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仍有內伊在側,此等裝扮於沙洲之上亦司空見慣,未曾釀成大禍。
「妾身失策矣,然尚幸……且聽我說!爾須謹記!往後切勿再動妖夢之……哎哎哎哎?!」
輝夜言猶未盡,凜目瞪口呆,面露痴態,劍道服破碎之後,覆於E上的黑影終不堪重負,裂作數片,緩緩飄落塵埃。
一道比往昔於輝夜面前所見更為輝煌、明亮、壯麗的聖光直射其目,強光刺痛,他忙以手掩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妾身早知!此乃秘傳也!秘傳豈有如此簡單之事!」
「凜!」
聖光之中,兩道赤芒閃爍,奏的暗紅瞳孔熠熠生輝,她提刀而立,滿面寒霜,凝視著凜:「汝這小子,看來是欠教訓了。」
「且慢!大姐!奏姐!非吾之本意!」
凜捂眼立於原地,此情此景……雖非初次,然無論是輝夜抑或龍宮寺海,皆不及姐姐大人加之於E的震撼。
於是他如木雞般呆立,一動不動,猶如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倒的一株小樹。
威風凜凜的奏並未察覺,她的劍道服尚有碎片披掛於身,有的垂於雙足,於是……她被絆了一跤,踉蹌向前幾步,終未能穩住身形,穩穩地將凜壓倒在地。
「完了完了完了!」
被牢牢壓住,凜滿腦子唯有E與死期,直至神宮奏抬起首,四目相對,他渾身一震,顫抖不已。
唇齒哆嗦半天,未能言語,眼前的神宮奏臉上泛起醉酒般的紅暈,就連暗紅的瞳孔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明與冷漠,變得波光粼粼。
「凜。」
她輕喚一聲,隨即靠近,似欲親吻。
「侵蝕度:22%」
「還愣著作甚!你這廢柴姐控!還不快逃!欲待人推乎?!」
耳邊傳來輝夜尖銳的呼喊,凜頓時頭皮發麻,聞言侵蝕度上升,心中最後一絲旖旎亦煙消雲散,果斷伸手推拒奏,在她壯觀的E上推了幾下,終得脫身,衣衫未及更換,便如受驚的小兔般逃離道場。
嗯,離場之際,亦未忘取走手機……
仍在「指揮室」的輝夜鬆了口氣,懊惱地撓頭:「可惡,大意了!夫君大人任意施展的技能皆是秘傳效果,叫妾身如何應對?這蠢貨……難道E竟有如此魅力?!」
抱怨之餘,輝夜伸手覆於胸前,面色一變,瞬間如落敗之犬。
道場上,神宮奏已更衣完畢,臉上紅暈未減,滿心興奮與刺激,回想方才之事,羞澀地夾緊雙腿,自覺已……
「方才定是凜故意為之吧?」她興奮過頭的大腦如此揣測。
……
倉皇歸至房中,坐於床榻上喘息,凜亦懊惱地撓頭,繼而……神色古怪地攤開雙手,嗯……E的觸感,真乃奇妙。
「凜啊~夫君大人~」
甜膩溫柔至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令他渾身一僵,抬頭望向笑盈盈的輝夜:「那個……非吾之本意,只是用了妖夢的劍技……並非故意,輝夜!」
「妾身知曉……」
輝夜笑容不減,伸手環住他的肩:「E的觸感如何?」
凜早已恢復理智,毫不猶豫地答道:「無感。」
「嘁!」
見凜竟機智地避過陷阱,輝夜不滿地冷哼,旋即又想起一事,嬉笑著湊近他耳邊:「話說……汝可有反應?」
「胡說八道!」
凜猛然推開她的手,自床上站起,強裝鎮定:「並無此事!」
「是嗎?」輝夜在他身上掃視一圈,似覺即便以此欺凌凜,亦無法令她心情好轉,反而會愈發糟糕,只得托腮,無奈地嘆了口氣。
「輝夜,我真的非故意,亦無此念,鬼知道事態會演變至此。」
「鬼只知道喝酒而已,好嗎?」
無意間吐槽一句,輝夜托腮,伸出另一手朝他招了招:「過來。」
見她似已恢復正常,凜小心翼翼地向前挪步,走到她面前,只見輝夜忽地挺直腰身,抬起首,伸手拽住他的衣領用力下拉,使他上半身彎腰,幾乎跌入她懷中。
隨後,在凜一臉茫然中,正欲開口詢問,她貼近面龐,雙唇相接。
完成人生中第二次親吻,輝夜鬆開衣領,心情莫名好轉,望著面前凜傲嬌擦拭嘴角口水的模樣,唇角微彎:「此次妾身暫且饒過你,妖夢那一招,在此世界禁用,不僅如此,往後陪大姐練劍,僅限常規招式……嗯,不過你大姐比其他兩位姐姐正經得多,料想下次也不會有對決之事。」
「我明白了,還有何事?」
「妾身較擔憂你二姐與三姐……先探探虛實,繼續聽從指揮。」
「遵命,大人!」
見她已消氣,凜鬆了口氣,隨即抱怨:「親就親,何必亂舔,莫把口水弄我一嘴!」
「……愚者。」
「咚咚咚!」
二人調笑未及片刻,房門又被敲響,冰冷無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該輪到我了,弟弟,速來。」
「嘖嘖……」滿臉不悅地收回視線,公主殿下尚能保持鎮定,「急不可耐,既威脅已至,夫君大人能慫則慫,能逃則逃……哎?還是用上次妾身推薦的貞操褲吧?」
凜已然發現,眼前這位美得眩目的戀人兼摯友,但凡提及「夫君大人」四字……必無好事。
於是他果斷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轉身離去,房內僅餘一串痴痴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