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拉斯巢都前10公里前沿陣地,上百萬的星界軍戰士圍繞著海格拉斯巢都建立一個環狀防禦帶以抵擋綠皮的入侵。
一個巢都
剛剛將一塊標準防彈板插入身前的列兵約瑟夫,坐在臨時壕溝中挖出的一小塊用來墊腳的土堆上休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防毒面具,讓自己的臉不至於被這個並不合身的面具擠的有些發麻。渾身上下密封的防護服和厚重風衣配合上手套和面罩,將每一名士兵裹的嚴嚴實實的,沒有半點的皮膚裸露在外面。
阿米吉多頓作為一個為帝國生產大量裝備的重工業星球,除去巢都之外的土地早就被嚴重的工業廢水所深深污染,空氣中劇毒的廢氣足以將任何一個缺乏面罩的人的肺在三分鐘之內就服飾成一灘血水。
約瑟夫緊緊握著手中的雷射槍,只感到這一切真是瘋了。
那些綠皮獸人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威勢迅速的衝破了星球的軌道防禦,漫天的金屬垃圾在摩擦大氣層後浮現著燒透了的紅色光澤,就像是那些傳說故事裡描寫的天降火海的感覺一樣。
這些金屬堆砌成的垃圾球砸在了星球表面的各個地方,絲毫都沒有考慮半點的準頭。一顆又一顆金屬球砸斷了高聳巢都建築匯成的一個個尖塔,龐大的建築遺骸在爆炸聲中無力的向著更下層的區域碾壓了過去,製造了更多的混亂和破壞。
神皇在上,那些該死的貴族和官員想必也死了不少。想到這裡約瑟夫這個從底層巢都礦工廠里徵調出來的士兵就感到由衷的高興。那些金屬球中蹦出來無數長著血盆大口,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鐵質盔甲,手中拿著子彈型號都對不上的劣質槍械。天知道這些獸人是怎麼在這種毫無緩衝的碰撞中活下來的,那些最窮的黑幫分子都瞧不上的劣質槍械卻有著誇張的槍聲和難以想像的破壞力。
約瑟夫有幸在士官的帶領下圍殺了一群正在屠殺巢都居民的綠皮部隊,當他撿起那些造型誇張,上面打滿了繃帶和焊接孔的綠皮大槍,並仔細查看起那些槍膛和彈夾中的內容時。
那只不過是些亂七八糟隨意塞進去的垃圾罷了,只是大致做成了一副子彈的樣子,直徑不一,長短不同,有的子彈甚至連個穩定的底火都沒有。可就是這些破爛玩意就被那些綠皮塞進了彈夾中,並能完美的從槍管里射出去將一排排裝備著防彈甲的士兵們打成碎片。
而現在,巢都的清掃工作已然結束許久了,他們就被巢都的管理人和軍政官員火急火燎的送到了這片充滿著污染和劇毒的土地上挖著戰壕,並用這些疑似從巢都底層房屋上拆下來的金屬板加固防線。
約瑟夫覺得接下來的戰鬥他可能不會活下去了,雖然他在乘坐奇美拉裝甲車來的路上見到了許多的石化蜥蜴和蠍尾獅這種威力強大的火炮,身旁的戰友手裡也有著不少壓箱底的四連重型迫擊炮和自動炮。
但是自己這種身居最前線的士兵除了要遭受最猛烈的敵人進攻以外,還有可能要忍受後方友軍那堪稱「溫馨」的炮火支援。
如此想著的約瑟夫低下頭,看著他旁邊的一個同樣穿著的戰友,兩個埋在防護目鏡下的眼睛對視,兩個人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即將赴死的無所謂和絕望之感。
「嘿,為了帝皇對吧。」
約瑟夫對面的人舉起了手掌靠向他,隔著手套的悶聲在二人之間響起。約瑟夫和那個並不認識的士兵擊了掌,用這種方式來鬆懈自己緊張的神經。
「為了帝皇,兄弟。」
「他們來了!做好戰鬥準備!」宛如雷霆般的巨大嗓音自陣地的另一處傳來,約瑟夫知道這是自己的那個經過生化改造的長官,他在喉嚨處還特地製作了一個可以調節聲響的喇叭,方便他在戰場上或者是訓練營中用那巨大的咆哮下達命令。
扶了扶腦袋上的頭盔,站在剛剛坐著的那個平整土堆上,在兩塊防彈金屬板中觀察著遠方的動靜。那些隨著奔跑或是開車所揚起來的巨大沙塵,就像是自然所形成的沙塵暴一樣,規模壯觀。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依靠的壕溝的輕微抖動。那些綠皮蠻人的數量一定不少,他們的體格也一定不小。
隨著數個爆炸的火光綻放在了沙塵暴之中,綠皮的狂潮沖入了先前埋設的地雷陣里,為了保證巢都的防禦和陣線的穩固,那些軍官也不考慮任何的通行區和雷區的問題,直接將所有能埋設的地雷全都繞著防線埋了一圈,就這還害怕地雷的數量不夠,又從那些巢都幫派的手裡暴力徵收了更多的自製爆炸物也一起埋了進去。
爆炸規模不一的火團直衝天空,生起的黑煙和揚起的沙塵混入了一起,讓約瑟夫對面的那片天空變得更加的糟糕了。
「炮擊準備!」
又是一聲大吼撞入了約瑟夫的耳朵中,他急忙將身子藏在壕溝里,他可不想在第一輪炮擊中就被自己人炸傷了天。
數公里以外的陣地上,排列整齊的石化蜥蜴、蠍尾獅炮兵,以及那些操作著重型迫擊炮和榴彈炮的士兵們製作出了震撼的樂章,那數千道划過空氣的炮彈飛過了約瑟夫的頭頂,砸向了綠皮們正在趟過的雷區。
爆炸完完全全壓下了綠皮的怒吼,只留下不斷在爆炸聲中震動的土地,和飽受聲浪襲擊的前線士兵。連綿不斷的炮擊同樣引來了歐克獸人的反擊,更響的炮聲從那一邊響起,更多的炮彈從那一邊飛來。
綠皮發射的炮彈冒著軍工品質不合格的黑煙,歪歪斜斜的飄到了陣地的各個角落,不過他們可能也不在乎這些,只是因為有我們就放了,絲毫沒有半點的炮兵彈道計算。
在清理了一下濺到護目鏡上冒著熱氣的泥土後,約瑟夫明顯的能感受到獸人的炮擊要比己方軍隊的炮擊更加的兇猛,雖然毫無準頭可言,但是不斷響起的聲浪依舊震得他肺腑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