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黎曼魯斯聽到這裡也是震驚的大吼一聲,他沒趕上泰拉包圍戰,諸多細節他都不太了解,只知道自己所敬愛的馬卡多大爺被黃金王座吸的灰飛煙滅。
而他也不願意想的太細,畢竟都是些能讓他傷透心的陳年往事,對於他現在的行動來言毫無益處。現在依靠著林凡的說明,他的那顆有些冷卻的心被怒火慢慢點燃。
但林凡可沒有看到黎曼魯斯的情緒變化,他指著馬格努斯僅剩不多的尊嚴繼續說著,「若不是你撞破了網道,讓王座失控,馬卡多又怎麼會死?若是他能留下來繼續監督並改造帝國的行政機構,現在的人類又怎麼會可能在一個臃腫的官僚機器下飽受苦楚呢?」
「謊言!都是謊言!」馬格努斯尖叫一聲,拼了命的搖頭,「黃金王座本來就是個危險的裝置!馬卡多的死警醒了我!若是我順著父親的意願走下去,我肯定會成為下一個被王座吸乾的可憐蟲!」
「就憑你?就你這個天真又幼稚的白痴?你覺得你真的有資格能坐上王座?帝皇和馬卡多一開始就沒把你放在計劃之中!他們始終把你當作一個孩子一樣寵愛!」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你入侵泰拉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地底下的宮殿?嗯?那是帝皇為你們準備的居所。」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不要逃避現實了!你知道你做錯了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呢?黎曼魯斯帶著軍團去普羅斯佩羅時,你為什麼不和他聯繫?向他傾訴你心中的忐忑不安?」
馬格努斯顫抖著嘴唇,他看著旁邊越來越失望和憤怒的黎曼魯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咳咳的喘氣聲從他的喉嚨里吐出。
「哦對了,你是覺得黎曼魯斯低級是吧?你覺得他是個野蠻人!你把他當作一條骯髒的狗!沒有被馴服的野獸!只知道無腦聽從帝皇命令的呆瓜!」林凡大聲叫喊著,這讓馬格努斯越發不安慚愧,「但是我告訴你,黎曼魯斯很聰明,他比你聰明的多!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如果說其他的原體背叛帝皇是因為他們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愛,那麼你就是得到了太多的愛而忘了自己究竟是誰!」
我?我得了太多的愛?
這句話讓馬格努斯如遭雷擊,他愣愣地盯著林凡,仔細回憶著自己的一生。
是啊.我得到了遠比其他兄弟們更多的關愛.
在他們還在蠻荒陌生的星球上掙扎時,我就已經和帝皇建立了靈能通訊,我們每日交談,分享知識的同時又暢想著光芒的未來。
我得到了帝皇足夠多的信任,許多秘密都親口告訴了他,而我辜負了帝皇的信任,反倒是一無所知的黎曼魯斯證明了他自己,這襯托著我的形象越發惡劣。
我也得到了馬卡多足夠多的期望,畢竟我是僅次於帝皇的最強靈能者,若是網道計劃和黃金王座出了差錯,我可以成為帝皇的有力助手。
如果.如果我在普羅斯佩羅沒有懦弱的躲在冥想室里逃避現實,而是乖乖的跟黎曼魯斯走,荷魯斯還能造反嗎?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馬格努斯打了一個哆嗦,他蒼白的皮膚瞬息間變得紫紅紫紅的,他梗著脖子對著林凡大喊著,「我沒有錯!」
林凡看到馬格努斯還是這樣倔強也是不敢相信,他的破防嘴炮頭一次被擋了下來。
我的乖乖,這馬格努斯究竟是有多麼傲慢?
然後馬格努斯趁著林凡閉嘴的這段時間沙啞又憤怒的吼叫著,「對!我沒錯!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帝國的終極宿命就是毀滅!我所作的一切只是將我父親為帝國蒙上的那層謊言撕開了而已,陰差陽錯下揭露了帝國的腐朽!我才是真正的功臣!而你們這些阻擋命運大潮的螻蟻才是蠢貨!」
「你真是死不悔改啊!!!」
馬格努斯被憤怒的失去理智的黎曼魯斯死死掐住喉嚨,他無法呼吸,只能凸著僅剩的那一顆眼睛盯著黎曼魯斯的臉。
黎曼魯斯擰著眉頭,雙眼憤怒的將要噴出火似的。長久以來他對於馬格努斯是有一點愧疚的情緒在的,畢竟他也受到了荷魯斯的欺騙,將一場抓捕行動演變成了無法挽回的大屠殺。
許多時候黎曼魯斯甚至想過,如果他能放下對馬格努斯的成見,親自下去和他交流一番,也許大叛亂將不會以那樣悽慘的結局收場。
但現在看來,那完全是自己想的太多。
馬格努斯無藥可救!即使不墮入奸奇的懷抱里,他依然是那個傲慢又無禮的蠢貨!
林凡看見馬格努斯這個樣子,也是牙一咬心一狠,直接跳到馬格努斯耳邊悄悄說著,「記得阿里曼嗎?那個用紅字法術將千子軍團變成灰燼的連長?」
馬格努斯雖然不能在黎曼魯斯的扼喉中說話,但他能通過顫抖皮膚來回答林凡。
「很好,你還記得。那你記得阿里曼已經找到了解除紅字法術的方法嗎?」
馬格努斯發出一陣哀嚎聲,希望林凡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嘿嘿.」林凡獰笑一聲,沒有理會馬格努斯的懇求,「紅字法術的逆轉方式需要用你的死亡作為引子,你口口聲聲說你愛你的子嗣勝過愛你自己。你對著伏爾甘發誓,哪怕以人類帝國的美好未來做交換你也不會答應放棄你的子嗣。可是你怎麼做的?」
「咕咕咕.咳咳.」馬格努斯發出了一些聲音,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林凡一字一頓的說著,「你闖入了阿里曼的儀式,打散了他的法陣,利用龐大的能量將自己分散在銀河中的所有靈魂碎片盡數吸收。結果就是你所愛的子嗣可能再也無法從一團灰燼中變回來了。」
馬格努斯的身體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而停止,他紫紅的面容變得蒼白,靈能構建的身軀也不復之前那般壯碩。
我們之中有個叛徒。剝皮者:會是那個肉包呢?竊取者:那個傢伙看起來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