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敵人的槍,卻根本沒有子彈。娜美被無情嘲笑,卻無可奈何,因為敵人手裡還有一把槍,這把槍肯定有子彈。
她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是憤怒,因為對方嘲諷養母。一方面是疑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還有一點點的憂愁,因為她已經是第二次相信敵人了。
惡龍是占領家鄉的敵人,自己卻相信對方的承諾,自認為花一億就能贖回家鄉。到最後,會不會也被對方嘲笑?
自己有能力讓惡龍遵守承諾麼?沒有,自己只能期待對方的仁慈誠信。
「相信敵人,你真是個笨蛋。」杜蘭說道:「自己就是賊貓,知道人和人之間說背叛就背叛,你卻會相信第一次見面的敵人,是不是認為只能你騙別人,不能別人騙你?你也太天真了。」
杜蘭站起來,轉身離開:「我想這一課已經深入到你的靈魂了,好好反省吧。」
「你到底是誰?」
「我是天災,專門貫徹自由的天災。」
天災?娜美想起來了,對方的這張臉確實見過,是在通緝令上,移動天災。那根本就不應該在東海出現的賞金超級高的罪犯。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捉弄我?」娜美不能理解,自己只是一個騙子,何德何能會被這樣的大佬教育?
「這是我的自由,我想破壞什麼就破壞什麼。少女的天真正是一件非常值得破壞的東西。」
娜美完全無法理解,難道對方對自己了如指掌,就是為了打碎自己的天真?「告訴我,不要相信敵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心裡明白,你和敵人的約定註定不過是大夢一場。」杜蘭說完就消失了。
娜美不想承認:「就算是夢,也是希望。不然我還能用什麼拯救家鄉?」她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作為航海士,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學習上了,戰鬥力有限。不花一億贖回家鄉,還能怎麼辦呢?
「既然是天災,為什麼不去幹掉惡龍?」她就不明白了移動的天災為什麼來欺負弱小,卻不去對付惡龍,難道真的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專挑苦命人』?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為什麼專找好人,不找壞人?
「當然是因為壞人不用承擔社會責任,而好人需要承擔社會責任,既然要承擔責任,社會自然會考驗好人。壞人不用承擔責任,社會自然也不用考驗他們,只會費盡心思幹掉他們。所以好人只是被槍指著,壞人則會被槍打死。」杜蘭去而復返,再次出現在娜美的面前:「我又回來了,來打破你心中的怨恨。哈哈哈,你現在肯定在埋怨老天爺不公平。這不是很正常麼?你有能力,卻只想著博取別人的信任,然後盜竊別人的財寶,而不是用自己的價值換取幫助。就和你的養母一樣,她留在海軍,怎麼也能保護家鄉安全,結果卻放棄了。你們母女兩都不會使用自己的優勢。」
娜美見杜蘭又回來大放厥詞,只覺得要氣炸了,說道:「嘲笑弱者就是你所謂的自由麼?」
「當然是了,我的自由是天然自由,就是為所欲為,持強凌弱、弱肉強食、仗勢欺人,以大欺小,我愛怎麼幹就怎麼幹。」杜蘭不但不羞愧,反而很驕傲,小人嘴臉淋漓盡致。
這也太不要臉了,果然老天爺是不公平的,這種人竟然掌握了如此的力量,而好人只能被欺負,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她淚眼汪汪地瞪著杜蘭,如果不是打不過,早就動手了。
不過杜蘭說的有道理,娜美的養母如果留在海軍,惡龍也不敢入侵她的家鄉。可是她選擇了照顧兩個養女,離開了海軍。同時娜美選擇了用航海士的知識詐騙,而不是輔助一個船長讓他變強,或者直接不學航海士知識,苦練身體,轉職戰士。
娜美則選擇了遵守惡龍的約定,去賺一億,為敵人去欺騙潛在的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你說的簡單,惡龍是東海最強的海賊,誰敢得罪他?誰能打敗他?惡龍是從偉大航路來的魚人,戰鬥力太強了。根本不可能被打敗。」她不相信東海能有打敗惡龍的人:「而且就算有實力的人,也不過和你一樣,只會看戲。根本就不可能幫忙,如果他們願意幫忙,惡龍早就被打敗了。」
「錯了,我是看戲,但別的強者主要是職責在身,不好離開自己的崗位。比如羅格鎮就有強大的海軍,可他們鎮守羅格鎮,不能離開。如果你的養母沒離開海軍的話,完全可以找羅格鎮的海軍幫忙。」杜蘭說道:「總之你要反思自己的做法。」
「我為什麼要聽一個以恃強凌弱為榮的人的話?」娜美可不會相信杜蘭,因為對方就是個壞人,她才不要因為壞人而反思。
「呵呵呵,惡龍也是壞人,你不是很聽話麼?他說一億就可以放過你的家鄉,否則就濫殺無辜,也是個壞人。」杜蘭笑道:「做人不能這麼雙標。」
「你認為惡龍不會遵守諾言?」
「對惡龍而言,你們不過是人質而已,榨乾你們的價值,他自然可以換一個小島。他們是海賊,不是管理你們的領主。他隨時可以離開,你給他一億,他肯定會把村民全部幹掉,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杜蘭表示海賊就是想走就走,根本不用講信譽:「你從哪個方面看出惡龍是講信譽的?他是遵守法律的社會自由,還是遵守信譽的道德自由,還是和我一樣為所欲為的天然自由?你是以什麼做判斷的?」
娜美無言以對,沒有任何的依據,完全是一廂情願。可是如果不相信惡龍,自己還能怎麼辦?難道真的如對方所言去尋求海軍,或者找一個強大船長的幫助?
真的可以麼?她不確定,或許可以,但肯定需要時間:「不管如何,我已經快聚集一億貝利了,接下來我應該去找惡龍,讓他守約。」
「如果他毀約呢?」
娜美沉默,她不知道。
「你這樣,還不如用美人計勾引惡龍的手下,挑撥他們內鬥,讓他們自相殘殺呢。」杜蘭這建議就把少年漫畫變成青年漫畫了。青年漫畫裡才有這種直接的情節,才有這種勾心鬥角,以及紅果果的為美色背叛。
娜美感覺杜蘭的辦法是一個比一個邪惡,果然對方是比惡龍還要邪惡的人。不過如果一億貝利沒用的話,似乎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如果娜美沒有遇上路飛,她肯定會一次次被現實教做人,然後一步步墮落,最後肯定會走向不擇手段的復仇之旅。
遇上了路飛,在絕望的時候,她不用墮落,只需要哭著求路飛幫助就好了。
杜蘭看差不多了,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出賣自己的靈魂,和惡魔簽訂契約,換取力量,代價很大,但惡魔肯定會借你力量。你都相信惡龍了,不如也相信一把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