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魯斯的反應比諸位設想的更加激烈，在亞空間征戰的時光沒有將他的脾氣打磨光滑，反而讓他變得更加暴躁易怒。
費魯斯喋喋不休、破口大罵，對福根和佩圖拉博等一眾叛徒的描述就沒有重複過第二遍，即使是察合台也會為他話語中的精妙比喻感到眼睛一亮。
這還真是有意思。
察合台打量著他的兄弟，萬年的歲月改變了太多東西。人類帝國、星際戰士以及基因原體都變成了和以前相似但又有些不同的事物。
佩圖拉博，那個滿心怨氣的冰冷鐵塊現在多了點人情味。
福根，那個優雅華貴的兄弟心中多了點謙卑和拘謹。但察合台覺得色孽對他的影響還是沒有清理乾淨，有些時候還是能從福根的一言一行中看到那個放蕩魔蛇的影子。
多恩，他沉默了許多，面對兄弟們的指責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在背後默默的完成屬於他的工作。
科茲，沉迷於古老動畫片並時刻自虐的自閉男孩，察合台對他沒有更多的評價。
安格隆，現在他被困在一個冰冷的金屬軀殼中，躲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黯然神傷並享受來之不易的寧靜。
想到這裡察合台突然笑了，如果費魯斯知道這地方還有兩個叛變原體存在，他的辱罵會不會再延長一倍？看費魯斯精神的樣子，察合台覺得很有可能。
那麼費魯斯是什麼樣呢？他變得更暴躁、更加難以溝通，就像是鬧脾氣的安格隆和佩圖拉博融合在一起了一樣。
然後察合台想到了自己.
兩本書的名字又一次浮現出來，察合台發誓自己不會去想這些邪門的東西，但他似乎已經做不到這一點了。
察合台的笑容垮了，變得勉強又緊張。
「好了好了。」林凡用手把費魯斯的嘴捂住了，「別罵了，現實世界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值得浪費。」
林凡說完便將費魯斯夾在自己的胳膊下面往鋼鐵之手的方向走去，其他原體也跟了上去。
將費魯斯放在一塊從穹頂掉落下來的巨大建築殘骸上，在這裡費魯斯能有一個較高的視野看到所有的鋼鐵之手戰士。
起初這些缺少身體部件的戰士讓費魯斯只能往殘疾人的方向思考，他的目光一寸寸的掃過去，每一名鋼鐵之手都向費魯斯尊敬的垂下頭。
費魯斯突然感覺到不安，他看到了斯圖努斯，鐵的烙印和氏族紋章讓他認出來了斯圖努斯的來源。一種怒火正在襲擊費魯斯的理智，他強忍著咆哮的衝動向斯圖努斯詢問著。
「你們.是鋼鐵之手？是我的子嗣？」費魯斯語氣不善目光危險。
「是的.父親.我們是鋼鐵之手。」一貫以強硬著稱的斯圖努斯在費魯斯面前像是只乖巧的兔子，他想起來了福根對他說的話，緊張的咽下了數口唾沫。
費魯斯沒說話，只是繼續用目光掃射著斯圖努斯身上的細節。這火熱的目光引得斯圖努斯羞愧不已，他感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寸都暴露著鋼鐵之手戰團離父親期望的越來越遠的事實。
就像是慟哭者工程兵所吐槽的那樣，費魯斯也能看出來斯圖努斯機械改造的粗糙和落後，對於善於工程的原體來說，眼前的噩夢只有綠皮才能製造出來。
血肉在斯圖努斯身上不太常見，完美也是如此。生而為人的驕傲讓冰冷的機械破壞的支離破碎，只剩下了冰冷的回聲。
誠然，這些醜陋的設備很實用結實，但背後隱藏的技術濫用嫌疑讓費魯斯感到怒火中燒。他給軍團設下的條例和命令這些人是當作耳旁風了嗎？
費魯斯沉默許久，然後才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問題。
「為什麼這裡只有800多名鋼鐵之手，剩下的部隊呢？」
「大大大大大大大人.」斯圖努斯的金屬音道罕見的出了差錯，這種意外讓斯圖努斯羞憤的想要自殺謝罪，「這裡是鋼鐵之手戰團八個氏族連組成的部隊，剩下的人馬在防守美杜莎。」
「氏族連？我可從來沒有組建過這種編制。」費魯斯皺著眉頭沉聲道。
林凡瞪著好奇的眼睛湊過來，「你知道阿斯塔特聖典嗎？」
「那是什麼玩意？」
「不是.帝皇真就什麼都沒告訴你？」
「在亞空間征戰何須多言？只要奮勇殺敵就是。」
「那你徵收的咒縛軍團戰士呢？他們也什麼都沒說？」
「除了戰術指令以外還需要說些別的嗎？」
得，這大神對於現在的帝國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帝皇怎麼想的，居然什麼事情都沒告訴費魯斯。
這是怕費魯斯氣炸了失去理智，帶著咒縛軍團開送？在惡魔軍隊包圍下重演伊斯塔萬慘劇？
帝皇怎麼想的林凡是猜不明白了，他只能跟費魯斯慢慢道來帝國這萬年來的主要變化。
「基利曼用聖典把軍團拆了。」
「什麼！」費魯斯瞪大眼睛，烈火猛然向上升騰了幾十厘米，「他幹了什麼？他把軍團拆成了千人規模的小戰團？這樣的話星際戰士能有什麼戰鬥力？只要獸人稍微聚集一下，帝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他的大腦是被墨水給泡糊塗了？他是不是覺得一張算盤就能打勝每一場戰鬥？」
聽著費魯斯的單方面輸出，林凡只覺得他現在攻擊性真的很強。然後林凡在費魯斯破口大罵的時候插入了幾句話，成功的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方向。
巴拉巴拉，講到了異形的結盟。
「這些靈族？」費魯斯看向四周，語氣里沒有任何隱藏自己鄙夷和仇恨的意思。
「還有鈦族人，還有鈦族人的一些附屬種族克魯特人什麼的，但他們數量不多。」林凡向費魯斯接著說著。
「然後帝皇允許了？」
「嗯。」
「我」費魯斯將嘴邊的髒話硬生生咽了回去，然後他目光幽深的看著林凡，「還有什麼事情你沒說的，一併說出來吧。」
林凡猶豫片刻，最後說出來了那個能讓整個帝國瘋狂的黑暗秘密。
帝皇跟色孽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