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姐妹軍靴踏的即快又齊,接連不斷的踢踏聲和她們跳躍富有張力的動作構成了一副充滿活力的畫面。
這種衝擊本就扎人眼球,如果想到她們曾經是那樣的一群死氣沉沉的人,帶來的反差感則更盛。
台上的人跳的專注認真,絲毫沒有將注意力從自己的身體轉移到其他地方上。
台下的人看的痴楞,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多麼一個熱情四溢的舞蹈。
踏踏聲雷雷,也帶動了一些人思鄉的情緒。瓦爾哈拉人眼含淚光,他們知道這是這種舞是他們冰雪的家鄉才會擁有的特產。
瓦爾哈拉人大聲喝彩,他們的跟節奏的哨聲為舞蹈又增色不少。越來越多的士兵被熱烈的氛圍所影響,他們隨著節奏感晃動腦袋,用熱切的目光注視著克里格人的表演。
還有幾個瓦爾哈拉人難抑心中的熱情,也是衝到台下,跟著克里格人的舞蹈跳躍起來。
會跳的和不會跳的都在展現自己的快樂,他們的歡呼聲甚至引來了外面人的好奇,一些士兵撩開帘子看到了裡面的景象,也是招呼戰友進來觀賞。
很快的,這碩大寬敞的帳篷便顯得有些擁擠。在這擁擠之中還有著秩序存在,每個人沒有因為這熱鬧的氣氛沖昏了頭腦,這也省了凱恩政委管理秩序的力氣。
踏踏聲起的舞必以踏踏聲終,一舞完畢,克里格姐妹們有些氣喘,這種動作幅度大,節奏快的舞蹈對於體力的要求是驚人的。
她們眨著眼睛,一滴滴晶瑩的汗水從面頰上滑落,一直順著脖子浸入衣領之中,也許她們這身衣服還是有些厚重不靈巧,但對於克里格人來說已經算是大膽的服飾了。
眾士兵沉默了一會,他們還沉浸在剛才的熱烈舞蹈中不能自拔。
直到一個瓦爾哈拉人猛烈的鼓起掌,這份讚譽才如同浪濤一樣傳遍四方。
在叫好聲和鼓掌聲中,克里格姐妹有些不知所措,她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種場景,只得用她們最習慣的一個動作來結束表演。
挺拔的身姿,齊刷刷的敬禮。
眾士兵同樣回以標準的敬禮,並目送著她們走出帳篷。
在帳篷外,六姐妹中的大姐朝著一名克里格守望長官敬禮,表示她們班組圓滿完成任務。
圍在帳篷門口排列整齊的克里格人,為她們送上了祝賀的整齊掌聲。
「我宣布!我收回對克里格大連所有不好的話語!我將扞衛這些可愛木頭腦袋的一切!」一個瓦爾哈拉人站在桌子上,手中的彈殼酒杯隨著他激動亢奮的情緒起伏。
「這一杯!敬那些可愛的園丁。」老喬克也是站出來,手裡端著一殼酒。
「第二杯!敬我們的好老師!」瓦爾哈拉人緊隨其後。
「第三杯!為了可愛的木頭腦袋!」卡薩雷人和蘭德斯人們高呼三聲。
三杯酒下肚,帳篷內的氣氛已經達到了最高點。這種氣氛之下,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個又一個士兵踴躍衝上台,為眾人展示自己家鄉才會有的文化才藝。
「這.這真不錯。」凱恩政委有些痴了,他淚著眼睛一飲而盡殼中的烈果酒,因為喝的太快,火辣辣的感覺沖的凱恩政委咳嗽了幾聲。
「是啊,誰能想到呢.」艾麗卡也是有些感慨,她也是摘下了防毒面具,將自己面容展現了出來。
「給我也嘗一嘗。」
聽到艾麗卡的要求,老喬克也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彈殼酒,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中。
「要知道這些東西也都是她管理的,這是肥皂長官說的。」
「我還記得。」
「也許這就是意義呢?」艾麗卡試著抿了一口,果然如凱恩政委所說的,味道確實很好,「在我的家鄉,不要說喝到這種東西了,就連活下來都是那樣的全力以赴。我本以為我這輩子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通過大選拔,能加入軍隊之中踏上為先祖贖罪的道路。」
「那時候我滿腦子什麼都沒有,每天睜眼起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武器裝備齊整,然後就是觀察陣地修築的是否堅固。」
「所有的克里格人都是這樣的想法,我們向帝皇贖罪,祈求他的王座能為我們這些罪人敞開大門。」
「我們討厭那些不願意為帝皇效死的懦夫,我們鄙視他們,甚至可以說是仇視。只要是沒有以帝皇之名堅決抵抗,以至於生命燃盡者,我們都會將他們冷酷的殺死,沒有什麼無辜,也沒有什麼平民,他們在曾經的我眼裡都是叛徒。」
「但在蘭德斯世界上,我遇上了肥皂長官,還聽到了帝皇的話語,他們向我展示了真正的生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而我也樂於為那種生活奮戰下去,不是為了所有星球都應該變成如同我家鄉的戰爭之地,而是構建成一個能讓人真正笑出來的理想之地。」
「肥皂長官已經做了很多足以封聖的壯舉了,就比如鈦帝國的處理。在我們在鈦帝國待了十多年的生活中,我想你也見到了鈦帝國的工業生產下他們能組織起多麼規模龐大的反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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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於我們偉大的人類帝國來說依舊微不足道,但對於控制力不足的遠東星區來說,他們確實是一個需要謹慎對待的異形政權。」
「如果換做以前,我們本該在帝皇的旗幟下,將異形的土地一寸寸燒過去,將躲入地下的懦夫們統統揪出來殺死,用他們的鮮血和屍骸滋養帝國子民的鮮花。」
「但現在,鈦帝國成為了我們的盟友,他們的上上善道甚至就是帝皇信仰的分支。我們可以一同聯起手來對抗那些更加危險的東西,好戰的綠皮,還是長官嘴裡時時強調的泰倫蟲群。」
「我還記得肥皂長官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中印象最深刻的那一句:這個世界是很操蛋,裡面生活著一群操蛋的人,但好在我來了,從此我們將扭轉這個操蛋的局面。雖說這對前面的人不太公平,但至少後面的人不會繼續這麼操蛋的活著了,我相信之前的人會理解我的,畢竟他們奮戰也是為了和平能夠降臨這個宇宙。」
艾麗卡停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味這句話,她用她漂亮閃亮的大眼睛盯著凱恩政委的臉,露出了她和凱恩政委認識以來所作出的最明顯的表情。
一個燦爛、自信、陽光的完全不像是克里格人所能做出來的笑臉。
「你覺得呢?」
凱恩政委怔怔看著艾麗卡的笑臉,露出了一個釋然的表情。
「如果是這樣,那我樂意陪你們一直演下去。」
「乾杯。」
彈殼碰撞,這一夜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