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叮的一聲,雕有蛇鱗的長矛便和泛著閃電的利爪碰撞在一起。歐若拉不知何時站在伏爾甘身側,替他擋下了科茲的攻擊。
當然想要讓有著永生者特質的伏爾甘一擊斃命不太可能,但兄弟之間若是動刀見血,性質就不一樣了。現在多恩和佩圖拉博起了矛盾,他們也是用拳頭互相問候。
「癟犢子,總是這樣陰損!」伏爾甘氣呼呼的錘著胸口,但也沒有朝著科茲繼續發起進攻。
福根見狀也是開口勸說著,「那伏爾甘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走?俺一定得走,這個癟犢子讓你一人盯著俺不放心!」
「呵呵...只要我想,你們兩個人也別想抓住我的痕跡。」科茲呵呵笑著,蒼白的面容透著冷酷的意味。
雖然兄弟間矛盾重重,但他們還是踏上了前往審判的路途,一批部隊交予他們指揮。因為從奸奇手裡得到了較為完整的網道地圖,人類帝國的艦船能藉助著主要的網道快速航行,效率遠超亞空間跳躍。
福根站在窗口前眺望著網道,那些碩大的裂縫被水晶堵住,隱約能感知到目光從水晶的折面里探出。奸奇承諾惡魔將撤出網道,但他可沒說過放棄對網道的監視。
網道的壁壘逐漸變得模糊,漆黑的虛空重新填滿了福根的視野,他望向那個被標記的星球,僅僅是看著星球的外貌就察覺到此地不容小覷。
猩紅的土地上面蒙著漆黑的雲霧,原體們乘著運輸機降落星球地表時還遭到了雷霆和化學酸雨的雙重打擊。
從運輸機下來,除了閃爍的定位燈光以外沒有人來迎接他們。
「這不合理,縱使他們不清楚原體的存在,也應該對泰拉政令有足夠的尊重才是。」福根一邊說一邊往旁邊看去,巨大高聳的哥德式建築滿是被腐蝕的痕跡,沒有任何美感可言。許多光芒匯聚在街道上,並傳來祈禱的聲音。
「看來這些人正在忙著做彌撒。」伏爾甘看完後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旁的科茲只是冷笑兩聲,對他的天真報以深深的鄙夷。
伏爾甘不介意科茲對自己的態度,他誠懇的向科茲詢問著,「你知道問題在什麼地方嗎?我從未懷疑過你尋找罪犯的天賦。」
「呵...那我寧可不要這天賦...我寧可當一個白痴。」科茲有些哀傷,手往一座尖塔指去,「你們可以先去那裡長長見識。心不狠,許多事情都辦不成,要做好株連千人萬人的打算哦。」
「殺死主犯即可,何必牽連那麼多人?」福根覺得科茲有些過分悲觀,但科茲只是笑笑。
來到尖塔門口,一隊隊士兵將身披血衣的罪犯吊在行刑台上,手裡的噴火器時不時啟動兩下調試,還沒有焚燒,空氣就已經泛著一股焦味。
「恭喜你們,即將見證帝國的法律。」科茲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他們是異端!是邪惡!是帝皇不會赦罪的惡徒!我將踐行他的意志,用火焰清掃一切罪惡!」穿著華麗長袍的男人在行刑台前高喊著,人群頓時爆發出洶湧的吶喊聲。
「燒死他們!燒死這些異端!」
狂熱的人群看著讓人心驚肉跳,他們朝著行刑台嘶吼的樣子和嗜血的野獸無異。
伏爾甘眉頭緊皺,他總覺得這場處刑有許多蹊蹺,那些身著血衣的囚犯過分的乾淨,和混沌較量了這麼久,這點判斷力他總是有的。
火焰在噴口一下下吐出,伏爾甘沒有刀下留人的癖好,直接在此大聲喊著,「住手!」
聲如雷霆,一下子蓋住其他的聲響。嘈雜躁動的人群扭頭看向來者,他們為星際戰士的形象尖叫,在教堂的壁畫和宣傳中他們見過帝皇的死亡天使。
準備行刑的士兵也是停手收槍,將噴火器立在腳旁待命。隨著眾原體和星際戰士的靠近,人群們如退去的潮水一般跪下。伏爾甘並不喜歡人群這樣對待自己,一遍招呼人群起身一邊親手扶起他所能碰到的人。
「啊...啊!偉大的天使觸碰了我卑賤的身軀!」一名老者淚流滿面,身體顫顫巍巍讓伏爾甘擔心下一秒他就會倒下。
果然,老者倒下了。過分的幸福和激動讓他的心臟梗住,老者手捏著胸口,臉上掛著狂喜的僵硬笑容。
「治好他。」伏爾甘對此十分無奈,只能讓藥劑師來喚醒這個老者的生機。
很快,尖塔外的騷動引來了內部人員的注意。幾個穿著上好衣物的官員貴族在威風凜凜護衛的簇擁下站在門口,以一副正義凜然的言辭詢問著,「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這些叛徒還活著!」
隨後,他們便看見了星際戰士和原體們。身體下意識的顫抖,額頭流下大顆大顆的汗水,許多話語噎在嗓子眼吐不出來。
福根能理解如今凡人對原體和星際戰士的驚恐情緒,畢竟他們是打了千年萬年之久的戰士,手刃的敵人比這些人這輩子見到的都多。即使面帶微笑,也會流出一絲凝重的殺意。
福根上前,向官員貴族們展示了泰拉政府的手令,「我們以人類之主的名義來此巡查,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當...當然...」官員貴族們誠惶誠恐,竭力想要表現諂媚的笑容。但又因為長期居於該世界的權力巔峰,他們的笑容僵硬又難看,不倫不類的讓福根想要皺緊眉頭。
「是有什麼困難嗎?」福根發問,他面前的官員貴族先是搖頭,隨後又齊齊點頭。
「惡魔。惡魔正在我們的星球肆虐,他們荼毒了許多人的思想,每天都有大量的異教徒試圖動搖偉大帝皇的統治。」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族向福根抱怨著,他的雙手潔白無痂,甚至因為節食養生瘦弱的有些皮包骨頭。福根很難想像環境這樣殘酷的世界能養出這種形象的貴族。
「惡魔嗎?」科茲從福根身後探出腦袋,他死死盯著貴族的面容,眼裡看不到對貴族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