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磨刀霍霍向光頭。
林凡乘著虛空鳳凰戰機一路往大食堂趕。
基利曼和他的兄弟們則是處於大食堂星系的邊緣。
長有26公里的馬庫拉格之耀號是極限戰士的旗艦,基利曼曾經為這艘戰艦的強大和威武感到讚嘆,但現在這條戰艦在長有30公里的希望號戰列艦襯托下顯得有些弱小了。
希望號戰列艦擁有的堅甲重炮讓基利曼感到頭疼,作為一個將預備計劃貫徹到底的可靠男人,基利曼會對任何事物進行分析。
如果這艘戰艦被敵方繳獲,我會怎樣應付?
依靠著戰艦群的齊射強行擊毀?
怕不是還沒等到炮擊位置,希望號戰列艦的齊射就已經讓基利曼苦心經營的海軍變成太空垃圾。
那麼依靠跳幫戰術,讓極限戰士從內部進行破壞?
基利曼覺得這一戰術有成功的可能,但希望渺茫,沒有奇蹟發生,就算是接受他直接指揮的極限戰士也難以馴服這頭戰爭巨獸。
就算不考慮和人數眾多,裝備先進的慟哭者戰團交戰。那些來自大食堂的凡人軍隊也會讓極限戰士的突破變得相當困難。
更不要提希望號戰列艦中所擁有的自動防禦系統和各式陷阱,這些都會成為埋葬極限戰士的墳墓。
基利曼隔著窗戶默默盯著希望號戰列艦,一種無可奈何的惆悵從他的身體散發出來,這讓站在他身後的卡爾加感到有些困惑。
「我的大人,您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沒什麼用罷了。」
卡爾加瞪大眼睛,不知道要如何接基利曼沉重的話語。
對於這些極限戰士來言,基利曼是原體,是基因之父,是帝皇之子,是他們這一個戰團和無數子團為之團結在一起的紐帶。
但基利曼可不這麼想,他是一個謙卑的善於自我反思的人,在仔細觀察了一番理想主義艦隊官兵的精神狀態和日常生活後,他就覺得自己的存在其實並沒有那麼的生死攸關。
誠然他可以維繫一個乃至數個星區的良好運行,但他並不覺得這些政務上的進步能和科技的巨大飛躍相提並論。
如果俄德邁爾女士,那位被佩圖拉博讚嘆不已的金人科學家能在大遠征的時候出現,並為人類的大業效力,帝國也許就不會經歷一次荷魯斯之亂?
基利曼想要這樣說服自己,但又覺得在四神的謀算下,俄德邁爾女士帶來的進步只會讓戰亂繼續升級.哦現在是三神了。
基利曼搖搖頭,他總是不能接受曾經毒害自己兄弟的那個縱慾邪神如今成為了帝國的盟友。
但這年頭離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那個紮根於帝國的國教就足夠讓基利曼感到深深的憂愁。
那些教義製造了狂熱又愚昧的人群,就算是他的還沒墮落的兄弟洛嘉也不會贊同這些人的野蠻做法。
如果.我是說如果.
基利曼閉上眼睛沉思,如果他的兄弟沒有被召回。
佩圖拉博依舊是那個滿腔鬱氣的鋼鐵軍閥、福根依舊是被色孽控制靈魂的蛇形玩偶、多恩杳無音訊,只剩下一尊雕像能讓基利曼懷念。
到那時又該怎麼辦呢?整個帝國全部都壓在他的身上?
基利曼對那樣的世界感到恐懼,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傾訴自己心中的苦悶,只能裝作滿意的樣子接受子嗣和帝國公民的狂熱崇拜。
「唉.」基利曼悠悠嘆了一口氣,這讓他背後的卡爾加感到更加不安,他無法明白基利曼為何情緒突然如此低落。
極限戰士二連長,卡托西卡留斯走了過來,他用尊敬的語氣告訴給基利曼,他的兄弟想要和他開一次會議。
基利曼點點頭,隨手將單膝下跪的卡托西卡留斯扶起。
卡爾加看到這一幕羨慕的臉繃的緊緊的,而卡托西卡留斯也在羨慕他能如此長時間的注視基利曼偉岸的背影。
我羨慕死你了。
兩個人對視的目光中表現出來相同的意味。
半個小時後,基利曼來到由佩圖拉博和多恩一起建起來的會議室,裝潢的部分他們交給福根來做了。
雖然佩圖拉博已經是盡力回憶著他身為藝術家的一面,但黑黃相間的安全條帶還是被鋪的到處都是。
多恩的設計無處不體現著堅固的概念,最穩固的支撐結構被混有塑鋼粉的水泥牢牢固定住。
他們二者的風格混合在一起沒有讓這個會議室變得更好,反而處處表現著格格不入的突兀。
那些日子佩圖拉博和多恩常常因為設計圖紙的問題發生衝突,而他們解決衝突的辦法就是關在房間裡赤手空拳的打上一場。
有時候多恩贏了,有時候佩圖拉博贏了。
好在雙方只是斷了幾根骨頭而已,並沒有帶著更嚴重的傷從決鬥室中出來。
會議室門口站著福根,他正在觀賞門口旁的兩個半身像,那原本是佩圖拉博做出來的水泥墩子,後來福根覺得實在是難看就出手雕刻了一番。
這些水泥墩子實在是硬過頭了,即使是福根在雕刻完後還手疼了好幾天。
福根見到基利曼到來,相當熱情的靠近並張開手臂給了基利曼一個結實的擁抱。
基利曼不喜歡但也不反感福根這樣做,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只是在用這種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愧疚,並儘可能的修復兄弟之間的情誼。
進入會議室,多恩和佩圖拉博正在掰手腕,看來他們又因為一些設計理念的衝突產生小小的矛盾。
在他們二人瓮聲瓮氣的叫嚷著設計和構造時,基利曼尋到自己的座位穩穩坐下,並詢問福根他們這次會議要談些什麼。
「我們想把星際戰士的編制改革一下。」
「哦?」基利曼很感興趣的接著問著,「你們有什麼想法了嗎?」
「有了,我們準備以慟哭者戰團為範本,成立一個混合的戰團。在慟哭者戰團里,我們的子嗣將不分彼此的融洽相處,就像是真正的兄弟一樣。」
「這是你提出來的?」
「是佩圖拉博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