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鋼鐵勇士是一群背信棄義的畜生,我們死在最後一次衝鋒的路上不也很好嗎?還是說你想死在炮彈掀起的泥里?」
國教主教被說動了,他是一個有著深沉烈士情節的人,而他麾下的修女也是如此。烏斯牧師已經見過好幾次戰鬥修女和國教的聖戰軍無視命令和部署,強行突破敵人陣地。他們留下了滿地的屍體,贏得國教狂信徒無與倫比的崇拜感,也沉重打擊了其他部隊的士氣,在他們眼中這是一次失敗且糟糕的進攻。
烏斯牧師不好對國教的狂熱氛圍做評價,畢竟戰場上需要這樣的一批人來進攻敵人最堅固的防線。鋼鐵勇士修建的猙獰堡壘會讓有理智的人望而卻步,唯有被狂熱沖昏頭腦的人才能朝著火力覆蓋區大步奔跑,某種意義上來講,愚蠢賦予了凡人驚人的勇氣。
但星際戰士的勇敢絕不是出於愚蠢,他們了解戰場的一切,知道自己的死法將會是如何。他們始終頂在戰場最艱難絕望的地方只是因為責任和忠誠兩大美德在支撐著他們的靈魂而已。
陷入鋼鐵勇士包圍圈的帝國部隊進行最後動員,僅剩下來的所有物資全部配發到了各級單位,那些還沒有被機械教士修繕完畢的裝甲力量也是被強行開了出來。
黑色聖堂、卡迪亞衛軍、戰鬥修女、國教聖戰軍聚在一起,然後朝著包圍圈中的缺口走去。
元帥阿瑪納一翻過那個被黑色聖堂和鋼鐵勇士輪番接管的高地後,就看見了遠處鋼鐵色澤的鐵牆敞開了一個缺口。
缺口前平坦無比,所有的彈坑、鐵絲網、反坦克樁都被去除,就算鋼鐵勇士發起進攻,帝國裝甲部隊也能輕而易舉的從這裡快速突破出去。
一旁的烏斯牧師和其他聖堂修士監督著國教勢力的情況,防止他們的理智被對叛徒的仇恨和向帝皇展現忠誠的熱枕所洗刷殆盡。
鋼鐵勇士的陣地寧靜不已,只有呼呼風聲傳來。而行進的帝國部隊吵吵嚷嚷,到處都是帝國政委維持秩序的大吼聲,國教修女默念帝皇聖言準備最後一戰的狂熱誦念。
當帝國部隊徹底進入了鋼鐵勇士重爆彈機槍能有效攻擊的範圍時,阿瑪納也得以更細緻的觀察鋼鐵勇士的狀態。
有的鋼鐵勇士看起來興奮又幸福,昂揚的頭顱展現著他們對多恩子嗣的驕傲感,也隱隱透露著一種對未來生活的無限嚮往。
噁心.虛偽.阿瑪納眯起眼睛冷冷地評價了一番。
另一批鋼鐵勇士看起來很迷茫,深深的憂鬱之氣纏繞在他們的靈魂上,過去和未來時光在他們的身體裡激烈碰撞,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迷茫的懦夫!
最後一批鋼鐵勇士和阿瑪納的記憶對上了,滿腹怨氣,磨刀霍霍,腦袋東張西望,看誰都不順眼。有意無意的將槍口對準其他人,並將手指微屈抵在扳機上。
所以鋼鐵勇士內部出現矛盾了?因為那個還沒有被驗證真偽的消息?
阿瑪納心中有許多懷疑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沉默的走到鋼鐵勇士的陣地前,命令所有帝國部隊停下腳步。
「如果你們有什麼陷阱,那就現在使出來吧!」阿瑪納咆哮著。
克洛德冷笑幾聲,「說難聽一點,你們已經在陷阱里了。一個獵人此時應該做的是收穫獵物,而不是費力氣新做陷阱。」
說完,克洛德的命令就傳入鋼鐵勇士之中。他們讓開了一條足以讓10輛毒刃並肩行駛的道路,手中蓄勢待發的武器也是沉到了腹部,看起來沒有攻擊的意思。
阿瑪納和他的黑色聖堂沒有急於行動,他們滿懷戒備的站成一排和鋼鐵勇士互相對峙,而其他帝國部隊則是忐忑不安的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克洛德都沒有正眼瞧那些帝國部隊一眼,他相當厭煩黑色聖堂這群臭石頭的頑固和自以為是。
正在帝國部隊通過鋼鐵勇士陣地時,國教主教突然發難,他似乎已經無法忍受鋼鐵勇士那滿身的褻瀆氣息,直接將自己珍藏的帝皇聖器取出,對著克洛德的盔甲投擲而去。
鋼鐵勇士看到他動作的時候緊張了一下,倒不是害怕他投擲炸彈什麼的會傷害到他們,只是擔心突然的爆炸聲會讓極度緊張的帝國部隊發起進攻,到那時鋼鐵勇士只能抱著一堆骨灰盒去見佩圖拉博了。
不過這種擔憂在主教掏出來一個帝皇聖器後就煙消雲散,克洛德看著滿頭白髮的主教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帝皇聖器砸在了盔甲上,閃了一下光芒後就無力的跌在地上,國教主教頓時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喃喃自語著,「這怎麼可能呢?你這邪魔應該被聖器淨化才是!怎麼可能還留有軀體?」
「聖器?呵!」克洛德沒有彎腰,他的機械義肢將聖器拾起,「我們是阿斯塔特,是基因原體之子,你把我們當什麼了?惡魔嗎?真是可笑,我可是每隔半年就做一次體檢,就連我的手下也是如此。」
將聖器隨手丟向一個螳螂外形的惡魔引擎,克洛德毫無憐憫之意的指著那個在聖器影響下焚燒瓦解的惡魔引擎接著說道,「那東西才是惡魔,而我們是鍛造惡魔的鐵匠,要分清主次關係明白嗎?」
國教主教嘴張開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在他相比星際戰士顯得短暫的人生里,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名混沌星際戰士交談。
「我不會聽你們這些褻瀆之物的聲音的!你們的每一次呼吸都讓帝國那純潔的土地備受污染!懺悔吧!你們這些邪魔!」
看著國教主教面紅耳赤毫不講理的樣子,克洛德很是生氣,要是換成以前他早就一拳頭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教砸的稀碎。
但父親任務在身,克洛德只能在容忍一下國教主教的冒犯,只是用手指彈了下主教的肩膀把他打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