷鎖,讓他恢復真正的自由。」
烏索普說道:「你們根本不理解路飛。」
「如果你很了解他,為什麼還要阻止他換船?你應該知道你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了解了路飛。」王路飛說道:「要說了解,我比你更加了解,因為我就是他的複製體,一切都是和他一樣的,包括思想。」
烏索普驚呆了,顯然沒想到眼前的王路飛竟然是路飛的複製體。
王路飛繼續說道:「路飛想要成為香克斯一樣的船長,時時刻刻地模仿香克斯,甚至連船員配置都是模仿而來。他只是在模仿,而不是有實力成為香克斯。香克斯那麼做,是因為他有實力,路飛卻沒有。如果不是運氣,你們在空島就全滅了,艾尼路是個善良的人,沒有因為你們破壞他的夢想而殺死你們。你們應該感到慶幸。如果讓路飛繼續模仿下去,你認為你們還能走多遠?沒有香克斯的實力,卻學香克斯裝逼,這是自尋死路。」
王路飛說得太有道理,烏索普無言以對。
「所以你應該成為海軍的臥底,我們提供你技術,如何?」
烏索普不傻,很快意識到問題:「既然路飛根本不重要,那海軍為什麼要針對路飛?」
「你誤會了,我不是針對路飛,而是針對所有從四海進入偉大航路的海賊,同時在他們身邊安插臥底。路飛只是其中之一。偉大航路前半段有七條路線,你們只是走了一條,比你們更強的海賊多的是。」
烏索普再次被打擊到了,沒想到路飛在海軍眼中只是小角色。在大海上還有很多路飛這樣的角色,這和自己的初衷違背了。如果路飛死在某次冒險中,自己不是不能成為勇敢有名的戰士了?
路飛是小角色,但他打的經驗包都很厲害,雖然運氣的成分很大,但確實吃到經驗了。所以實力在新一代中還是不錯的,打得都是硬角色,唯一可惜的不是硬碰硬贏的,而是以超越物質的精神外掛贏的,經驗只能吃一點。
海軍在大量海賊中插入間諜,真的是太邪惡了,烏索普看著眼前的杜蘭和王路飛,只感覺他們是狼狽為奸,雙倍邪惡。
其實使用間諜並不能完全可靠,因為信任是個問題。
人信任的是狀態,而不是人。而間諜恰恰是把一個人從一種狀態轉變為另一種狀態,如何確定對方不會改變?
就比如《無間道》電影裡的主角,臥底九年,自己都矛盾重重,為什麼上司還能信任他是警察?因為主角光環。
臥底九年,足以讓一個人完成狀態的轉變,變得不可信任。
信任的前提條件就是看破,看破對方是從什麼地方獲得利益,而不是相信對方一邊違法一邊保持良心。當然可能會有這樣的人,但大部分人並不會因為良心就背叛自己的獲利手段。憑藉良心去相信一個人,風險很大。
所以需要看破對方的獲利方式,看到什麼是對對方有利的,接下來才是判斷對方可不可信。
《無間道》的主角很有良心,背叛了家族,又背叛了新老大,之後新老大一死,其實他就有機會成為老大,但他背棄了利益最大化的方式,選擇了良心,最後以理想主義者的方式殉道,可歌可泣。
但大部分人在面對自己要成為老大的機會時,肯定會猶豫。
在《無間道》里主角出生於黑暗家族,但主角出淤泥而不染,加入警隊。但因為出身,被選擇擔任臥底。之後主角的哥哥被幹掉,新老大上位把主角帶在身邊,接手了主角的家族勢力。理論上來說,哥哥死了,弟弟也可以繼承。
所以新老大對主角,就好像是曹操對漢獻帝一樣,挾天子以令諸侯。
新老大一死,就等於是曹操死了,漢獻帝還有機會成為天下共主。《無間道》的主角也一樣有機會,但他在巨大利益面前堅守了良心。
在這巨大利益面前,能有多少人堅守?顯然是很少,因為這可是整個違法網絡,價值上億,不是幾十塊錢。
如果是幾百幾千,大部分有工作的人都能拒絕,如果是幾十萬,就需要一定的定力了。要是是幾百萬、幾千萬,十有八九都會瘋狂。面對掌控上億的生意,就算知道違法,也有很多人願意鋌而走險。
間諜就是從一個利益獲得方式轉向另一個利益方式,信任的狀態會發生改變。
但杜蘭玩的就是刺激,信任還是不可信任,就是耍。所以安排王路飛在各個新興海賊團安插海軍奸細,有海軍直接臥底的,也有威逼利誘的。
還有烏索普這樣,趁虛而入。
烏索普被拋棄了,他在反思,但王路飛告訴他反思錯了,錯的不是烏索普,而是路飛。路飛沒有香克斯的實力,卻得了香克斯一樣的裝逼重症。
「路飛是小角色,卻一直在模仿香克斯。一旦路飛做了只有香克斯才能做的事情,那就完蛋了。香克斯可是四皇,但路飛根本不強。香克斯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人根本不能做。」烏索普很聰明,意識到了路飛也就是在普通人面前裝裝船長的逼,其他時候全是運氣。
「沒錯,路飛是把運氣當做了實力。香克斯是四皇,在白鬍子面前可以贊拜不名,在世界政府可以劍履上殿,他這麼囂張,是因為他有強悍的實力。路飛有什麼?憑什麼模仿香克斯?他要是敢在白鬍子面前贊拜不名,在世界政府劍履上殿,只怕早被人砍成肉泥了。你說對不對?」杜蘭的聲音就是惡魔的低語。
說的太對了,烏索普之前就覺得路飛很奇怪,又說不出哪裡奇怪,明明很弱卻口口聲聲說要做海賊王,現在他理解了,原來路飛是在模仿別人,而不是他真的能做海賊王。
沒錯,就是這樣的,路飛就是因為有橡膠果實,所以在人前裝逼,把沒吃過惡魔果實的索隆、娜美、山治唬得一愣愣的。至於那個羅賓,本來就是壞女人,誰知道她有什麼目的,或許另有圖謀。
想想空島上的經歷,路飛和艾尼路開戰之前,其他人都差點死掉,原因就是路飛要走空島。
不走空島,就不會面對團滅的危機,烏索普不由想到一個問題,但凡艾尼路邪惡一點,他們都得死,只有路飛這個橡膠人可以活。
到時候路飛還可以繼續忽悠別人,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船員,他可以毫無愧疚地拋棄,就好像黃金梅麗號一樣。
「路飛會狠狠地折磨我們,就好像折磨黃金梅麗號,一旦把我們也玩壞了,就會無情地拋棄我們,就好像拋棄黃金梅麗號。對於他而言,我們只是家家酒的道具,是他模仿香克斯的工具人。」烏索普只感覺今天才看穿了路飛。
杜蘭心想沒錯,如何打破信任?就要讓烏索普誤判路飛獲利的方向,這就是對信任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