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弗。
比起名字這更像是一種描述墮天使領袖的稱呼。
他是一個包裹在陰影中的人物,每一個動作都隱藏在神秘之中。
暗黑天使已經追捕了塞弗一萬年之久,每一次抓捕的失敗結果都讓暗黑天使高層感到沮喪。
但他們必須一直抓捕下去,直到整個銀河不存在任何一個墮天使存在,暗黑天使戰團才能毫無顧慮的為帝皇效忠。
「他的影響力越發大了,掩飾工作的難度也陡然上升。」阿茲瑞爾沉重地說著,在這四十一個千年的末尾,塞弗逐漸從一個帝國中流傳的偏僻謠言,變成了一個傳說。
為自由而戰的神秘孤獨者、帕拉希斯的救世主、地平線起義中的強盜,以及最近在卡迪亞星區流傳的帝皇之聲。
以西結也很贊同阿茲瑞爾的說法,他已經用靈能力量和爆彈給太多知情者淨化心靈。
「雖然我們目前仍不知道塞弗的具體位置,但是我們通過萬年來的經驗確定這一點。只要有混亂發生,就一定有塞弗和他該死的墮天使隱藏在陰影之中。」阿茲瑞爾繼續說著,「接下來暗黑天使將在卡迪亞星區每一顆動亂的星球上作戰,抓捕墮天使並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懺悔。」
「懺悔!」阿茲莫代咆哮一聲,他頭盔下的眼睛將暴虐和憎恨狠狠的射出目鏡。
內環會議在宣誓聲中宣告結束。
身處巨石要塞的戰團長阿茲瑞爾看著全息投影一個又一個消失,然後他向著漆黑幽暗的長廊更深處走去。
厚重的岩石層埋藏著無數秘密,長廊兩側的牆壁滿是記錄遙遠過去的斑駁文字和圖畫。
宣誓守在此處終身不踏出巨石要塞一步的守護者向阿茲瑞爾投去注目禮。
阿茲瑞爾也向守護者回禮,這群人中不乏有比他還要德高望重的長者存在。
身披綠袍的小人跟在阿茲瑞爾的身後,他們矮小,甚至都沒有阿茲瑞爾佩劍的一半高。
他們神秘,沒有人能確切的說出袍子下面究竟是什麼東西,而也沒有一個暗黑天使聽到過袍子小人說話的聲音。
黑暗守望者,這些袍子小人這樣被暗黑天使稱呼。
阿茲瑞爾任憑黑暗守望者以古怪輕浮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後,在他還是一個新兵時戰團內的導師就不厭其煩的告訴他忽略這些袍子小人的存在。
至於好奇心過於旺盛,以至於無視警告的那些人很快就會消失在秘密遍地的巨石要塞中。
黑暗守望者跟著阿茲瑞爾走到囚室的門口,然後他們轉身離去。
簡直就像是監視者,來此只是防止我在著秘密岩石層亂轉以發現連戰團中也不該知曉的秘密一樣。
阿茲瑞爾望著黑暗守望者的背影思索著,隨後他站在囚室門口,頌唱著戰團長代代相傳的古老詩歌。
靜滯立場解除,大門敞開,一個死氣沉沉的傢伙躺在地面上,他只是從腳步聲就辨認出來門口的是阿茲瑞爾。
他緩慢的支起身子,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深陷的眼睛也透著一種痴呆般的渾濁不堪。
阿茲瑞爾不會被他的樣子所欺騙,也不會對此人報以任何的憐憫之心。
「叛徒盧瑟。」阿茲瑞爾說著,每一次交流他都會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
「叛徒?」聽到這個詞,盧瑟眼中的痴呆渾濁之意蕩然無存,審視和蔑視在他的眼睛中閃閃發光,一瞬間仿佛盧瑟才是審訊者一樣,「我可不是什麼叛徒。」
「你背叛了獅王。」阿茲瑞爾繼續說著。
「獅子背叛了卡利班!」盧瑟話語中對獅王萊恩缺乏尊重,這讓阿茲瑞爾心生憤怒。
他克制著自己的怒火,一步步靠近盧瑟,星際戰士龐大的陰影並沒有讓枯瘦的盧瑟產生任何恐懼的意味。
「要知道,我們那個時代比你強的人要多得多,小崽子。」盧瑟輕鬆的嘲諷著。
阿茲瑞爾閉上眼,一名合格的戰團長不應該讓怒火統治他的心靈。
於是他俯視著盧瑟詢問著,「你們都有什麼計劃?你們要對卡迪安做些什麼?」
「我在卡利班破碎的岩石下面,我甚至都沒法從你們設下百重防護符文的囚室中脫身,還要依靠著近乎於折磨的維生機器苟活下去.你卻問我有什麼計劃?我想你.」
「你這是在浪費時間,盧瑟。」阿茲瑞爾回答著,「別逼我把你封入延時設備的黑暗中,我只需要在這裡等上短短几秒,而你卻需要感知上千年之久的孤獨。」
盧瑟眯著眼看著阿茲瑞爾一會,然後他垂下頭盯著地面,「你想知道什麼?」
「就是我剛才問的那些。」
「那太籠統了,我需要更加具體的問題。」
「塞弗的位置。」
「塞弗?」盧瑟哈哈大笑,「你們還在追殺擁有這個頭銜的人?然後這麼久還沒有成功?」
「那與你無關。」
「暗黑天使怎麼會墮落成你們這個樣子,如果獅子看到你們如今的景象,他怕不是要氣的昏過去才是。」
阿茲瑞爾緘默不語,盧瑟開始絮絮叨叨講起卡利班騎士團的傳統還有他和獅王萊恩見面時候的場景。
盧瑟和暗黑天使戰團共存一萬年之久,他見過每一任戰團長,知道每一個年代暗黑天使戰團所遭遇的挫折。
某種意義上來說盧瑟就是暗黑天使戰團的活著的歷史豐碑,是暗黑天使追憶素未蒙面故鄉和基因原體的唯一途徑。
這也就是為什麼阿茲瑞爾能忍受盧瑟神智不清時候的胡言亂語。
卡利班的騎士團已經滅亡許久,盧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然後他痛苦的流著眼淚抱著腦袋,亞空間的力量正從他的體內湧出,衝擊著房間內的百重防護符文。
他的靈魂在時空無序的亞空間中飽受撕扯,時而見證過去,時而跳轉未來,這些畫面讓他的神智瀕臨崩潰,而當盧瑟的靈魂返回現實時,也就是他神智恢復正常的時候。
盧瑟喘著粗氣,聲音疲憊又沉重,「塞弗就在卡迪亞的堡壘,他在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