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多來幾張!

  三百六十五日,恰逢凜與輝夜共度之歲月,月色朦朧中,輝夜端坐於石台,盈盈笑意映襯於皎潔光輝之中。

  秀髮隨秋風飄舞,墨瞳中星光熠熠,東方無邊之雅韻,難以言表,無法描繪。凜唯有借照相機,捕捉此美景於鏡頭之間,快門閃爍引起輝夜留意。她伸縴手整理散亂的青絲,側首凝視著凜:「這,這是什麼…啊,那個詞怎麼講的來著?」

  「拍照,記得我尋找零食時發現了這台立可拍。」

  鏡頭角度調整到位,時值良辰,凜匆匆奔至輝夜身旁,攬住她的玉肩:「就如那便攜的通訊之器,準備擺個姿勢,開始。」

  輝夜微微倚靠其側,純淨的微笑自然流露,光芒甚至蓋過了瞬間的閃光。

  「多來幾張!」

  凜放開手,調適相機,而後輕躍回輝夜身邊:「這回,不如嘗試下公主抱如何?」

  輝夜定睛看他,他欲伸出的手尚未觸及,她卻搶先踮足環抱住他頸項,眸微闔,撅起紅潤的小嘴。

  其意已甚明顯,令凜未及思量,原來千餘年前,輝夜之初吻早已賦予他。

  既是佳人有意,怎肯放過,凜緩緩俯首,在這星光閃爍的夜裡,情愫如網交織,纏繞二人,無法掙脫,不可避退。

  輝夜氣喘吁吁,似險些隕於世間,推拒凜之餘,厭惡般揮袖拭唇:「哎呀!你怎地如此熟練?妾身怎甘心服輸!」

  「是在你身畔修煉而成的。」

  凜輕瞪了她一眼,躍下石台,展開臂膀,協助輝夜亦落下:「還想吃什麼、做什麼嗎?」

  「呃。」

  她收回柔夷,托顎沉思,望向凜眨眼:「妾身想要一樣物什。」

  「什麼物什?」

  「你的聯絡神器!將它贈送予妾身吧!你若離開,沒它陪伴,妾身該如何過活呢!」

  「那妾身若無這神器,我又該何處尋你?」

  凜搖頭一笑,掏出手機:「裡面關乎我性命之事宜,又無法攜帶,輝夜,不玩遊戲些許時日你不會死的。」

  「…哼,那你怎能像你那些故事裡英雄般,凡事先籌備齊全?」

  因這無法調和的爭端,兩人再度嬉戲起來。時光荏苒,夜色漸深,燈火已黯淡,輝夜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儘早歸來,不然妾身會孤獨至死的,凜。」

  「嗯。」

  「還有,路途上…小心,莫要忘了一直有人在這裡等你。」

  「嗯。」

  ...

  拂曉時分,晨光微照,凜悄然起身,靜靜地看著安眠的輝夜片刻,輕聲慢步離開了床邊。

  別離的滋味最難挨,凜慣於避之於外。

  此時,竹翁已然醒轉,打算步入竹林,凜仔細吩咐幾句,最後望了望那竹舍,及隱藏在門扉後的嬌小身影,搖了搖首,離開了這個居住一年的故地。

  「給輝夜留下那麼多護身之物,該足夠用了。」

  除了大量的火符與靈卷,他還贈送了原為孿生妹妹小櫻與小雪學習用的機件,雖非用於研習,因其內置了些遊戲,掩面羞愧。

  此事是由憶起當年沉迷於步步高學籍機的遊戲玩家提醒凜的。雖遊戲不多,至少能令輝夜不那麼寂寞。

  離行之前,他還得向妹紅道別,因倉促離別未能提前告知,凜只得走向藤原府邸。

  藤原府中仍人流不斷,但今朝人潮更甚。傳言藤原不比等以重金求購蓬萊神木,許多人懷抱著僥倖之念紛至沓來,這些人里,九成竟是騙徒。

  穿過熟悉的後院,跳牆而入,妹紅正在靜心「修習」,察覺到接近之人,忙睜開眼眸,瞥見攀牆而立的凜,爽朗地笑著迎接他。

  「今日怎這般早來?」

  「…」

  這一年間,妹紅已成長為堅毅女子,可能因相伴太久,談吐如同男兒般直接乾脆,不過仍保持著女兒家的羞澀。實言相告,照現在的情形,妹紅想全然蛻變恐不易,必有些轉變。

  「怎麼了?瞧著我愣神?」

  妹紅撓撓頭,略現嬌憨。

  「呃,其實是來找你告別,我有事外出一段時間。」

  凜此話一出,妹紅愉悅的神色瞬間收斂。畢竟他是她最珍視的朋友,朝朝暮暮情義深厚,心中難以接受即將分別的事實。

  「好吧,要去多久?」

  「此事難以確定,我在尋人,對了,這是給你的防衛之物。」

  遞給妹紅數個護身之物,叮囑其勤奮修習,期待歸期後一較高低。如此依依難捨的道別後,凜邁著依依之情別離平城京,朝著京城之外走去。

  離開平城京,陡覺天地寬闊任飛鳥翱翔,海洋深廣容魚兒遨遊。倒非不滿與紫、輝夜的時光,而是因他至今還未曾獨自行過,內心湧現莫名的振奮與期待。

  校園生活的平淡不必多言,SAO中與雪白的公主不日相識,後與桐人、亞絲娜共組隊伍,再至魔法世界與幼香、幼紫共度,身旁總是不乏朋友。來到幻想鄉後,僅一日即遇紫少女,即使在這時代,也是一日之內邂逅了輝夜。

  細細思量,每逢關鍵時刻總提早遇上重要人物,大半是命運加護的效力,可惜目前依然未能開啟獨立之旅。

  此前聽紫述說,鬼族便在近京之奈良一帶。然則妖怪口中的"近"聽聽就好,對他們而言,同一地區的均可稱為「近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