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求你收了神通吧!我們這裡有開採證明!」
變化靈手裡抓著一張虛幻的契約,上面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
旁觀者細細看去,發現簽約者是奸奇和欺詐者這兩個混球。
「給我滾另一頭去!別來這裡煩我!」旁觀者姑且接受了契約,並用冰冷的語氣威脅蠻子退卻。
變化靈接收了太多的信息,他的身軀膨脹起來並以粘稠的顏色從身體的孔洞中流淌出來。
如果旁觀者再補充一句話,變化靈就要被信息活活擠爆了。
「好了卡爾博哈爾,我們該走了。那玩意讓步了,我們也得讓步,去另一頭開礦吧。」萬變魔君無奈的說著。
「另一頭?那地方離血神的聖域如此近,我們真的不會被一群沒腦子的放血鬼衝進來干擾生產嗎?」卡爾博哈爾並不滿意萬變魔君的處理結果,物資損失和人員傷亡也就算了,但重建工廠的時間成本可是切切實實的。
「走吧走吧.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萬變魔君這輩子都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要不是身上的任務需要直接向奸奇匯報,他早就開始摸魚了。
感染湮滅者病毒的工廠跟活物也差不多,宛如羔羊一樣緊緊跟著戰艦的尾焰。
「有真言『生』的味道啊.」旁觀者若有所思,覺得這事情跟他沒關係。
旁觀者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繼續在無形廢淵中挖掘文明的遺骸。
卡爾博哈爾為資源的無謂消耗感到憤怒,但一條從黑色軍團傳來的信息澆滅了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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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軍團的領袖,大掠奪者阿巴頓正在檢閱自己的軍隊。
不計其數的混沌戰幫構成了黑色軍團,這些戰幫宣稱他們仍擁有著自治權,但他們都向阿巴頓屈膝,並且將黑色和金色作為他們的正式標記。
許多戰幫對於一個神明的崇拜高於其他三神,他們用這位邪神的標記和戰利品來裝飾金屬外甲。
阿巴頓的獵犬、獨眼巨人之子、腐爛攜帶者、痛苦子嗣構成的方陣殺氣騰騰,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混沌戰幫從亞空間的四面八方趕往這個巨大的會場。
這是亞空間中少有的穩定區域,暗紅色的岩石穩穩的釘在無序的靈魂海洋中,即使巨浪滔天也沒法讓巨岩挪動位置。
阿巴頓在上面經營著他的軍團,在漫長歲月的修建中,船塢和工廠構成的複合型要塞為黑色軍團提供著穩定的補給。
在此處,黑色軍團的戰士不必像是一條野狗一樣為了爭奪一瓶純淨水大打出手。
亞空間的生活並不好過,信奉四神的戰幫需要避免自己成為混沌卵,或者被其他戰幫吞併,不信四神的戰幫則還要對抗無處不在的邪魔。
缺乏補給困擾著每一個戰幫,大部分混沌星際戰士只能依靠著掠奪帝國世界來獲得裝備,依靠著惡魔法術來修補武器。
但如果僅是物資問題,阿巴頓還能應付,最重要的是軍團的組織作戰能力。
帝國的眾生恐懼著混沌星際戰士的甲殼,將他們視為帝國的末日,無法被原諒的終極叛徒。
但對於阿巴頓來說,混沌星際戰士都是一群不服從命令,毫無大局觀的蟲豸,只有直接接受他管理的黑色軍團才能滿足他的作戰需要。
黑暗機械神教的戰艦靠近了,這些將工廠和研究站整合在一起的戰艦碩大臃腫,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黑暗機械神教.」有些人驚呼,他們對於黑暗機械神教的生產能力報以敬畏之心。
卡爾博哈爾和阿巴頓私下見面,不同原理但同一效果的巫術將他們二人送到一間密室中。
一些獨特的味道被卡爾博哈爾感知,他閃動著自己的機械眼睛向阿巴頓傳遞著詢問的信息。
「那是見證者,在見證者面前,我不會對你訴說任何謊言。」阿巴頓鄭重其事地說著,並沒有說明見證者的身份。
卡爾博哈爾沒有在意這種無聊的事情,他直接點出阿巴頓的需求,並詢問他還需要多少物資。
「很多。」阿巴頓給出一個模糊的回答,他將問題又拋了回去。
卡爾博哈爾知道阿巴頓想通過這種簡單的方式試探黑暗機械神教的生產能力,既然如此卡爾博哈爾準備給大掠奪者一個驚喜。
這既是誠意,也是威懾。
在卡爾博哈爾的命令中,黑暗機械神教的工廠巨艦的底艙打開,沉重的貨櫃被運送到會場的空地上,隨著二進位密碼的錄入,這些貨櫃緩慢的打開。
呼吸聲因為貪婪變得粗重,每一個貨櫃里都有著數百萬發爆彈還有幾千具動力甲。
「因為出門匆忙,沒有攜帶太多的東西,如果你還需要更多,就來到這個地方找我。」卡爾博哈爾將一個定點鳥卜儀交給阿巴頓,隨後啟動軀體內置的科技咒法消失不見。
黑暗機械神教的艦船來的快走的也快,在旁人眼中這看起來像是一種羞辱式的施捨。
阿巴頓若有所思,他給黑暗機械神教發消息只是順手為之,並沒有真的期盼過這些科研瘋子能來幫他一把。
「他們可信嗎?」阿巴頓詢問著見證者。
卡洛斯從陰影中鑽出來,他向阿巴頓給予肯定的回答,「你可以相信卡爾博哈爾,你希望藉助他的力量,他也對你有相當大的期待。」
阿巴頓聽罷,迅速組織起一支艦隊向卡爾博哈爾給予的坐標航行。
在亞空間中,一處不斷噴吐著黑煙和火花的嘈雜工廠是如此的明顯。
卡爾博哈爾在這裡等待已久,他向阿巴頓展現了自己的誠意。
「這.這實在是.」看著眼前壯觀的場景,阿巴頓瞪大眼睛。
蒼白的星際戰士沉默地站在廣場上,僅僅是粗略計算就有幾十萬之數。
卡爾博哈爾很滿意阿巴頓的震驚,他語氣輕鬆的說著,「來認識一下我的朋友,阿瑪拉加。」
阿瑪拉加站在卡爾博哈爾的身側,他的人形被破舊罩袍勾勒出來。即使是站在這裡,就引起了阿巴頓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