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夫人?!"妹紅震驚地掙脫他的手,強顏歡笑道:"豈有此理,你在開玩笑罷……"
妹紅盯著他的莊重表情,最終頹然道:"原先……我以為凜公子應是君子,不曾想你也效仿王侯貴胄般沉迷於後院佳麗,唉!人心易變……罷了,不必再多言了。"
彼此靜默無言,良久,妹紅收斂心緒,輕嘆一聲:"如若你並未欺騙於我,或許我真的誤會了……可你日日與我談起那些妖孽如何風流情動,這般頻繁,尋常人厭惡之至也不會常掛口畔,我還以為你只是掩飾自己的情感偏向……"
說著,妹紅略感尷尬地移開目光:"之前那次……我聽見了,有妖向你表露情意,甚至願為你捨生,可見你們舊情甚深。只是因大義斬斷情愫罷了。"
……你的推理從何而來?!
凜已無暇吐槽,按住額角,嘆道:"我不認得那隻狼妖,初次相遇,日後切莫胡亂揣度,這樣只會傷害人。"
"嗚……是凜抱歉了。"
兩人推心置腹交談一番,一聊聊到月已至深夜,才忙投入修煉。如今正值秋日,山野常遇狼蹤,今夜更是碰到未變形之狼妖,一番指導後,用現代的話來說,已是逾過子夜。
此時,凜早已安睡,見耽擱良久,急忙送妹紅回宅,自己匆忙返家。
歸至屋舍,卻發現輝夜並不在房內,手機也無蹤跡,凜急忙喚醒竹取夫婦,但他們已酣眠入夢,無法知曉輝夜所在。
環屋大聲呼喊,無絲毫回應,宛如晴空霹靂,凜面色煞白,飛奔向西城區,身影消失在黑夜。
所幸沒行多久,只見街巷間微光閃爍,有人在青石路上急步前來。凜本能地趨前,看清來人,卻是神情頗為憂鬱的輝夜。
凜這才鬆口氣,故作嚴厲地說:"夜深如此,一個閨中女子力乏身衰,在外逗留,若有閃失該如何是好?你是否失了理智?"
"……"
輝夜眉頭緊鎖,凝視他片刻:"皆因你至夜不回……算了,妾身只圖透透氣。倒是你,此刻為何而出門?"
凜不由苦笑,明明該由自己問才對,下意識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逢狼妖纏鬥,拖延了時日。好了,速回吧。"
說著牽起輝夜的手,剛邁步,卻被她掙脫開來。凜疑惑地轉頭,只看到她以古怪的眼神注視自己。
"何事?"
"……愚蠢的凜,妾身似乎闖下大禍了?"
這是凜首次見到輝夜除了他以外的事顯露愁容,她還未說完,凜已然明白事端何來。
以輝夜貌美冠絕人間,恐怕已使人驚嘆不已,之後則是沸反盈天,亂子難避。
於是……竹取物語,即將上演麼?
凜眉頭緊鎖,心頭略郁,畢竟是短暫時間,就將有無數追求者上門討取佳妻了。
看來歷史的定局終是無可迴避,即使二人假扮夫妻,貴族眼中這對假象並無實質約束,阻擋無益。
抬頭望著那如犯錯的孩子般的輝夜,凜微微愣怔,繼而微微笑著揉她的腦袋:"無妨,些許小事。別不信妾身所言,就憑我歷經風雨的情感技巧,論吸引力無人能敵,無人能奪走你。"
"……你腦子抽了吧,怎麼話題轉到這裡去了。再說……妾身對你毫無情意,不要自作多情了!"
因凜並未提及竹取物語之事,輝夜不明究竟,聞言不滿地瞟了他一眼,揮手拂掉他手,衣袖入袖,姿態嫻雅,繞過他往家園方向走去。
行走數步,發現凜尚未跟上,輝夜停下,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你不僅神智昏憒,連痴傻了?走啊。"
"嗯……"
……
果然,不出兩天,那絕世美人消息已席捲整座平城,並逐步擴散全國,以此態勢不久便家喻戶曉。
自前日起,王公貴族,諸色人等涌至平城,如同瘋狂一般在城內外尋覓輝夜蹤跡。
即便他們只是通過他人口述知道有這般令人一顧傾心的佳人,不論是謠傳或是事實,也無法抹煞他們的嚮往之情。
凜推測,以現下全城搜尋的速度,輝夜很快就會被找到。
他在房裡焦慮走動,而輝夜仍安然趴臥,專注於gal遊戲,不時發出無從解讀的笑聲。
"不然,你就隨我一同離開吧?"
"拒絕。"
輝夜撫弄一束黑髮在指間盤繞,心思難以捉摸,但也看出她並未為此憂慮。
"區區地球螻蟻也妄圖迎娶妾身,當會招致天怒。既是只看得著觸不著,你又何必擔憂。"
凜遭她側目,不自主將手撐在下巴處,沉思半晌。
竹取物語看來註定上演,令他憂慮的並非其他,一則是醋意,另一是怕自己這隻小蝴蝶扇亂歷史之湖,若出現意外,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