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萊恩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安撫這些流浪在外許久的戰士們。
那就是他們將和自己並肩作戰,全員獲得了精銳親衛的榮譽。
但能看出來,扎布里爾對於這個獎賞的興趣並不大。他只是用手檢查著自己的爆彈槍,儘量不和萊恩有眼神上的對視。
萊恩盯了扎布里爾許久,面容僵硬的扭過頭,心裡對扎布里爾的冷漠感到生氣,但是又對他現在的狀態也有一定理解和同情的情緒在。
兩個情緒激烈衝突,萊恩大腦幾乎死機。他只能找個另外的方式來發泄一下,於是他背對著暗黑天使們低沉的命令著。
「阿茲莫代,你暫時跟著塞弗行動。」
「什麼!叫我跟一名骯髒邪惡的墮天使並肩戰鬥!!!」在萊恩手裡僥倖撿到一條命的阿茲莫代激烈的反抗,他視為珍寶的黑色念珠消失不見,那是他成功讓墮天使懺悔的象徵物。
至於那黑色念珠去了什麼地方,自然要問問萊恩了。
從昏迷中甦醒後,阿茲莫代依然沒有改變他的憤懣與怒火,繼續斥責萊恩乃是最大的墮天使。
這一番言論聽的戰團長阿茲瑞爾整日活在恐懼之中,生怕下一秒就被萊恩那滿是失望的眼神盯上。
最終讓阿茲莫代保持沉默的還是萊恩,他站在阿茲莫代面前,如同一個惡霸一般將阿茲莫代踹倒,一把奪走了後者珍視的黑色念珠狠狠踏碎。
這念珠破碎之時,阿茲莫代凶暴異常。那被全團高層認為不正常的精神更加癲狂,不管不顧的朝著萊恩衝來。
阿茲莫代衝來,萊恩一巴掌抽回去。
又衝來,又抽回去。
如此往復,阿茲莫代氣喘吁吁、臉紅腫不堪,只得躺在地上微弱的呼吸。萊恩抖了抖自己的手掌,一聲不吭的轉身離去。
阿茲莫代望著黑色念珠的粉末,不由得落下眼淚。
「嗚嗚...黑色念珠...我的黑色念珠...」
自那一天後,阿茲莫代就冷靜了許多。至少不會指著萊恩的鼻子開罵了。
至於萊恩為什麼將屢屢冒犯他威嚴的阿茲莫代留一條命,暗黑天使高層們都有自己的思考,但誰也不敢把心中的想法和其他兄弟交流。
「叫你做你就做!有意見嗎?」
都不需要回頭,只需要將手微微揚起,阿茲莫代所有的異議都消失了,他沉默的挪動步伐,走到了塞弗的身後。
戰鬥即將開始,萊恩在等待時機。他有些不耐煩,手指敲著劍柄向基利曼發出通訊。
「基利曼,你的調動工作完成了嗎?」
「快了雄獅!莫要著急。」
基利曼面帶笑容,安撫著萊恩的情緒。等到通訊一掛,他立刻露出來無奈又嫌棄的表情,然後擰著眉頭竭力壓抑著怒火向身後問著。
「這就是你們口中說的,能快速打破戰局的關鍵?」
「是的,偉大的、榮耀的、偉岸的、英俊的、神聖帝皇必養的基利曼大人。」
這最後一個形容聽起來像是罵人,但考慮到他面前是一個以機械思維著稱的機械教士,基利曼選擇了忽略和容忍。
血壓有爆表的趨勢,基利曼指著一張戰地圖像問著。
「你覺得他們的戰鬥優勢在什麼地方?」
機械教士這一聽,很是自豪驕傲的噴出一大股蒸汽,然後侃侃而談,「自古以來,戰鬥中對於制高點的爭奪必不可少。說的嚴重一點,有些戰鬥就是圍繞制高點這一核心準備的。所以我們想著,若是制高點如此重要,我們為何不製造一個移動的制高點呢?這樣的話,我們的軍隊就始終處於絕對的優勢中。」
「所以你們造出來了這個玩意?」
「沒錯,偉大的...」
眼見機械教士又有暗罵基利曼的準備,基利曼急忙舉手叫他不要說下去了,只是將那張戰地圖像一把扯下來,捏在手裡攥成一團廢紙。
「所以你們就讓部隊們踩上高蹺?」
「基利曼大人,您的言辭有些不妥當。那偉大之物的學名是:長短程伸縮快速制高戰場強化邏輯裝備。」
「那就是高蹺!你們只是用鐵包了一層,然後加了個可伸縮的功能罷了!」
機械教士沉默三秒,正當基利曼以為他明白了自己的錯誤時,機械教士用平淡機械的聲音又強調了一遍。
「那偉大之物的學名是:長短程伸縮快速制高戰場強化邏輯裝備。你這樣會讓機魂不悅的。」
機械教士的解釋沒有讓情況更好,反而讓情況更糟,基利曼猛地抹了一把臉。
他開始懷念和多恩這個石頭牆交流的時候。
「可伸縮的高蹺,這是多麼愚蠢的行為!哪怕是獸人都不會這麼去做!人類帝國軍隊的尊嚴正在被你們的小玩具狠狠踐踏!」
「那不是小玩具,是對萬機神偉大之意的重組解讀,是機械真理的一種外在展現。據我們的計算和數據統合,被如此神奇之物強化的護教軍在朵思198-4星球的作戰效率提升了45%。」
「那是因為你們作戰的敵人是他媽該死的莽荒野獸...」
基利曼深深嘆了一口氣,對於機械教士的怒火變成了深深的無奈。
帝國為了籌備這場戰爭發送了一條最高權限的徵兵令,要求那些戰功卓越的部隊向指定位置聚集。
考慮到帝國的龐大,情況之複雜。對於戰功卓越部隊的選拔其實並沒有什麼硬性標準,結果就導致了部隊實力的參差不齊。
有些軍團甚至是從山洞裡爬出來的,帶著他們古老笨重的神秘火銃來到了戰場。
再加上帝國軍隊從來就沒有一個統一的軍隊命名方式,諸多軍團的名字相當有欺騙性和迷惑性。
我不能怪他們...我得怪我自己...
基利曼心裡想著,在和大食堂那精銳高效的部隊相處久了後,他覺得自己被慣壞了,忘記了帝國是何等的重量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基利曼揚揚手,示意機械教士退下,對於這起了炫酷吊炸天名字的高蹺部隊沒了任何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