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勇士們有條不紊的進行滅絕戰爭,面對著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平民,他們的步伐輕巧的就像是在春遊的學生。
一群市民被打上枷鎖和鐵鏈,被戰爭鐵匠牽扯的前進,這將是用來填補軍團的奴隸勞力,一個女人在路上哭泣,她的懷裡抱著一團粉碎的屍體,從形狀大小來看,應該是她被爆彈命中的孩子。
佩圖拉博能聽到整個城市在戰火中的哀嚎,但當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城市中飽受苦難的個體時,卻又聽不見任何聲音。
也對,這一切不過是他依靠記憶模擬出來的場景罷了,以前他就沒注意過,就算再怎麼模擬重現,也無法展現他不曾記住的事物。
那麼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救贖還是折磨?
佩圖拉博看著融化的金屬和火焰,放空自己的精神,變得無欲無求,臉上只有沉重的意味。
「我是他們.他們是我.」
佩圖拉博想起來荷魯斯,想起來帝皇,他本以為自己換到另外一方的陣容能得到尊敬和認可,結果換來的還是無窮無盡的勞苦工作。
泰拉圍城的漫長戰爭中,阿爾法軍團一直左右拱火,沒人知道他們是真叛變還是真忠誠。
安格隆那個腦子糊成一團的蠢貨更是將他奴隸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在所有的進攻戰中他都是最笨最蠢的那個。
升魔了又能如何?還不是在炮火下被打成一灘無法移動的肉泥.
福根.那更是個重量級,原本榮耀的帝皇之子墮落成了一群癮君子,他們甚至還不如沒腦子的吞世者有用。
他們只會在欲望的驅使下開發讓佩圖拉博感到厭惡的扭曲玩法,而佩圖拉博對於他們的邀請從來都是將滅絕火炮塞到他們的皮炎子裡。
他現在還記得帝皇之子的連長過來找他交流戰況,說他們能不能從儲備中抽取六百六十六萬的奴隸用來製造歡愉大陣。
佩圖拉博詢問,這大陣能幫助軍團毀滅帝國嗎?
帝皇之子的連長回復,什麼毀滅帝國?毀滅什麼帝國?
忍無可忍的佩圖拉博最後把這個滿腦子只有享樂和縱慾的帝皇之子連長塞到炮彈里射到泰拉的城牆上了。
死亡守衛.他們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和懷言者的軍團一樣,擁有著一個廢物首領。
至於荷魯斯.一想到荷魯斯,佩圖拉博就氣的牙根痒痒,那個混球居然還妄想著拆解他的軍團,學著狗屁帝皇的做派叫他去干髒活累活。
誰也別想使喚我去做什麼!誰也不能!
「哈哈哈.」佩圖拉博輕輕笑了幾聲,他想起來自己是如何給荷魯斯的軍團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回憶的,真不知道他們在炮火之中是如何掙扎的。
狗屎的榮耀軍團!狗屎的戰帥!都給我在炮灰和泥里吃屎去!
這種愉悅持續了一會,隨後被空虛所填充。佩圖拉博陷入了沉默,他在等待模擬回憶程序的結束。
天空變得昏暗,就好像佩圖拉博在這裡已經枯站了一天一樣。
一隊終結者小心翼翼的靠近佩圖拉博,一連長弗里克斯向鋼鐵之主匯報情況。
「吾主。」他說,「抵抗已經被剿滅了,所有適合服役的人我們都押入了奴隸營之中,我們正在測試合格的年輕人以加入軍團。五分之四的人口我們正在消滅。第二十九大營正在設立警示堆.」
佩圖拉博沒有說話,他知道警示堆是什麼,一堆由屍骨構成的小山,帶著絕望和恐懼鎮壓著敗者的抗爭。
佩圖拉博抬手,示意弗里克斯閉嘴。他不是很想聽這位連長的話語,不是因為他有什麼地方做的讓他感到不滿,而是因為他知道弗里克斯不過是模擬之中的一個幽靈罷了。
「就這樣嗎?你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要說嗎?」
「吾主.」弗里克斯跪在地上,其他的終結者也齊齊下跪,「有什麼遺漏嗎?已經遠超任務指標了。」
「但這不是我想要的。」佩圖拉博看向廢墟,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也不知道此時他眼中看到的是奧林匹亞還是梅登加德的鑄造廠。
「我瘋了嗎?我成了什麼?我還能怎麼做?」
弗里克斯和其他終結者面面相覷,他們沒有理解鋼鐵之主在說些什麼,也不能理解鋼鐵之主流露出來的恐懼是為了什麼。
也許深淵終於吞噬了鋼鐵?弗里克斯如此想著,作為原體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也只能試探性的勸告著。
「做了的就是做了的,我的原體。如果您都為任務感到困惑,那麼軍團內的其他戰士必定會動搖.」
「告訴我你們不是所有人都毫無疑問的執行了我的命令.」
弗里克斯總覺得原體的回答帶著期待和懇求,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希望得到安撫一樣。
這種詭異的情感從他的數據中沒有延申下去,而是順著原本模擬的劇情繼續運轉。
「有少數人.拒絕了對平民舉起武器,我們正在處理他們。」
「很好。」
佩圖拉博眨眨眼,眼中泛著一點淚光,隨後整個場景破碎只剩下了佩圖拉博的控制體,還有躺在地上徹底損毀的仿生機器人。
從凹槽中站起,佩圖拉博將控制體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用升魔後的雙手捧起地上的仿生機械人。
一扇大門在地面展開,佩圖拉博龐大的身軀緩緩走入其中,他將這個仿生機械人掛在一面安裝有靜滯立場的牆壁上。
這裡不止這一個仿生機器人,而是有著具機器人的軀體,每個機器人的損毀情況都不同。
有的是身體炸開了,就像是佩圖拉博用拳頭插進去了一樣,有的只是脖子扭斷,有的則是被徹底撕成了碎片。
但不管他們遭受何種的命運,這些製造手藝精湛絕倫的機器人都走向了死亡損毀的結局。
「如果.如果你們沒有叛亂.我也就不必回去了.為什麼.」
福根也是一個叛變原因極為複雜的原體,事實上從原因來看,背叛最奇怪的其實是莫塔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