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戰後的生活

  「謝謝您。」

  「不,我該謝謝你們。」

  多弗爾向著一個運輸車司機行禮,感謝他能從野戰醫院將他送到這裡。

  目送著那個運輸車司機的遠去,多弗爾轉過身,看著巢都大門口修建起來的一個招牌——新·海格拉斯巢都。

  多弗爾抱緊了手中的包裹,向著巢都的內部走去。

  叮叮咣咣的修建的聲音傳來,道路兩旁的廢墟里儘是重建家園的人們,他們大多都是海格拉斯巢都的原居民、徵召兵,又或者是其他過來幫忙的星球防衛軍部隊。

  自從獸人被困在赤道森林後,那些大量被訓練出來的防衛軍士兵就沒了用武之地,軍部覺得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動員力量,索性就地改兵為工,幫助重新修建那些被獸人破壞嚴重的巢都和工廠區。

  看著裡面熱火朝天的重新建設的景象,多弗爾有些不知所措,在哈迪斯巢都長大的他從來就沒有走出過那個巢都的街區,如果不是因為戰爭,他甚至都不會踏入地下的複雜水道之中。

  就算是向上級申請了報告,他也對自己踏上未知的路途感到憂心忡忡。

  路上會不會有哪些躲起來的獸人?

  會不會出現那些故事裡寫著的荒野怪物?

  一路上多弗爾胡思亂想著,就像是他睡前時候閉上眼睛一樣,但他又覺得自己見證了那麼多的屍山血海和可怕非常的怪物,實在是也沒什麼好怕的。

  自己的手中還有那把雷射槍.還有那個老兵留給自己的鏈鋸劍。

  多弗爾恍惚之中摸著腰間掛著的鏈鋸劍的劍柄,那個老兵讓他難以忘懷,他忘不掉堡壘之中生活的日子,忘不掉二人在哈迪斯巢都廢墟里求生的經歷,更忘不掉老兵被獸人毆打時那噴出來的血.

  夜深時他總會做夢,夢到老兵,夢到他那張黝黑、堅毅、沉默的臉。

  他就這麼的盯著多弗爾,不說一句話,手中只有那串被擦的乾乾淨淨的狗牌鏈。

  這一定就是那些老人們常說的: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每個人都會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非做不可,不做就會渾身難受,到了死的時候也難以平靜的合眼。這樣有著必須完成事情的人多弗爾也從鄰裡間的交流中知道不少。

  什麼欠了誰誰誰債務的,又或者是某個工人死去了給工友託付了他可憐的女兒什麼的.

  「嘿!你是來做什麼的?」

  一個男人靠了過來,用審視的眼睛看著陷入回憶中的多弗爾。

  「啊,抱歉,我走神了.我來這裡是送一些東西的,你知道墳地或者什麼紀念碑之類的東西嗎?」

  「順著這條剛剛修出來的大道,一路走到底,能看見戰爭紀念碑。不過這不重要,你是來做什麼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來這裡是送他們回家的.」

  多弗爾拿出一個用乾淨布子包裹起來的小布包,用手小心翼翼的打開,向男人展現著其中的物品。

  一片片沾著斑駁血跡的,有些彎曲的狗牌,上面的名字和地址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問過軍務部的長官們,他們說這些狗牌都是海格拉斯巢都防衛軍的,至於這上面的姓名和地址,他們查不清了,那些獸人的入侵幾乎毀了一切,一切你懂嗎?那些數據和文書本就是脆弱的東西,早就丟的丟毀的毀了」

  多弗爾絮絮叨叨的講述著,腦海里不斷浮現著老兵擦拭這些狗牌的場景。

  「我也試著洗了,真的很努力再洗了,這些血就是洗不掉。」

  「好了士兵,我懂了,我懂了.」

  男人打斷了多弗爾的自言自語,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和他手中的狗牌,「跟我來吧,讓我給你講講這裡的故事.你可以叫我約瑟夫。」

  兩個人在略顯空曠的街道上行走著,時不時停下腳步避讓施工的隊伍。下一次風暴季就要到來了,如果他們沒能建造出足夠多的庇護所,修復他們頭頂的抗腐蝕穹頂,海格拉斯巢都就要被酸水淹沒了。

  「海格拉斯巢都現在已經沒多少活人了,老人什麼的都餓死了,或者被那些沒有經過空氣淨化器的毒氣給熏死了,孩子們更是少的可憐,那些獸人們有很多畜生喜歡吃肉嫩的。」

  約瑟夫淡淡的描述著海格拉斯巢都被攻破後的悽慘遭遇,但他的面容沒有半點的變化,哪怕是他身邊的略顯年輕的多弗爾也是一樣。殘酷的戰爭早就讓二人感到麻木了。

  「僥倖活下來的那些人也被抓到獸人的奴隸坑了,說真的,如果未來有那麼一天赤道森林裡頭的獸人又衝出來了,千萬別被獸人們給抓去了。那裡的生活真的不是人該過的。」

  約瑟夫撩開衣服,將自己的腹部給多弗爾看,那個本該長著皮肉的地方現在被一塊看不出材質的蒼白生物板所替換了。

  「哪裡頭的病菌和糟糕的氣味,早就把我的身體拖垮了,要不是因為對那些該死獸人的怒火支撐的我,我早就進到獸人的骯髒後廚里被做成一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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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人們也會做菜嗎?」

  「會極了,小子。那些獸人看起來野蠻的不行,其實骨子裡還是有他們自己獨有的一套文化的。雖然還是挺野蠻的,那些獸人會用大斧頭剁掉你的結實大腿,然後塞進大蘑菇里醃製,最後烤著吃了.那種場景你絕對不想見第二次的。」

  「你又在說這些了!」一個惱怒的呵斥聲從二人的背後傳來,一個留著齊臉短髮的女性正在瞪著她漂亮的眼睛看著約瑟夫,其中的責怪之意哪怕是多弗爾這種和女生交流甚少的人都能看出來。

  約瑟夫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尷尬的笑了兩聲,「認識一下,這位是安妮,我未來的夫人.」

  「我還沒說要不要嫁給你的.」安妮剜了約瑟夫一眼,但從那個微微彎曲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只不過是嘴硬罷了。

  「你們看起來歲數並不一樣啊?」

  「我們是在戰場之中結識的,你懂的。」

  多弗爾明白了約瑟夫的意思,高壓絕望的戰場之中,總會誕生這樣生死相依的感情,在壕溝一起睡過覺,在堡壘中一起架過槍,甚至在生死之中還互相的拯救過。

  這些被戰爭鍛鍊出來的鐵血戀人已經對另一方的一言一行有了準確的判斷,雖然這種判斷更多的是戰爭里的習慣。從哪個安妮下意識的軍姿站立里就能看出一二了。

  恐虐和色孽

  歡迎來到地獄,這裡是千苦之地。準備好你自己!因為我接下來要一步步碾碎你卑微的結構!

  (嚮往)

  看在Fxxk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