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矣,尚可,一圓狀圖騰隨目之所至而晃動,瞬息間可解困頓之疾,畢竟吾亦曾涉獵過彼岸之境,故而心神一振,輕觸圖騰,熟悉的登錄界面顯現,輸入帳號密鑰,便至角色選取之處。
眼前之人,與吾無異,料想是初建角色時,月都科技之掃描神功所致,不愧其科技之精妙,竟兼容PC、VR、遊戲艙三者,足以震撼世間。
選中入游,吾復現於上次下線之地,人間之里的玩家庫房之內。聽聞輝夜言,此遊戲地圖乃依據幻想鄉全貌而制,故此,於吾穿越幻想鄉之前,可藉此先探其究竟。
正欲開啟庫房,清點物什,背後傳來熟悉之音:「吾之眷侶兮!」
隨之,右側公屏之上,名號與字幕顯現,正是紅魔館之女主人,蕾米莉亞。
彼翩然飛至吾前,嬌俏之鼻微聳,輕嗅一番,忽憶此乃虛幻世界,無誘人之血香,興趣頓失。
「非也,胃炎汝非向來晝伏夜出乎?何故改其習性,莫非瞞著咲夜,私入網絡,待咲夜上線,汝必遭殃矣!」
戲謔蕾咪一番,使之怒氣沖沖而去,吾始開庫房,該清理者清理,該售者售之。方欲丟棄一瓶煉藥失敗之物,系統突現故障,瞬間以天價售出,價值數百萬。
對此早已習慣,吾淡然視之,滿倉之遊戲幣,已不足為奇,關閉庫房,恰逢輝夜發出組隊邀請,吾應之。
「月之公主最萌最美:呆凜,速至吾身畔,先前所議之遊戲婚事,勿忘矣。」
「呃。」
若在往昔,此事尋常,遊戲任務結為夫婦,理所當然。如今,吾心緒複雜,又帶幾分欣喜。
查看輝夜所在,吾喚出坐騎,疾馳向輝夜之地。
原以為此時上線之幻想鄉女子眾多,還可觀賞鬼族飲霸王酒,被NPC衙役帶走之日常,然整條街竟無一玩家,儘是NPC。吾疑惑之下,急步至輝夜之處。
此乃人間之里的中心廣場,此刻,廣場上人潮湧動,皆是熟識之面龐,中央立著輝夜與阿求。
此刻之輝夜,身著東瀛古風婚服,潔白如雪,更顯清雅,笑靨如花,望向吾,似即將步入幸福之新娘。
遠處,永琳已非日常裝扮,換上和服,欣慰之眸望向公主與駙馬,淚光閃爍,嗯……此刻,其身份乃女方家長。
不僅永琳,連永遠亭之雙兔,亦換上和服,端坐一旁,扮演家屬之職。
「……」
何事?遊戲結為夫婦,竟如此誇張乎?
正當吾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之際,阿求連聲催促:「盟主,速換衣裳,預定之婚禮即將開始。」
「何事?」
正欲詢問衣裳之事,輝夜已發送交易請求,一套黑色男士婚服交易完成,吾愣怔數秒,終決定更換。
「怎覺,被汝這小子坑了?即便遊戲結為夫婦,亦應告知於我,如此突兀。」
與輝夜並立,吾低聲抱怨,然沉醉於幻想與幸福中的輝夜,低頭傻笑,未將吾言入耳。
罷了,此刻之她,異常可愛。
遊戲時間至整點,背景音樂突變為婚禮之曲,煙花綻放於空,彩帶飄灑,公屏字幕提示婚禮開始。
此婚禮遵循古禮,吾亦不介懷,攜輝夜至阿求身旁,正欲依古禮進行,阿求開口,畫風驟變。
「能為這對新人主持婚禮,甚是欣喜,此乃吾首次擔當司儀,而盟主與輝夜組長,亦是遊戲內首對新人。在此之前,依古禮,吾需問新郎新娘數題。」
吾抬首,覺有異,依吾觀過大和劇,參與過之婚禮,古風婚禮之詞,非如此,何故轉為現代西式婚禮?
罷了罷了,或許是幻想鄉女子欲換新意,雖感怪異,然……有何比與摯友結為夫婦更怪之事?
「新郎,你願娶新娘為妻乎?」
圍觀之眾突靜,吾尷尬無比,此尷尬中,又夾雜著婚禮之緊張,直至此刻,猶覺如夢入馬戲團。
「我……我願。」
「噢噢噢!」
四周起鬨之聲四起,輝夜歡喜得幾乎跳躍,身為當事者的吾,心情愈發複雜,此乃明知遊戲,卻似真結為夫婦之感。
「無論她未來貧富,健康與否,你皆願與其共度一生乎?」
「那個,吾有錢……不,她是蓬萊人,身體……額,抱歉,言誤,非常抱歉……我願。」
阿求深知自己乃是破壞氣氛的高手,但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繼續按照台詞詢問著輝夜:「那麼,藤原輝夜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永琳先生呢?」
每一次提問,都必定會得到輝夜興奮地點頭回應,這讓阿求愈發覺得輝夜有些過於主動了。
隨後,阿求環視四周無畏之觀眾,高聲道:「婚約將結,諸位可願為此見證,若有異議,速提,或永守沉默。」
「老娘不同意!」
空中傳來惱怒之聲,遙望,靈夢乘葫蘆飛行器疾馳而來,落地後,一臉被奪愛之色。
此刻,吾方得見其「真容」。
如何言之,與想像相差無幾,氣質獨特,清秀佳人,觀之舒暢,咳咳,與繪本無關,可惜遊戲之中,未能真切觀之。
即便是遊戲中,身著奇異之露腋紅白巫女裝的靈夢,穿過圍觀人群,擠至吾側:「明明吾早與盟主訂有婚約!」
「吾輩亦有異議!」就在這時,一聲焦急而熟悉的嗓音忽然從遠處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四周的女子們紛紛讓開道路,形成了一條寬敞的通道。而在通道的盡頭,一個身披紫色長袍的身影正騎著一隻巨大的梅花貓,風馳電掣般地朝這邊疾馳而來。待她靠近,眾人才發現,來者竟是八雲紫。
"紫大人,等等吾!"
八雲藍緊隨其後,騎著白色的薩摩耶犬,一手扶帽,一面追趕。下馬後,她對凜露出一個複雜至極的微笑。
如何描繪這九尾狐的笑顏呢?嗯,仿佛是一位鞠躬盡瘁,一心侍奉的廢柴大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了心儀之人,卻發現對方同樣是廢柴,她不得不竭盡全力去操心,欣慰與無奈交織,複雜的心情猶如山嶽壓頂,讓她恨不得赤身裸體以示壓力。
"八雲紫!你想做什麼,妾身的婚事與你何干!你這是要搶夫不成!"
輝夜此刻已拾起砸向靈夢的絨花,旋即擲向八雲紫,滿面悲憤,幸福的幻象被一連串的紛擾擊碎,理想的婚禮化為泡影,心中五味雜陳。
"八雲紫!"
見公主受挫,身為監護人的八意永琳面色冷峻,挺身而出,目光如冰,直視著這位金髮"少女"。靈夢之前的胡鬧不過是孩子氣的惡作劇,八意永琳寬宏大量,但八雲紫此刻的舉動顯然別有用心。若婚禮因此而告吹,公主痛哭於遊戲機前,她有何顏面擔當月之頭腦,又如何能成為永遠亭的領袖,遊戲的第一女玩家?
「哎呀哎呀。」八雲紫見八意永琳怒火中燒,心情反而舒緩些許,眉間的焦慮消退,手持凜所制的法攻扇子輕敲掌心,嘴角含笑,「吾自然是有理有據而來,輝夜姬,吾對會長並無半分情愫,你放心便是。」
話音剛落,八雲藍低垂的頭猛然抬起,神色古怪,望向八雲紫的目光仿佛初識。
她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將兩人成婚的消息告訴給八雲紫的時候,八雲紫驚駭欲裂,甚至要開啟隙間。而當她得知這只是一場遊戲婚禮之後,八雲紫才稍稍感到一絲寬慰,但很快又變得焦急萬分,並匆忙上線。
"唉...紫大人真是,已非稚童,何必故作矜持,身為式神的吾...深感羞愧。"
此時無人關注八雲藍的思緒,眾人皆聚焦於場中幾人,文文早已開啟錄影,滿臉興奮,欲製造一場妖怪界的新聞風暴。
"震驚!跨越年齡與種族的愛戀——繼求婚之後,妖怪賢者八雲紫再度發動愛情攻勢,竟於婚禮上爭奪夫君?永遠亭將如何應對?幻想鄉是否會因此爆發大戰?會長神宮凜的婚事將何去何從?本報射命丸文追蹤報導,揭示真相!"
阿求輕咳一聲,不忘司儀兼"神父"的職責,目光投向即將交鋒的二人,眼中只有敬重,無懼色:"既有人提出異議,那麼請八雲紫大人闡述反對理由,由在場的見證人裁決。"
"呵。"紫輕觸扇子的另一端,眼角掠過茫然的凜,緩緩道,"首先,這場婚禮本身就存在不公。"
"哦哦哦哦哦哦!妖怪賢者也要爭夫了嗎!"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聯想到情感糾葛,場面一時大亂。原本打算蹭酒的妖女平板鬼王和巨乳單角鬼王嘖嘖稱嘆,滿臉失望。
撇開那些連遊戲中的酒都不放過的鬼族,只見八雲紫意識到言辭中的歧義,連忙補充道:"因遊戲更新了婚配系統,本無大礙,但偏偏規定異性才能結婚,這就問題重重!"
"遊戲中僅存兩位男性玩家,一是森近霖之助,另一位便是會長小哥,但森近玩的是女性角色,所以唯有凜有資格結婚。吾認為這婚配系統乃是某位輝夜姬急嫁,聯合月都科技公司特別更新的模塊,這對其他玩家並不公平!如此歪風邪氣豈能任其滋長,遊戲設計本應公正無私!吾堅決反對此事!"
"呃..."
凜捂住額頭,八雲紫看似言之鑿鑿,實則理由牽強,卻又讓人難以反駁。因為照她所說,凜自己也開始懷疑,這婚配系統是否真是輝夜為結婚而策劃的特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