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奇又一次邀請帝皇成神,他將契約擺在了帝皇面前,只要簽下他的名字,第五把神明的交椅就是帝皇的。
「到時候你將存在於過去,存在於現在,存在於未來,存在於所有毀滅和未毀滅的宇宙中,在這個即將崩碎的銀河,這是最好的結局.」奸奇意味深長地說著。
這聽起來相當誘人,但帝皇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奸奇,一字一頓的回覆著。
「但是我拒絕。」
「哦~真浪漫~權柄是毀滅一切的神明決定守護人類?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色孽捂著嘴幸福的說著,「來我的宮殿吧?或者我搬過來?我們會成為很好的鄰居。成為無話不談,無所不做的密友~」
「哈哈哈.」奸奇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回答,他笑嘻嘻的收回契約,意味深長地說著,「你現在能拒絕,但你還能撐多久呢?」
四神消失,籠罩在帝皇眼前的黑暗退卻。此時他能看見多恩、伏爾甘、瓦爾多失魂落魄的站在王座下面。
多恩為他沒能幫助到帝皇感到痛苦、伏爾甘為他兄弟馬格努斯的身不由己感到痛苦、瓦爾多為他見識了太多黑暗的秘密感到痛苦。
「你們先退去.讓我和瓦爾多談談.」
帝皇的聲音像是風暴,但這已經是竭力控制力量的結果了,無數的苦難正在讓帝皇向神明的方向前往,而為了限制這種力量失控,就必須要實施馬卡多遺留下來的備用計劃。
通過宗教來錨定帝皇為數不多的人性,通過製造守護人類的神明來對抗毀滅的真神.
帝皇知道馬卡多已經做好了一切鋪墊,只要時間流逝下去,一切埋下的種子將生根發芽。
至於這些種子會長成什麼樣子,帝皇就無法看到了。
看著多恩和伏爾甘如同行屍一樣離開王座室,帝皇對著瓦爾多說著,「瓦爾多.」
風暴肆虐,瓦爾多將日神之矛抵在身前單膝下跪,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在帝皇的輕聲細語中被掀飛。
「你將獲得一個新的任務.一個挽救人類的任務.」
「吾主。」
「去尋找我的名字.去銀河系的每個角落尋找我的名字.然後回到這裡.殺死我.」
帝皇的聲音消失了,瓦爾多震驚的看向王座上的帝皇。
那之前是帝皇,但現在他不是帝皇了。至少沒有那麼純粹,帝皇成為了一種強大的邪神,一種需要通過真名才能扼殺恐怖力量的邪神.
瓦爾多顫抖著接受任務,他持著日神之矛隱秘的離開泰拉,前往銀河系的角落尋找帝皇失落的真名。
帝皇枯坐於王座上,在這個時間失衡的機器上他無法判斷時間的流逝,他回憶自己和馬卡多的對話來恢復著他不斷破碎的人性。
其他人來了.
萊恩、魯斯、基利曼還有甦醒的可汗都來了,他們在多恩率領下進入王座室。
魯斯是第一個崩潰的,他發了瘋一樣的撲過來,結果被王座逸散出的力量擊退,狠狠的砸在牆上。
萊恩沉默不語,他捏緊了劍柄,雄獅渴望著復仇,他最後看了王座上的帝皇一眼,猛地衝出大門,喝令暗黑天使隨他一起追殺叛徒至天涯海角。
總是和帝皇唱反調的察合台悶不做聲,他拔出刀跟在萊恩的身後。
基利曼的情感更加複雜,他在一天之內失去了兩位帝皇。他有些搖搖欲墜,但還是撐著一股勁接手了泰拉瀕臨崩潰的政務。
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大抵就是忠誠一方追殺叛變一方,叛變一方坑殺忠誠一方。
帝皇靜靜的看著四神操弄著宇宙,看著他們在亞空間打的不可開交,偶爾他也會伸出援手,但大多數時間他需要壓制王座內的苦難、維持網道屏障和星炬的運行。
「魯斯.」帝皇突然喊著他的兒子,魯斯在芬里斯的古老大殿中也聽到了父親久違的聲音。
他立刻從逃避現實的醉酒狀態中甦醒,瞪著眼睛四處張望,帝皇甚至都能看到他背後搖晃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魯斯.」
「父親我在!」
「魯斯.尋找.尋找狼之時刻.」
「父親那是什麼?那是拯救你的關鍵嗎?」
「尋找狼之時刻.」
帝皇的聲音消失不見,魯斯一個人在大殿中站了許久,然後他和自己的子嗣進行了最後一次芬里斯傳統的團聚,一個人跑到亞空間中尋找狼之時刻。
即使帝皇並沒有告訴他那是什麼東西。
故事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旁觀者敘述的聲音和畫面被碎裂的白色裂紋填滿。
林凡得到了許多線索,但也有了更多的疑惑。在消失在這個時間線的瞬間,他看向了王座,帝皇也在看著他。
「解救他。」
林凡想問問是解救誰,但白河不會給他如此充裕的時間。
一條廢船。
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後林凡只能給出這樣的評價。
沒有船員、缺乏維護,就連引擎的聲音都是那樣的微弱。
與其說這條船在航行,倒不如說這條船在原有推力的作用下緩慢漂浮。
等到這東西撞上什麼殘骸,或者直接被引力更大的東西牽扯墜毀,他才會徹底停下來。
林凡依靠著破舊的牆壁坐下,他需要好好理一理旁觀者給他透露的龐大信息。
遠的不說,光是帝皇登上王座後的轉變就足以讓他思索許久。
人性的帝皇、國教的神皇、王座的黑暗之王。
林凡還沒有接觸過帝皇那黑暗的一面,看起來帝國國教提供的信仰之力強有力的限制住了黑暗之王的復甦。
所以說現在的神皇既對抗著亞空間的邪神,又對抗著王座內的黑暗之王?
嘖嘖嘖.幸虧把色孽給拉攏過來了,不然如今的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糟糕。
但這能算得了什麼呢?只要我稍微思考一下,讓某些固定的事情變得模糊,神明也得跪在我的面前,就像是白歡一樣強大非常!
「就像是我說自己是石頭一樣!」林凡十分肯定的叫喊了一聲,這和他以往的不確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