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林凡對話的糟糕回憶,伊芙蕾妮只得聽著自己的族人對死神道途的抱怨與懷疑。
「哦,太棒了!這簡直是我聽過最棒的蠢話!我們一族在欲望之主的威脅下將要滅絕,而死神崛起是要將我們真的逼到滅絕的邊緣,被欲望之主吃到1%的人口和向死神獻上99%的死亡似乎並沒有區別。」
「還是有區別的,剩下的1%可以重新建設文明.」
「重建個屁的文明,1%的人口成了瀕危動物,別說重現舊帝國的榮光了,就算是自保都變得更加艱難。葛摩的人已經死光了,現在我們一族只剩下了不到25條的方舟,還有星球上隱姓埋名生活的荒野同胞。」比耶坦先知憤怒的嘲諷著。
林凡的到來讓爭吵終止,在座的靈族都知道林凡是個邪門的玩意,他們沉默的看著林凡坐在靈骨製成的桌子前,伊弗蕾妮詢問了林凡的來意。
「倒也沒什麼,就是希望你們能擔任下信使和聯絡員的任務。」林凡將俄德邁爾的設想大概描述了一下。
「所以我們的族人將分散在不同的世界上?這會不會有些太危險。」
「帝國的士兵會負責保護他們的。」
「這.我們會在方舟里挑選有這樣意願的志願者的。」
「真的?這比我想像的容易,那你們接著聊吧。」林凡很驚訝先知們會這麼輕易的答應這個建議,他來的路上可是想了許多理由。
如果道理說不通,靈族端著架子就是不願意幫忙怎麼樣?
林凡就只能讓色孽出來勸勸這些靈族不要那麼高傲了。
「先祖的期望.預言之外的混亂.」一個先知嘆了口氣,他們對於林凡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僅是物質上的束手無策,就連預言之中他們也沒法看見林凡活躍的身影。
這個人完全就是預言線之外的存在,只要將預言儀式指向林凡,她們就只能得到和目前情況完全沒有聯繫的幻象。
按照先知議會的預言,他們現在應該在和人類帝國爭奪幾個世界上的遺物血戰,而不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個星系的邊緣。
挑選志願者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方舟,方舟靈族擁有著一個完整的社會,雖然每個人都要接受最基本的民兵訓練,但這和嚴苛的戰士道途相比還是要寬鬆許多。
這就像是人類帝國,那些打的最為血腥殘酷的星球裡頭,終究會有幾個世界能讓人正常的活下去。
換到靈族方舟這裡也是一樣,拋去那些稀少的戰鬥精英,大多數靈族不過是在方舟中老老實實生活罷了。
「我想出去看看。」一個靈族女性抬著頭說著,她的身邊是清澈的流水、翠綠的灌木構成的夢幻花園。
她是一個選擇植物學道途的靈族,她們會在方舟之中承擔農夫、園丁、植物學家的職責,負責照顧方舟世界的植物。
雖然方舟已經高度自動化,但有些過分珍貴的植物還是需要人來照顧。
道途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靈族專注於自身的工作僅僅是出於責任感。
有能者率領他人,被統領者也知曉自己的義務,僅僅是為了種族存續和最後的家園而戰。
對道途迷茫者也有離經叛道的自由,在漆黑的宇宙中為自己悠久的壽命選擇鍾愛的生活。
那麼曾經還存在的葛摩呢?她們善於折磨的黑暗靈族同胞。這些對於方舟靈族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呢?
也是一種道途,完成道途的方法就是追求享樂和虐待的縱慾行為,道途的末路不存在救贖,只有饑渴的色孽等待著墮入深淵的靈族。
現在詛咒之道已經覆滅,方舟靈族唯有一聲嘆息相贈。
「外面?外面會不會有些太危險,我的姐姐。」和這位靈族長相很相似的另一個靈族女性緩緩說著,她擁有一個湛藍色的漂亮眼睛,釋放出理性的光輝,皮膚像是最好的大理石一樣白,僅僅是用肉眼就能看出來皮膚的緊緻和光滑。
這兩位靈族女性都很年輕,只有400多歲,正處於靈族對於世界最為好奇的時候,雖然道途的存在儘可能壓制了靈族那敏感多情的靈魂,但欲望終究是存在的。
整個方舟並不缺乏選擇流放者道途的冒險家,她們會厭惡道途的教條,被外界的星空故事吸引。
離開方舟後她們會花費幾年甚至是數十年的歲月認清宇宙的殘酷,重新回歸方舟之中。
意志堅定的流放者也不會選擇回來,她們會繼續在虛空中航行,在尚未開發的星系或者網道深處探險,直到她們死去被色孽或者其他惡魔吞噬靈魂。
色孽喜歡靈族那閃亮鮮艷的靈魂,其他惡魔也是如此,許多惡魔儀式如果能有一個靈族作為啟動的媒介,效果會變得更好。
「最近發生了很多變動,你是清楚的。先知們對於未來毫無把握,只能聽著『外人』的指示挪動步子。少了預言,我們就變成不會走路的孩子。」年長的姐姐輕輕說著,她眼中對於未來透著更多的好奇色彩。
「外人,世界和預言之外的人。」妹妹苦惱的嘆口氣,最近整個方舟都在談論這個林凡這個外人,「所以你要選擇流放者道途嗎?在外面一直待著,永遠不回來?」
妹妹說到這裡是語氣有些難過,姐姐靠近過來握住了妹妹的手,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之情。
「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去外面看看。」
在姐姐的熱切的目光中,妹妹無奈的搖了搖頭,向先知議會提交了報名的申請。
「話說靈族還需要維持道途嗎?如果你對於她們的渴望下降.」林凡的身後壓著色孽漆黑的影子,他的每根手指上都纏著一滑溜的觸手。
色孽壓抑著情緒,儘可能的讓開口出來的第一個聲音不是亢奮的尖叫。
「她們還是要維持道途的.呼.」色孽往林凡臉上吐了一口氣,「她們的靈魂閃耀異常,我可以為她們的靈魂蒙上一層紗,但是如果她們徹底釋放情緒,那我可就攔不住了,亞空間之中不止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