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林凡對眾人說道,「我想試著創世,就像佩圖拉博說的銀河系對我們來言實在是太小,若是不想著開拓,我們遲早會自相殘殺。」
「那好吧,看來我們又有的忙了。」
眾人起身,各自散去,會議廳里只剩下了林凡、帝皇、伊莎、西樂高、俄德邁爾和寂靜王等人。
「寂靜王,我記得你們的璀璨星圖記載了銀河系所有的星系吧?」
「是這樣的,你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先在50年內儘可能多的記住星球和上面的事物,這樣就算奸奇爆炸我也能多救下來幾顆。而且我想,見的多了,心裡估摸也有數了,也算是給接下來的創世做準備。」
林凡說的頭頭是道,寂靜王只能點頭應允,「只是還有些問題,負責璀璨星圖的奧里坎似乎被困在了安格隆體內,我們得先試著將他放出來,不過我想有了虛空龍的幫助,這應該算不上什麼問題。」
「這樣就好。」林凡看見寂靜王敞開超時空隧道,也是不拖延時間,對他來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著有成千上萬的生靈被銘記,哪怕只是淺淺留下一個印象,都可能保全他們的性命,至於未來的事情,就未來再說吧。
伊莎向林凡告別,或者說她色孽的一面向林凡告別。在伊莎和色孽融合以後,林凡明顯能感受到這種變化。比善良的伊莎更現實,比極端的色孽更溫和。也許真的如西樂高所說,中立的神明對所有人來言都是好事。
林凡穿過超空間隧道,寂靜王和塔拉辛緊隨其後,對於沉睡了六千萬年之久的他們來說,奸奇的50年準備期短暫的猶如一瞬。
看到林凡徹底消失,伊莎也是離去。她需要安撫剩下的靈族,並引導他們將生命之樹種在更多的世界上,充盈的生命力量會和色孽的力量平衡。西樂高向空位誇張的行禮,然後在爆出來的彩帶中消失不見。
會議廳只剩下了俄德邁爾和帝皇聖像,一直沉默的俄德邁爾深深嘆了一口氣,她似乎能明白當初那些終產者的追求了。
當現有的世界只剩下殘檐斷壁,更高的世界又向他們敞開了一絲光芒,任何一名以追求真理為信仰的科學家都會選擇繼續向上探索,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我們早能知道這些,是不是能避免許多事情發生?
俄德邁爾對這種滿是遺憾和後悔的想法感到不快,她將帝皇的聖像拾起,朝著王座廳走去,那台名為升神王座的機器雖然少了最為珍貴的部分,但並不意味著他就沒了用處。
作為獻祭人類黃金歲月才得來的遺產,王座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且帝皇想要從王座上下來,也少不了俄德邁爾的輔助。
王座廳聚集了許多人,那些不願意的原體也被他們的兄弟硬生生架過來。他們心思不同,但目光都齊齊放在了王座之上。
有幸能跟在原體身後的星際戰士則是和禁軍一起在王座廳之外等候,雖然無法見到王座廳裡面的情景,但僅僅是跪在這富麗堂皇滿是歷史與榮耀的地面上就足夠激動人心。
霍普、比約恩、沃德豪斯、凱瑟白牙、科爾文、科薩羅、斯圖努斯、阿茲瑞爾...都在此處,雖然被動的知曉了那樣黑暗殘酷的過去,但他們始終堅信著帝皇能帶著他們贏得勝利和希望。
當然,跟林凡熟知的人也是將希望放在了他身上。比約恩和羅根在會議一結束就抓住了凱瑟白牙和沃德豪斯,這兩個在外執行任務的老狼跟林凡很是熟絡。
「他值得信任嗎?」比約恩問,沃德豪斯和凱瑟白牙撓撓頭,誠懇地回答著,「他不是壞人。」
王座廳之中,俄德邁爾在複雜的目光中走近王座,帝皇靜靜的坐在王座上,身體還是那一副骷髏的樣子。
俄德邁爾尋找到了王座的接口,這個設備在漫長歲月中都被機械教士所忽略,不過就算他們注意到了也沒有相應的手段接入王座之中。
俄德邁爾調整自己的手指,讓指尖的神經變得極為密集,隨後她觸碰著藉口,十分活躍的大腦將意識送入王座之中。
王座內部的數據海漆黑寂寥,像是遭受無數病痛的腐爛子宮一般恐怖,就是這個地方容納了終產者製造的一切苦難。
「這可不是個小活啊...」俄德邁爾不由得嘆口氣,沉入數據海中調整王座那糾纏在一起複雜又危險的各種代碼。
在外人看來,俄德邁爾的工作就顯得很平常。她先是在王座的巨大結構中摸摸找找,隨後手指摩挲一二便依靠著王座沉沉睡去。
能依靠著王座而睡,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行動。以前的王座內部流淌著苦難,外部被神皇的力量包裹。即使是禁軍都要避免靠的過近而被燒成灰燼。
良久,沉默的王座發出微弱的轟隆隆聲,然後所有人都能看見巨大的王座表面流動著一層淡淡的光輝,他們朝著屍骸一般的帝皇涌去,好似是要將這些年從帝皇身上抽取的力量送回去一樣。
隨著光芒的流動,王座上的屍骸一點點的長回了肉身,神經血管等組織莫名的生成,隨後又被肌肉皮膚所包裹。
看著帝皇慢慢恢復,黎曼魯斯當時就憋不住眼淚了,他緊緊抿著嘴唇,兩行清淚從臉頰落於地面上,他曾幻想過這個場景許多次,但真當他親身體驗一番後,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情感。
安格隆沉默的不發一言,科茲嘶嘶叫著,像是畏光的蝙蝠一樣眯著眼睛,用手擋住視野。若不是有福根站在他身後盯著,科茲早就逃走遁入黑暗之中。
馬格努斯和洛嘉神色複雜,他們還沒有做好面對帝皇的心理準備,甚至和福根與佩圖拉博一樣,也不知道接下來又要給自己的子嗣一個怎樣的交待。曾經毀滅過的一切現在都成了烙在他們心頭的傷疤。
至於莫塔利安,他依然處於懵逼狀態中,大腦一片空白,對他來言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