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攻擊在奧爾文的眼中很快,在迪米特的眼裡簡直不可捕捉,在多恩眼中則是慢的想讓人發困。
「走吧,孩子。這裡沒有我們的事了,佩圖拉博會處理好他的問題的。」多恩轉身離去,赫爾布雷希特和其他冠軍劍士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喀嚓!砰!
戟斧被佩圖拉博掰斷了,裡面寄宿的惡魔將會留下永久性的腰間盤突出。德勞被佩圖拉博一腳踹了出去,他狠狠砸在了車廂上面。
佩圖拉博在瀕死的德勞身邊單膝跪下,將德勞用一隻手托起來,「還清醒嗎?」
德勞吃力的睜開眼睛,一邊吐著血一邊咧嘴笑著,「就是這個感覺.這個強硬的踹擊。」
佩圖拉博搖搖頭,「我並沒有踹過你,被我踹過的子嗣沒有一個能完整的站在我面前。」
「你踹過我的隊長。」
「因為什麼?」
「因為他攪拌速凝土的時候攪慢了一下,讓強度降低了0.003%,他當時正在看著你,有些走神。你上來踹了他一腳,我的隊長飛起來把我們全都砸倒地了。」
「那後來呢?」
「我們沒有無畏,他死了。」
「我.我很抱歉,那種事情現在不會發生了。」
剛才還平靜的德勞猛地激動起來,他強撐著身體試圖離佩圖拉博更近一點,「不許說抱歉!鋼鐵的信條中沒有抱歉!」然後德勞虛弱的喘息一聲,無力的躺在佩圖拉博的手上,只有斷斷續續的呼吸聲傳來。
佩圖拉博沉默許久,然後他又聽到了德勞的聲音。
「我有達到您的期望嗎?父親?」
「你乾的還不錯。」佩圖拉博放輕了聲音,在炮火不息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微弱,但是在德勞的耳朵里卻是那樣的響亮。
似乎覺得這樣的話語不能讓德勞安心,佩圖拉博指了指自己的面頰,「你用戟斧給我留下了傷口,這足以證明你了。」
「真的?」德勞眨眨眼睛,他的瞳孔開始渙散了,然後他嘟嘟囔囔幾句,喊了幾個人的名字,有的佩圖拉博認識,有的佩圖拉博陌生。
德勞死在了佩圖拉博的手中,他的死亡讓一種莫大的悲哀感在佩圖拉博的心中升起,這甚至影響到了戰場中的其他鋼鐵勇士。
佩圖拉博很心痛,一顆淚珠順著他的面頰跌落地上。他知道德勞的不順從絕不是個例,鋼鐵勇士在佩圖拉博的陰影下沉淪了太久太久。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林凡對他說的那句話:不是鋼鐵勇士配不上佩圖拉博,而是佩圖拉博配不上鋼鐵勇士。
這番話還能套在安格隆的身上,紅沙之主選擇走到帝皇的對立面時,他的子嗣中間也不乏有效忠帝皇的戰士。他們竭盡全力攻擊安格隆,前仆後繼,而安格隆也是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撕碎。
最終攻擊安格隆的忠誠派被屠戮一空,只剩下幾個奄奄一息的傢伙還能說話。對於這些讓自己受了輕傷的子嗣,安格隆並沒有憤怒,反倒是平靜又溫和的將他的子嗣抱起然後微笑的說著,「你們做的很好。」
以前佩圖拉博有多鄙夷安格隆的惺惺作態,現在他就有多感同身受。
他將德勞的屍體放下,靜靜等了一會,很快他就察覺到一個惡魔正在牽扯著德勞的靈魂從屍體上脫離。
佩圖拉博就知道,德勞作為一名資質普通的新兵,能一路成長到戰爭鐵匠一定有異常之處,暗中德勞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惡魔,以此來獲得力量。
將雙手裹上黑石,調整極性,佩圖拉博大手一拽便將一隻長的像是寄生蟲般的惡魔揪了出來。
「我們簽過契約!我們簽過契約!」
佩圖拉博對於惡魔的叫嚷毫不在意,他隨手將惡魔撕去,然後靜靜的等待德勞的靈魂消散。他想讓帝皇將德勞接回黃金王座,又想起來德勞在自己麾下幹事的這一萬多年來沒少干燒殺擄掠的事情。他覺得德勞的靈魂被收入王座對於別人來說有些不夠公平,又覺得德勞變成現在的樣子跟自己有很大的關係。
佩圖拉博思索一會,還是沒有向帝皇發出請求。德勞的靈魂消散,溶於亞空間的未知角落中,等待著惡魔的發掘。
佩圖拉博決定自己要將所有鋼鐵勇士的靈魂尋回來,即使要用千萬年的時間他也要做到這一點。
佩圖拉博站起,十名慟哭者終結者向他下跪,他們體內流著佩圖拉博的血,原體的痛苦他們也都感受到許多。
「你們願意幫幫我這個無能的父親嗎?」
「您去什麼地方,我們就去什麼地方。」
佩圖拉博將慟哭者終結者一一攙扶起,然後叫他們將廣域音陣設備組裝起來。
一旁的奧爾文和迪米特他們早就看傻了,腦子不會轉了,等到慟哭者終結者施工的嗡嗡聲傳來時,奧爾文才顫抖著嘴唇問到,「您.您是原體?那個巨人.也是原體?」
佩圖拉博看了奧爾文一眼,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從慟哭者終結者的手裡接過了通訊器,然後將一條信息發送到整個卡迪亞和虛空之中。
「這裡是佩圖拉博,第四軍團鋼鐵勇士的基因原體,帝皇的第四個兒子。我已經回歸帝國,而且我在此處向所有參與第十三次黑色遠征和沒有參與第十三次黑色遠征的鋼鐵勇士們發出請求,請求你們能放下往日的仇恨與怒火,和我一同加入帝國的陣線中。我知道這是一個瘋狂的且毫無理智可言的建議,但我會站在這裡,站在卡迪亞的土地上等候你們,我將回答你們的一切問題,我也會給予你們選擇的機會。」
聲音掃過了整個戰場,還沒等帝國方和混沌方做出反應,另一個聲音緊接著響起。
「這裡是羅格.多恩,帝國之拳、黑色聖堂、緋紅之拳的基因原體,因為其下的子團我並沒有見過且驗證過基因種子的純潔性,所以我在此用一個謹慎的措辭向你們發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