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頹廢腐爛的花園裡,一個哭哭啼啼的胖子正對著慈父訴苦。
「我.我本來.我本來是想.」
「哦,孩子,慢一點說,不要太著急。」
慈父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從沼澤里隨便用杯子盛了一杯咕嘟冒泡的湯汁。
「謝謝慈父.」
哭哭啼啼的大魔喝了一口,他吸溜著鼻涕和粘痰,用自己長蛆流膿的嗓子一點點給慈父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自己被一顆星球上的絕望所吸引,正苦於沒有儀式陣和教眾,無法解救星球上的勞苦大眾,將慈父的禮物饋贈給他們。
但正如老話所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那顆星球上出現了一個召喚他的儀式陣,充滿了讓他感到愜意的垃圾和腐敗物。
納垢大魔-腦血栓,怎麼會浪費這個好機會,二話不說帶著手底下的兄弟姐妹們一頭扎了上去。
經過了七天的饋贈和改善,他們已經能讓這顆飽受戰火洗禮的星球重現生機。
街旁人民無不歡欣鼓舞,對著他們的慈悲友善吐出一口又一口老痰。
一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可就在這時,他們聯通亞空間的連接被阻斷了,有兩個大能同時出手。腦血栓那個渾濁的眼睛裡能看到這顆星球被粉色的淫靡之影,還有恢弘冰冷的金色太陽所籠罩。
他還以為是色孽的人過來拜門問好的,擺上了迎接客人的腐敗大宴,並準備商量一下把討厭的太陽趕走。
可誰知道,色孽的人不幫他也就算了,還跟著神皇那個討厭的傢伙一起欺負他們。
斷絕了亞空間力量的他們縱使戮力血戰,死保星球上被帝國壓迫的人民,卻也雙拳難敵四手。
他也被一拳搗碎,放逐到了亞空間之中。
聽完大魔腦血栓的哭訴,納垢對色孽心生不滿,誓要帶著他找個說法。
「愛莎你家裡等我,我出門一趟。」
愛莎接下了納垢做飯用的圍裙,「早點回來。」
「好的好的。」
納垢溫和的向愛莎點點頭,將大魔腦血栓裝入自己的胃袋中,向著色孽待著的地方飄去了。
輕輕叩響色孽堡壘的大門,自從色孽和恐虐打紅眼之後,納垢的隔壁就沒有清淨過。
他也曾向這兩位鄰居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並為他們精心製作了禮物。只可惜這兩個混球沒有一個領情的,還把他打了一頓。
一想到這裡納垢覺得自己也沒必要保持禮貌了,大拳猛地用力,敲開了色孽堡壘的大門。
「呔!你這妖婦!為何欺辱我的子嗣?還要幫著討厭鬼!」
色孽早就知道納垢要來了,做好準備的她用手打散了納垢製造出來的臭氣,向著納垢道歉。
「對不起,但這也不能怪我,我的人早就在星球上立足了,是你的子嗣搶我的地盤,我出手教訓一二,也是幫他懂懂規矩。」
「真是如此嗎?」
納垢明顯不信,但是看在色孽這萬餘年第一次向他道歉,也就沒有發作出來,坐在了色孽為他準備的沙發上,一把將腦血栓掏出來。
「但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是有規矩的,孩子之間的打鬧由孩子來解決,我們作為父母的,下場出手多少有些不要臉了.」
聽著納垢擺出一副長者的架子說教,色孽就嗤之以鼻,也就只有納垢這個腦子被鼻涕泡入味的蠢貨才會搞家庭那幼稚的一套。
「我這孩子,被你的孩子打了,我也不多要求,就把這碗湯喝了,大家就當無事發生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的,納垢將一碗黃綠色的濃湯遞給了色孽。
「當然你找別人喝也行,總之這得被喝掉,別想著倒掉,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的。」
「這是什麼東西?」
「我坩堝上萬餘年的精華,混上了一點我的胃液。」
色孽的面容更難看了,這東西別說大魔了,哪怕是她喝了都得難受百來年。
看著色孽滿面苦澀,納垢也是滿意的點點頭,帶著腦血栓走了。
色孽捂著鼻子,招呼她的手下把納垢摸過的門把手、踩過的地磚、還有那個沙發全都丟到恐虐腦袋上。
自己用亞空間能量包裹著老湯回到了梅梅瑞爾巢都里。
林凡正埋頭看著文件報告,就感覺色孽的影子從身後竄出來了。
「喲,親愛的你」
話還沒說完,一大碗老湯就扣到了林凡的臉上,「快喝!這東西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喝了。」
「唔!咕嘟咕嘟咕嘟!」
林凡下意識的吐著舌頭,皺著臉問色孽這是何物。
「這是納垢的坩堝刮出來的老湯.」
這話一說完,林凡立刻感到了反胃,他捂著嘴馬上就要吐出來,卻被色孽牢牢捂住了嘴。
「千萬別吐出來,你吐出來一點,這顆星球真就沒救了!」
林凡一聽,只得強忍著噁心,醞釀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輕輕摸著色孽的手示意她別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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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喝起來的味道就像是鯡魚罐頭一樣.」
「鯡魚罐頭是什麼?」
「別問了.」
林凡走到牆角,那裡是被色孽投影嚇瘋了的歐瑪爾審判官,現在正抱著腦袋口吐胡話。
「你下次出來還是慢點為好,這可是我在屋子裡,如果我在外頭,你這麼一現身,整個星球又要叛亂了。」
「嘻嘻~這不是事情很急嘛~我可以給你做個飾品,這樣你就能天天見到我了。」
看著色孽吐舌頭的可愛樣子,林凡也不忍心過於苛責她,只是一巴掌打到了歐瑪爾的腦袋上叫他清醒過來。
「呼!呼!神皇在上!王座在上!」歐瑪爾看起來嚇壞了,他甚至都不敢看林凡,只是將腦袋埋在牆角里。
林凡悄悄的給色孽招手,讓她先去忙,飾品什麼的不著急。
「歐瑪爾審判官啊,你就算不信我,你總得信帝皇吧?對不對?」
「帝皇會不會也是異端呢?」
「嗯?」
歐瑪爾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太過危險,趕緊捂住了嘴,「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向帝皇和王座發誓,我就是死也不會泄露秘密。」
「沒事,你就算泄露了也沒人信你。」
林凡滿不在乎,他的經歷編成書,絕對沒有人信。
和色孽談戀愛、挨恐虐一刀沒有死、現在肚子裡還有納垢的老湯。
就差從奸奇哪裡整上點東西,他就可以當四神神選了。
「我們對於巢都的重建工作現在怎麼樣。」
提起了工作,歐瑪爾被林凡攙扶起來,坐到了椅子上,向他講述著巢都現在的狀況。
「我們從.色孽的裂隙中獲得了大量的糧食,而且經過了.納垢的改造和帝皇的淨化,這顆貧瘠的只有礦物的星球居然奇蹟般的自然復甦了。」
「之前這顆星球只能出產礦物,而戰爭結束後還能出產核輻射病,真是難以想像。我們已經訓練出來一批人,開墾著巢都外圍的森林和濕地。」
「大量的糧食所帶來的意義是非凡的,我們按照您的意思,發放基礎糧食的同時還制定了勞動工分,居民的建設熱情高漲。」
「關於信仰方向,現在的人們圍繞在沙司聖人的身邊。每日的廣播和歌曲放送讓民眾沒有那麼躁動。」
「.這顆星球開始走上了正軌,雖然我們缺失了生產重裝備的廠區,但至少不會在短時間內餓死人了,撐到徵稅艦隊的到來絕無問題。」
歐瑪爾抬頭看著林凡,結束了他的報告,但他還是有著自己的疑問。
「以往來說,帝國不會這樣管理一個宗教世界.可是為什麼,您要這麼做呢?單純的為了多活幾個人?要知道就算是150億人全死了,對於帝國來說也不過是掉了一根頭髮的微不足道。」
林凡知道歐瑪爾疑惑什麼,這個從帝國高壓宗教政體中誕生的審判官,哪裡見過這樣溫和的政策。
充足的糧食配給,工分,甚至還顧及到了民眾的精神文明生活。
雖然很簡陋,但至少是有了。
對於帝國出身的統治者來說,這都是浪費財力的舉措,畢竟帝國從來不缺人,永遠都是人在等裝備,而不是裝備在等人。
林凡輕輕拍著歐瑪爾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出去走走,「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人選擇墮落呢?為什麼會選擇背叛帝國,加入混沌呢?」
「因為他們對於帝皇的信仰不堅定,他們有一個懦弱的靈魂。」
「空話!」
林凡指著一點一點被清理出來的城區,「如果不是我們將食物拉來,這地方早就變成了人間煉獄,什麼帝皇不帝皇,信仰不信仰的,都是空話。人是要吃飯的,要填飽肚子的,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沒有滿足,還怎麼去發展精神世界?」
「對於一個飯吃不飽,生命遭受威脅的可憐人來說。混沌和帝國對他來言沒有任何的區別,而當邪神對著你耳邊許諾力量和未來,你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如果我們真的要將邪教根治,至少要讓民眾活的像人才行。只可惜,很少有人還記得這些。」
歐瑪爾嘆了口氣,「這聽起來很難.外有強敵,內有奸臣.」
「難就更要去做,我們選擇改變帝國,不是因為他很簡單,而是因為他很難。親愛的,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啊。」
「如果我們失敗了,我們沒能做到這一點,那麼從長遠來看,我們和渴求死亡的克里格人沒有任何區別。」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叫克里格兵團修建一個廁所,以最高防禦標準修建,我要鬧肚子了,沒準會拉出來些惡魔.」
國外寫戰錘和小馬的故事也挺多的,可能是這種殘酷和美好的反差格外吸引人吧,我記得我曾看過千子小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