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拌大鍋的納垢將劍柄用兩根指頭捏起來,他覺得這個劍柄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於是他在自己的花園裡精挑細選了一個將要枯死的花骨朵,然後將劍柄裝了進去送給了出門的莫塔利安。
此時的莫塔利安已經率領著整支死亡守衛軍團乘著瘟疫之風來到了恐懼之眼的邊緣,他們馬上就能投入這激烈的戰場。
莫塔利安剛出門的時候並不想去卡迪亞,他實在是不想見到泰豐斯的那張寫滿了野心的二五仔臉。但他也沒有對泰豐斯多加管束,畢竟他不想讓自己像是帝皇控制他那樣控制他的連長。
泰豐斯不聽話就不聽話吧,只要他別在自己面前晃悠惹自己生氣就行。
他對於基利曼一直引以為傲的五百世界很感興趣,正好這幾年他在慈父手底下學了不少侍弄花草的園丁技藝,找個地方練練手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航行沒多久,莫塔利安就感到一種無名之火一直撩撥著他的心弦。剛開始他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直到有一天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時,就夢見了察合台那張欠揍的老臉。
「叫真正的死亡守衛之主泰豐斯來見我。」
這一番話直接氣的莫塔利安睡意全無,清醒過來的他生了許久的悶氣。然後明白了自己的夢乃是一種啟示,告訴他察合台可汗已經回歸。
當即他就改變了自己的目的地,帶著艦隊朝著卡迪亞方向駛去。
死亡守衛集體出動的規模實在是恐怖異常。要知道即使是讓帝國如臨大敵的瘟疫領主泰豐斯,也只是率領了瘟疫一連這一支部隊而已。而整個死亡守衛軍團則足有七個瘟疫連隊,每個瘟疫連隊下面又以數量不等的膿血大隊組成,每個膿血大隊又由七百名瘟疫戰士為主力,輔以大量的凡人輔助軍、裝甲編隊、惡魔引擎和瘟疫行屍。
如今的死亡守衛共計有七萬七千七百七十七名星際戰士,不過莫塔利安並不滿足於現在的規模,他希望死亡守衛能坐擁七百萬戰士。這倒不是因為他看中了七百萬戰士凝聚在一起的強大力量,而是他覺得將軍團湊成七位數十分吉利。
這放在以往是一個相當困難的目標,畢竟亞空間可不是什麼和平的地方。死亡守衛無時無刻需要和其他戰幫交火,僅僅是和佩圖拉博一戰就陣亡了千餘名瘟疫戰士。而且瘟疫軍團內部也並不團結,對於慈父本質的不同解讀讓他們時常發生內訌。
比如淨化者,他們並不是死亡守衛的一部分,在他們墮落到混沌的懷抱後就看到了亞空間和現實的緊密聯繫,黑暗諸神對凡物的極深影響。他們的超人大腦開始根據眼前的惡劣情況思考,認為人類總是會犯錯誤而使得他們本身變得軟弱無能,凡俗的生命形態只會讓他們周圍的動植物以至於土地本身成為潛在的邪惡溫床。
淨化者的思想內核是根除一切邪惡的崇高理念,但表現出來的具體行動就是無差別開殺。只要這世上沒有活物,就沒有犯錯的可能,真正的和平與正義將會在生命大滅絕的盡頭實現。
於是他們向納垢祈禱一場毀滅所有生靈的瘟疫降臨,而在瘟疫降臨之前,他們將不留餘力的完成大滅絕的工作。
面對著淨化者的腦迴路,其他瘟疫戰士只能表示:你有些太極端了。
死亡守衛襲擊過後的世界會變成一個黑暗、肥沃的天堂。淨化者襲擊過後的世界會變成一個燒焦的、沒有生命的荒地。即使是納垢的追隨者,勤勤懇懇為他散播福音的教眾也會被淨化者毫不留情的殺光。
所以死亡守衛和淨化者經常發生衝突,前腳被死亡守衛辛辛苦苦耕耘出來的瘟疫花園,後腳就被淨化者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縱使死亡守衛脾氣再好也忍無可忍。
慈父對於淨化者的理念倒是沒有多大意見,畢竟死亡在他眼裡是生命的一環。有生命的大繁榮,就也應該有生命的大滅絕,兩者都要體會一下才稱得上是健全。
除去原教旨主義者和新教教派之間的理念矛盾,現在的亞空間對於納垢的孩子來言越來越友善安全。奸奇銷聲匿跡,恐虐偃旗息鼓,色孽慵懶睏倦,唯有納垢神采奕奕,攪拌大鍋的雙手是越來越有勁。大鍋晃晃悠悠,灑出來不少滿是病菌的湯汁,大片乾涸的荒原被湯汁所滋潤,這無疑為菌群的生長擴散提供了優良的生存環境,而死亡守衛也就能借著越來越廣的沼澤和濕地來擴充軍團。
成為一名星際戰士需要經過複雜的手術和一枚培育完整的基因種子,但徹底倒向慈父的死亡守衛則是將這一過程簡化並增添了有趣的特色。(註:我沒找見死守叛變後是怎麼補員的細節,索性就自己編了。)
萬物在營養十足的大地上輪迴生與死的過程,為了儘可能的貼近這一過程並從中獲得慈父更多的祝福,死亡守衛會像是農夫一樣勤勤懇懇的開墾田地。納垢靈會在他們身邊好奇的蹦蹦跳跳,瘟疫書記官則是急急忙忙的將納垢靈牽走,並對忙碌的瘟疫戰士露出歉意的笑容。
肥田是一項重要的工作,貧瘠的土地可不能讓作物豐收。瘟疫戰士會開著鏽跡斑斑的拖拉機,或者牽著一頭長滿瘡疤的碩牛將大量腐敗成巨人態的屍體犁進地里。這個時候屍體會時不時炸開,將內臟和腐氣一同噴射出來,在瘟疫戰士的身後編織成一串嘰里咕嚕的滑稽聲音。
最後是下種,在疾病和毒蟲溫床下留著一口氣的凡人被瘟疫戰士們稱為受種者,他們將會被埋入田地的坑中,在七天的時間內和土壤中的肥沃瘟疫親密結合在一起。
然後一株壯碩筆直的菜苗將會從他們的頭蓋骨下面頂出來,菜苗以七天為一周期蓬勃生長,最終經歷了七個周期後徹底成熟,飽滿沉重的果實將會貼在地上等待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