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塞勒斯汀。」帝皇叫住了塞勒斯汀,看起來還是要說些什麼的樣子。
塞勒斯汀也是回身,朝著帝皇款款下跪,等候聖音。帝皇沒有讓塞勒斯汀又一次跪下,他在塞勒斯汀下跪之前就托住了塞勒斯汀的身軀。
「我很抱歉孩子。」
塞勒斯汀愣住了,她眨著漂亮的眼睛。隨後面色發紅,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慌張,她閉著眼用力向下跪去,但帝皇的力量讓她做不到這一點。
「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我讓您失望了嗎!」塞勒斯汀下跪無果,她心中的慌亂得不到釋放,對著帝皇緊張的說著。
「不.你沒什麼做錯的,事實上你做的很好。」帝皇溫和的看著塞勒斯汀,「是我將你拖入了這個無盡頭的服役.」
看著面帶愧色的帝皇,塞勒斯汀愣住了。塞勒斯汀可以勇猛的消滅帝皇的敵人,可以溫和的對待為帝國而戰的將士,她可以為亡者頌唱引渡靈魂的聖曲。
作為一名活聖人,她是勇敢、虔誠、慈悲、魅力的化身,是鼓舞人心的燈塔。
她善於應對很多情況,但她可從來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帝皇的歉意.
她有愧於帝皇的期待和重託,沒能讓他的偉大之光照耀黑暗之地,沒能讓帝皇的憐憫降到更多受苦受難的世界。
「帝皇!」塞勒斯汀沉痛的說道,眼中眨出璨璨淚光,她既然無法跪下,那麼就只能站直用天鷹禮表示心中的敬意。
她沒什麼可說的,帝皇在亞空間之中的鬥爭難以用任何話語言述。她自覺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帝皇的功績,她認為自己粗陋笨拙的嘴只會讓帝皇的榮光蒙羞。
帝皇看著塞勒斯汀,被她虔誠的尊敬刺痛了心。他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以一聲嘆息終結二人的交談。
他拍了拍塞勒斯汀的後背,告訴她該吃吃該喝喝,別虧待自己了。
「可是.食腹之欲會滋生墮落,沉迷於食物之美並非貫徹您意志的行為,我應當以虔誠苦修之心對待墮落.」
「沒事的孩子,去吧。」
帝皇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他又覺得有些不妥,索性直接給塞勒斯汀下了一道命令,叫她出去後給自己列一張品嘗清單,不得少於13道菜品。
塞勒斯汀猶猶豫豫的接受任務離去,她抖動翅膀鑽入裂隙之中消失不見。
又是一聲嘆息,帝皇想到了塞勒斯汀成為聖人之後在黑暗甦醒時的手足無措。
那平原和山丘本是由戰爭遺落下來的殘骸組成的,昏黃垂死的天空中本該飄灑著硫磺的硝煙氣。
不過隨著塞勒斯汀死亡次數的增多,越來越多的屍體便填充了那片垂死的區域。有時候她死於叛軍之手,在一顆核彈的打擊下消失。有時候她死於惡魔之手,被刺穿身體撕成兩半。
這種死亡又不斷重生的經歷磨練著塞勒斯汀的技藝,同樣也給塞勒斯汀帶來了難以想像的痛苦迷茫。
每一次重生不止要修復她破碎殘缺的盔甲,同樣要修復她散亂成漿糊的記憶,以及沉入血水之中的人性。
如此想來,塞勒斯汀在難以想像的重生次數中還能秉持本心,在一重又一重絕境選擇為希望而戰實屬不易。
「她這次沒有走完長路.這真的行嗎?」
神皇的聲音傳出,他指的是塞勒斯汀每一次重生需要走的流程。
那一段路危機重重,哪怕對於塞勒斯汀來說都是相當棘手的考驗,稍有不慎就會墮入深淵之中萬劫不復。
帝皇知道這是神皇在考察塞勒斯汀在重生輪迴的精神狀態,防止她在掙扎的苦難里墮為邪魔。
「她知道自己為何而戰,這就夠了。」帝皇淡淡的回覆著神皇,然後他的大門被叩響。
真是怪了,他的王座周圍可從來沒有一個門存在.
突兀的升起一段肉牆,上面長著一扇黃金製成的華麗大門,在烈焰將牆壁燃燒殆盡時大門被推開了。
色孽出現在帝皇的眼前,並展示著自己的新形象。
背後生著潔白的羽翼,羽毛的尾根染著一些粉紅,這些羽毛少了些聖潔的意味,但更加具有俏皮可愛的性質。
抖了抖寬大的羽翼,順便將自己身上的鎧甲也晃動的叮噹作響。
「你覺得怎麼樣?我能來噹噹活聖人嗎?」
帝皇捂住臉,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色孽。換做以前他本該抽刀子砍上去的,但現在他不能這麼做。
「你不能當活聖人,沒有能承載你力量的軀體。你力量投射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只會讓他們升魔.」
「哦.」色孽有些失望,羽翼也哀傷的沉下來。失落的情緒讓軀體形態有些失控,帝皇眼睜睜看著色孽羽翼上的羽毛變成了一條條緊閉的嘴唇。
帝皇為色孽製造了一把椅子,色孽也是自來熟的癱在椅子上,她時不時試圖用手摸摸帝皇的王座和盔甲,又一次次被帝皇的火焰所逼退。
看著色孽的樣子,帝皇又想起來什麼。他詢問著肉花的詭異,他懷疑自己面對塞勒斯汀升起的濃濃愧疚之心正是因為那朵花導致的。
「你應該向她道歉,我當初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勾引塞勒斯汀成為聖人時候的樣子簡直和怪蜀黍一模一樣。」
「那是兩碼事.」
「按我的標準來說就是,你這個勾引無知少女的怪蜀黍。」
帝皇麵皮抽了抽,他實在是沒法應付色孽這種輕浮跳脫的思路。也許只有林凡才能讓色孽正經一小會。
「好了,我也不煩你了,跟我一起去玩玩嗎?」色孽站起身,朝帝皇伸出了類似於手一樣的器官,總之帝皇是絕對不會碰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的,他也猜不出這是不是一次惡作劇。
「我的花魁找到了恐虐鍛造兵器的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把那裡砸個稀巴爛?」
帝皇神色一變,隨後神皇接管了控制,他拔出長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