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什麼情況?」林凡的身影剛剛出現,佩圖拉博就高聲問著,他整個人被裝入一台稜柱形設備中,鳥卜儀、音陣還有靈能傳訊符文應有盡有,在比耶坦方舟戰鬥期間佩圖拉博就依靠著這一設備高效指揮著幾千萬遠征軍的部署和調動,現在戰鬥結束,佩圖拉博依然在分神處理戰後的軍隊重組工作。
林凡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他開始簡單講起外面的情況。
「阿格里皮娜鑄造世界炸了,而且還撕開了一個碩大的缺口,這缺口成為了色孽和恐虐打架的地方,色孽在我的幫助下占據了上風把恐虐吸到腎虛,但色孽也把自己肚子吃壞了,兩個神明現在都很虛弱。」
「色孽說奸奇把他的神力引爆了,目前還不知道那個鳥貨有什麼打算。但我決定先去處理一下卡迪亞的問題,阿巴頓估計還在圍攻卡迪亞,為那個什麼猩紅之路付出努力。」
說完後,林凡將手裡的袋子放在眾人面前,指著這些東西說道,「還有安格隆我也帶回來了,就剩下這些了,你們看怎麼辦吧。」
佩圖拉博、多恩、察合台、福根聽林凡的前半句話還是一臉懵逼,一聽到安格隆這三個字立馬就來了精神。就連遠處一臉冷相的科茲也微微伸長脖子,挑著眉頭投來好奇的目光。
佩圖拉博沒有從裝置里下來,他只是派出一個機蜂來湊近觀察。
曾是色孽親王的福根很明顯認出來了那個袋子的材質,他滿面黑線的將袋子緩緩解開。
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福根皺著眉頭,他甚至在血腥氣下有著反胃的感覺。
在目光注視下,血咕嚕嚕的冒出來一個屠夫之釘。
猙獰外形上的細節和原體們記憶中的那個殘忍部件一一對應,這不是吞世者效仿他們父親所打上的簡陋複製品,就是安格隆本人所佩戴的原裝屠夫之釘。
佩圖拉博嘆口氣,看到這屠夫之釘也是讓他想起來許多往事。他告訴下級單位按照他寫的計劃行事,然後從裝置里下來,用自己的眼睛注視著屠夫之釘。
「為什麼還能有屠夫之釘?」多恩在一旁詢問著,「且不提安格隆在洛嘉組織的儀式里升魔,我記得聖潔列斯將他的屠夫之釘連根拔起過。」
「亞空間塑性雖然多變複雜,但並非無跡可尋。」說話的是福根,曾作為惡魔親王的他對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了,「一個人的物理軀體由碳、鈣、鐵之類的物質構成。一個人的非物質形態的構成原理也相差不大,記憶就是塑造非物質形態的大頭,剩下的部分就是要取決於你對於靈魂的掌握,還有邪神的趣味性。有一件事情在你的記憶中印象深刻、難以磨滅,你所展現出來的形態就越是多的偏向於那段記憶。我想安格隆的屠夫之釘就是如此,他困擾了安格隆一輩子,以至於洛嘉想要通過升魔為他解除痛苦時,屠夫之釘依然緊緊的紮根在他的靈魂中難以拋棄。」
「那你惡魔軀體為什麼會偏向於一種粉紫色的黃鱔?方便談談嗎?」佩圖拉博問出了多恩也想問的問題,福根臉色一黑,只是告訴他以後再聊。
福根解釋有著一定道理,但並不完全正確。安格隆的屠夫之釘更多的是恐虐的影響,洛嘉那時候還沒有摸清楚四神的脾性,只想著安格隆只要擁有了惡魔那非物質的軀體後便可以獲得解脫,但很明顯恐虐並不想看見一個恢復清醒的安格隆,索性直接把屠夫之釘安在了安格隆的靈魂深處。
洛嘉覺得自己為安格隆升魔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因為他不這麼做的話,安格隆就會被屠夫之釘折磨的腦死亡。
但安格隆麾下的吞世者軍團可不這麼想,升魔後的安格隆更加痴呆了,原本他只是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痛苦中憤怒又悲觀。
雖然看起來打打殺殺,毫無憐憫的殘忍樣子,但是也能和他的兄弟進行交流,甚至還能寫寫書。
等他升魔以後,安格隆就全然沒有了原體的風采。那個能僅憑肉體將410頓的戰犬泰坦硬生生掀翻的紅沙之主蕩然無存,只剩下了一個蜷縮在角落裡不斷咆哮和哭泣的猩紅野獸。
因為升魔的原因,安格隆在現實宇宙中不能久待。為了將老父親留在身邊的吞世者軍團在大叛亂路上的每顆有人居住的星球停留,用鮮血維持安格隆的存在。
吞世者軍團的進度緩慢也自然引起了佩圖拉博的不滿,交涉無果後佩圖拉博選擇用重炮馴服野獸。吞世者軍團在安格隆的帶領下確實無人可擋,但他們毫無計劃的突擊只能被佩圖拉博巧妙的分割包圍,最終孤立無援的安格隆在漫天的炮彈和佩圖拉博的重錘下安靜片刻。
但那一戰並不輕鬆,安格隆在恐虐力量的加持下源源不斷的修復著殘破的軀體,如果不是恐虐更期待泰拉之戰的爆發,佩圖拉博沒法在安格隆面前占太多便宜。
佩圖拉博當然能想起來這件事,不過他現在的心情和那時完全不同。
他那時只覺得安格隆實在是個廢物,一個聽不懂人話的神經病,但現在他和林凡暴力復盤了好幾次他人生經歷後,佩圖拉博就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評價安格隆。
林凡:你還擱著說安格隆呢,你瞅瞅你自己,在帝皇手下的時候連安格隆都不接的活你搶著接。跑到荷魯斯底下幹活時,他讓你去把喪失理智的安格隆找回來。你那時候還覺得荷魯斯器重你,你仔細想想,荷魯斯這不是跟帝皇一樣的白嫖你?叛亂方誰都不接的活,你又搶著接。
佩圖拉博:啊啊啊啊!(摔飯碗)
所以在一眾原體裡,佩圖拉博在面對這個屠夫之釘的心態是最複雜的。
「那我們怎麼處理這些東西?用惡魔儀式把安格隆重新塑性嗎?他甦醒後要還是六親不認的樣子怎麼辦?」佩圖拉博看向其他兄弟,眾原體搖搖頭,誰都沒法提出一個能妥善安置這些東西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