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不該有的憐憫

  伊弗蕾妮在砍翻了維克特身旁所有的夢魘衛隊後,直接砍向維克特的人頭。

  維克特一邊擋下纏有死神之火的老嫗之劍,一邊開口影響著伊弗蕾妮的心智。

  「我們是靈族,是古聖的長子!可你看看你,居然和一群發育不完全的猴子待在一起,還無比聽話的服從他們的命令。要是葛摩有你這麼聽話的僕人,瑪勒斯夫人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閉嘴!你這葬送靈族未來的瘋子!」

  「葬送靈族未來?哦呵呵.親愛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葬送靈族未來的人是你們呀。你們背棄了帝國一直以來的優良傳統,反而將你們的邊緣文化視為正統?這太讓我傷心了。」

  「我可不認為縱慾和蓄奴就是優良的傳統!」

  「是呀.因為你不是統領帝國的貴族,你們這些方舟人,不過是一群在靈帝國討生活的商人,還有那些軟弱的慫包。」維克特一句話就點出了方舟靈族的尷尬之處,他的眼中騰著戳出真相的興奮火焰,雙手的利爪捏住伊弗蕾妮的長劍。

  「如果你願意和這些先知們來一次多人服務,我很樂意留下你的性命.」

  維克特話還沒說完,自己的手臂就被千面砍了下來,不過從他那個陰影身軀的表現來看,這對他來說甚至都算不上是傷勢。

  感受著身軀被洶湧的靈能閃電撕扯,維克特向膽大妄為的先知們投去殘忍的目光,用最為恐怖的折磨幻想污染他們的靈魂。

  先知們強忍著痛苦和懼意,齊齊打出了限制維克特身軀的靈能牢籠。老嫗之劍互相碰撞的聲音將一股強大的死神之力注入他們的心頭,這些心臟幾乎要炸開的先知們才留下一口氣活命。

  千面掩護著伊弗蕾妮的身影,讓她好用死神的火焰消滅狂人的陰影之軀。維克特先是扯碎了限制身軀的牢籠,然後以一個危險的大字型張開身體。千面愣了一下,對著維克特的腦袋戳去利刃,結果一個人形的陰影猛地從維克特的身軀爆出,砸在千面的身體上化為一名夢魘戰士。

  胸口挨了一刀的千面反手將夢魘殺死,他試圖繼續攻擊維克特,就發現這個陰謀之主對著他的傷口勾了一下兩根指頭。

  靈能混雜著血液正在被維克特源源不斷的抽取,幸好伊弗蕾妮的攻擊打斷了維克特的惡咒,給千面留下了喘息的機會。

  兩個承受神明力量的神選者廝殺爭鬥,激盪出來的死神之力和黑繆斯之力如同緊緊貼在一起的黑球和白球一樣。

  利爪抵著刀劍,這一時候已經不是比拼所謂的戰鬥技巧,而是比拼誰的靈能之力更加雄渾深厚。

  「我是不會輸的!黑繆斯不過是你們幽都崇拜出來的小神罷了!死神可是萬神殿的正神之一!維克特!你還有最後贖罪的機會!將你身體中囚禁的靈族同胞釋放!我可以給你體面的死亡!」

  「呵呵.」維克特笑了笑,儘可能的壓榨身體內的靈能,他由影子構成的身軀也不復之前的凝實漆黑,如同卷在空中的煙柱一樣飄忽不定。

  這種僵持被維克特的話語打破,他無比感慨的看著伊弗蕾妮,「你在死神之力中感受到了吧?我們靈族所擁有的真正天賦。」

  「我知道,那個被色孽所限制的互通之感。在死神的信仰下,我們所有人都能夠聽到他人的心聲,擁有的一切分歧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為集體奉獻的美好。」

  「是啊.是這樣的.我本以為我能拯救靈族,卻沒想到你才是救世主,真可惜。我為這個目標奮鬥了幾萬年,最終還不如你這個初出方舟的小姑娘。」

  維克特猛烈的喘息幾口氣,他撤下了黑繆斯的力量,伊弗蕾妮沒有料到這一點,湧出的死神之力直接摧垮維克特的身軀,險些直接殺死他。

  因為疑惑,伊弗蕾妮手軟了。

  「真的嗎?」

  「呵.我沒有必要騙你。」維克特感慨的說著伊弗蕾妮,他只能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來領,伊弗蕾妮能從他的臉上掛著釋然和解脫的明朗。

  「為什麼?」伊弗蕾妮出口詢問,手中長刃的火焰沒有撤下,她只是想問些問題,而不是選擇放維克特一命。

  這個問題有著許多意味,既是詢問維克特的目的,又是詢問他為何要如此的瘋狂,無法理解。

  「你和你的同胞們得到了死神的庇佑,但我們呢?我們在葛摩等死,任何的痛苦都無法替代自己的靈魂,她是那樣的饑渴又貪婪,只要抓住一個黑暗靈族就會吃的乾乾淨淨.拉卡斯多麼偉大的一個血憐人,在我們一族滅亡的邊緣,研究出來了痛苦替換法,可惜這個方法也沒有什麼太大用處了.只有製造新神,才能讓她的力量不會那麼輕易的滲透出來,你做的比我快一步,恭喜你了。」

  「如果你們早點加入方舟,也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你們在葛摩的生活只會讓你們往深淵中墜落的更深.」

  「那你們有那麼多的魂石嗎?據我所知,葛摩的人口比你們幾個方舟加起來還要多出來數倍。」

  維克特的反問讓伊弗蕾妮沉默,魂石在方舟也並不充裕,如果不是有精英前往危險的老嫗世界搜尋魂石,他們的方舟也不能在色孽的威脅中支撐這麼久。

  維克特變得更虛弱了,他的身體即將消散,喃喃自語。

  「我有笑神告知的消息.你需要聽到.瑪勒斯.瑪勒斯.」

  伊弗蕾妮擰著眉頭靠近幾步,她先是用死神之力探查維克特的生機,確定維克特的靈能虛弱的就像是一團缺氧的燭火,生命不過是隨手可以抹去的泥點,伊弗蕾妮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懷著是什麼樣的情緒。

  迷惑?感慨?悲哀?還有憐憫?

  憐憫.等等.憐憫?

  伊弗蕾妮猛地意識到這個問題,等她反應過來,只發現她已經把躺在地上的維克特扶到了自己的跪坐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