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3章 兩面下注
這是一個父子局，不過杜蘭卻拿過小黑的控制權，進行煽風點火，甚至用琴酒的身份和工藤優作戰鬥。
在禮崩樂壞的時代，是非曲直，難以論述。黑的變成了白，白的變成了黑，父子成為了敵人，敵人成為了盟友，柯南整個人都錯亂了。
在亂世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行？
儒道墨法，全部都是為了在亂世中尋找出路，全是希望能構建新的標準和意識形態。
儒墨道都是在原來的基礎上修修改改，最後法家脫穎而出不是沒有道理的。法家就推崇跟隨時代變革，既然時代不同了，那規則也要跟著變，就要消滅舊有的規則。
最終法家和秦國相遇，在秦始皇的時代，代表六國的王室被消滅。
不過消滅了國王，推舉國王的土壤卻沒有改變，所以始皇帝很快就失敗了。接下來就是漢朝開始了漫長的一體化進程，這條路非常坎坷，非常艱難。但漢朝算是走出來了，為後世的朝代都做出了榜樣。
如何一體化？如何和地方豪強奪取產權、經濟權、人才權。
柯南如果認為在禮樂崩壞的時代，修修補補就能恢復原樣，那就想多了。唯一能做的其實就是推翻舊秩序，建立新世界。
小黑變身的琴酒和工藤優作打得你來我往，水平相當。
「沒想到你一個作家，格鬥技巧還真不錯。」小黑說道。
「我可是在夏威夷修煉過的。」工藤優作其實已經很吃力了，畢竟是作家，格鬥術只是一種健身，沒想過實戰。
「哈哈哈，如果你能放棄一切，擁抱新秩序，還能活命。」「以伱的實力，就算是在新秩序里也不是沒有一席之地，何必背叛皇帝呢？」
工藤優作說道：「只是以防萬一，必須有人可以監督杜蘭，以防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道理，那就是讓美帝監督杜蘭。
「呵呵，也就是說你認為平衡政策對自己有利麼？你還真是牆頭草啊，你這樣的人有能力，但想得太美。」小黑說道：「你不懂得從一而終，不懂得一以貫之，你的行為讓我想起了孔子的故事。」「孔子雖然被稱為私塾的開創者，可其實他在當時那個時代也不是沒有競爭對手。」
後人回顧孔子，肯定覺得孔子總是一枝獨秀，其實回到他的時代，孔子其實一點也不特殊，甚至還很失敗。
如果不失敗，也不用周遊列國，不用自嘲是喪家之犬了。
孔子確實是開私塾，收徒弟，但這種事情別人也可以學，比如孔子的政敵少正卯，他也是開辦私塾的。
孔子說是三千弟子，那麼這三千弟子真的會只聽孔子的課程麼？當時的人並不知道孔子在未來的地位，當時他們可能只覺得孔子水平還行，但不一定就非要追隨他。孔子並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很多弟子肯定是孔子這邊聽聽課，再跑去少正卯那也聽聽課，甚至會用少正卯的觀點來反駁孔子。
孔子能怎麼辦呢？也只能忍著，畢竟同行才是最殘酷的對手。
孔子最喜歡顏回，因為顏回從來不會去聽少正卯的課，所以顏回死後，孔子很傷心，因為少了一個知己。學生很多，但真正能堅定不移相信自己的卻很少。
最後孔子之所以能勝出，一是他發現了問題，並且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就算不好實踐，但至少有了一個方案，指明了方向。二是他在魯國當官的時候，把少正卯殺了。
死人就不能和孔子競爭了。
「孔子和少正卯互相競爭的時候，肯定有很多弟子是兩頭下注，誰贏他們幫誰。你現在的行為和那些弟子一模一樣啊，我勸你學學顏回，押寶就押一邊，買定離手，別想著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杜蘭借小黑之口說道。
「難道少正卯那邊就沒有顏回那樣的堅定弟子了麼？為什麼世人只記得顏回，卻不記得少正卯的弟子？就是因為少正卯輸了。那些聽過少正卯課程的弟子又如何？他們還不是被歷史遺忘。被記住的，還不是孔子的好學生？」「所以平衡才是最佳選擇，至少對我這樣的人而言如此。」作為小說家，工藤優作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抓住了杜蘭的話語漏洞。
孔子贏了，少正卯輸了，可當年他們既然形成了競爭，雙方水平肯定都很出色，那麼他們手下的弟子也差不多。
孔子有顏回，還有一群兩面派學生。從少正卯這邊看，兩面派的學生他也有，那麼他肯定也有顏回這樣忠心不二的學生。可結果就是歷史記住了孔子和顏回，卻不記得少正卯的忠心弟子。
至於兩面派的弟子，依舊在孔子手下混出了名堂。如果少正卯也活下來提出自己的觀點，那這些兩面派弟子在少正卯手下也能混出頭。
工藤優作並不是顏回，他只是諸多兩面派學生的一員罷了，誰贏他們幫誰。
「你還真是好意思啊。」杜蘭作為皇帝，可是非常不讚許工藤優作的想法。
「這就是生存的智慧，對於我們這些人而言雞蛋絕對不放在一個籃子裡。」工藤優作辛辛苦苦賺錢了，可不想輸光，所以島國和美帝兩頭下注，只要一邊贏了，他的家族就穩定了。
這是很自然的選擇，畢竟他也不能預測未來，不知道最後哪邊能贏，既然不知道，那最好就是兩頭下注。
就像孔子和少正卯的學生一樣，兩邊課程都聽，最後孔子贏了，就是孔子的弟子。要是孔子輸了，他們就是少正卯的弟子。
杜蘭也不能說什麼，因為工藤優作是為自己考慮，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戰術。
「果然，你也是選擇了保自己啊。」小黑的拳腳越發迅速：「可惜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歷史上有很多，但最後他們也並沒有長存下來。因為一旦島國和美帝的鬥爭激烈起來，你這樣的兩面派就是兩邊都要消除的對象。」
兩面派很容易就是里外不是人。
「那種事情以後再考慮，我只是做眼下最合理的行動。」工藤優作很理智地說道，他也知道未來兩邊很可能會清算自己，但那時候就是自己兒子去選擇了。
「柯南已經選擇了帝制，已經選擇了一體化。」小黑笑道：「所以你們父子才會對立。你選擇了眼下有利的局面，而柯南選擇了未來。」
工藤優作沒再說什麼，因為柯南如果想要做顏回，那他也只能和有希子再生個二胎了。反正不能就只考慮一邊，必須玩平衡策略，眼下這是最優解。
選邊站，這得等到島國和美帝正面對決之後，得確定雙方勝負條件之後再選，這樣自己的勝算才更高。這麼著急選擇，肯定會完蛋的。
柯南雖然選擇了大勢，但在工藤優作看來太心急了，歷史都有倒車的時候，大勢也是走走停停，不斷走彎路的，根本不用這麼著急就確定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