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
渾身羽毛透著藍金色的羅卡斯拿顫巍巍的跪在水晶迷宮中,他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深深的自責。
「抱歉?抱歉什麼?」奸奇滿不在乎的聲音傳來,他抬頭凝望著命運之網。
羅卡斯拿抖的更厲害了,對於他來言,這是奸奇即將拋棄他這枚棋子的象徵。
「我很抱歉沒能為您收回債務.我這就去血神的地界領死.」
絕望的磕了九個頭,羅卡斯拿轉身離去,當他走到樓梯口時,發現卡洛斯伸手攔住了他。
卡洛斯看起來悲慘極了,渾身上下都是灰騎士靈能武器留下的蒼白傷痕,胸膛被打開口子,搏動的心臟刻下了讚美帝皇的聖言,還有鄙夷惡魔的髒話。
卡洛斯最近的工作也很難啊.
「咳咳.」卡洛斯咳嗽兩聲,他的一個腦袋很艱難的吐出來一柄祝聖后的動力劍,「他們就是一群蠻子。」
「是的,他們就是一群蠻子.」羅卡斯拿深以為然。
不過卡洛斯如此的態度也讓羅卡斯拿的心活絡不少,他知道卡洛斯能預見未來、知曉過去,如果他攔著自己說明未來的畫面里他還活著。
「校長.那玩意真的不對勁,他.他太邪門了.」
「嗯。」
「他現在已經越來越厲害了,之前他甚至摸不到我.」
「很好。」
羅卡斯拿猜不透奸奇的用意,他老實的閉上嘴和卡洛斯一起聽候命令。
「那鬼東西的問題自然用不著你們操心,你們只需要聽我的,做好你們該做的就行。這次不是小贏,而是大贏,贏麻了。」
校長會不會是犯病了.羅卡斯拿頗為不敬的想著。
「來見一下你們的新同事。」奸奇從陰影之中推出了一個人,羅卡斯拿瞪大眼睛,險些叫出聲來。
是在方舟上選擇自爆的維克特,他向奸奇致意,踱步走向兩位大魔問好。
「他.他.他不是黑繆斯的神選.」羅卡斯拿已經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奸奇嘻嘻笑著,嘲諷他手下人的無知。
「黑繆斯是神明?別扯淡了,黑繆斯不過是一群不入流的靈族偶像罷了,他們哪裡算的上什麼神明!靈族丟光了他們的歷史,崇拜這些畸形的東西,哈哈哈!黑繆斯是我,我就是黑繆斯。」
「我本以為奸奇的大魔應該更沉著冷靜才是。」被陰影纏繞的維克特站在羅卡斯拿的身邊,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
「色孽.你需要為你的背叛,付出代價.」奸奇手摸著骰子,推動新的計劃運行。
「萬事俱備,只欠時間。」
「讓那些黑暗機械神教的人來見我,我將交予他們歐姆尼塞亞的真相.」
以焚燒的星球作為桌面,欺詐者玩弄著黑暗天使的戰艦以打發時間,他搖晃著骰子讓戰艦引擎自爆。
剩下一隻手的阿瑪拉加看著欺詐者,在震驚的吸收完遙遠的歷史後向欺詐者詢問。
「我不理解.如果那東西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邪門,你為何還要這樣刺激他?」
沒有直接回答阿瑪拉加的問題,欺詐者說著「你知道星神最強大的武器是什麼嗎?」
概念性的力量?抬手就可以抽調無與倫比的龐大能量?不朽永恆的生命?
看著阿瑪拉加手上活動的眼睛,欺詐者就知道他沒有得到正確的答案,他將手指向自己的腦袋輕輕說了一個詞。
「念頭。」
「念頭?」
「呵呵呵.擁有武器並不重要,知道如何利用武器才是重點。如果我手中擁有一個炸彈,但我只知道將炸彈當石頭一樣投擲和摔砸,那這炸彈又能有什麼用?」
「就像是對於水的操控,一個無知的蠻子只會用這種能力去製造海嘯和暴雨,讓人死在窒息之中。」
「但學習世界本質的科學家則會想的更多,他們會控制水,進而控制氫元素和氧元素,控制所有帶氫氧元素和含同位素的物質,進而控制太陽和絕大部分生命.」
「但如果不知道這些,不去想這些,甚至都無法浮現這些念頭,控制水僅僅只是控制水罷了。」阿瑪拉加說著。
「正是如此,我們的奴隸在起義中準備的很充分,他們第一個剝奪念頭的就是虛空龍,擁有一切科技掌控力的主人從此變成一個痴呆的發條玩具,按照規則和契約運行,只能依靠殘留的部分記憶展現力量。我渴望著,我渴望念頭的誕生,為了能讓我重新擁有念頭,我什麼都願意付出。」
「哪怕讓主觀者覺醒.」阿瑪拉加問著。
「哪怕讓主觀者覺醒。」欺詐者回答著。
「所以如今的宇宙.」
「在思想上被懼亡者閹割,在物質上被懼亡者限制,他們為了能將概念性的我們擊殺,動用了你們無法設想的強大科技,這些強大科技無差別的作用於他們和所有人身上,依靠著最基礎的物理規則運行.一旦主觀者覺醒,他的念頭將影響物理規則,進而讓限制我們的科技土崩瓦解。」
「物理規則的崩塌會讓整個宇宙完蛋.到時候除了主觀者以外的生命都會消亡。」看不見任何害怕的情緒,阿瑪拉加興奮的說著。
欺詐者撐著下巴嘻嘻笑著,他舔了舔嘴唇。
「既然你知道了這麼多,就要幫我一個小忙,這就是知識的代價。」
掏出一塊逐漸消散的憎恨血肉,欺詐者的用意已經不用多說。阿瑪拉加的手沉默的看著憎恨血肉,將真言『附』取了出來。
「附。」
不甚清晰的模仿和寂靜王製造出來的準確讀音完全沒法比,阿瑪拉加的思緒被血肉的渴求所沖刷,在他的意識即將被血肉撕碎時,欺詐者的骰子將他的意識救了回來。
提溜起憎恨的血肉,欺詐者將黑暗天使的打擊戰艦群從迷宮之中釋放出來。
欺詐者消失於群星的瑰麗光芒中,出現在銀河之外的無光之地,他將阿瑪拉加丟在這裡,並告訴他往大食堂星系逃命。
看著逃命一樣飛速離去的欺詐者,阿瑪拉加感到恐懼,他的味道正在吸引一個記錄之外的存在靠近。
千萬不要回頭!回頭將會經歷比死亡還要恐怖的結局!
在瘋語中,阿瑪拉加開始了自己的逃亡之旅。
星神正在吃飯(星神碎片確實提到過念頭的說法,理論上只要他們想到了,就沒有事情做不到,也算是一種主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