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籟俱寂之際,凜深深地吸了口氣,準備踏入那座神秘的殿堂,其中傳來天狗少女的低語,聲音漸行漸近,令凜驚慌失措,他忙躲入宮殿的一隅,心中忐忑不安。
幸好,幸運的庇護並未讓他失望,即使是氣息敏銳的天狗們,也無法察覺他的存在,它們結伴走向遠方。
凜思量著,除了幸運的眷顧,或許是因為每日與八雲紫文文她們相處,自己無意間沾染了妖氣吧,或許?
「好吧,執行下一個行動計劃。」
沿著宮殿的階梯向上,他步入了曾遇見靈鳩伊凜的殿堂,卻發現大殿空無一人,寂靜無聲,不知何去何從。
凜暗自慶幸,依靠幸運的指引,無需擔憂方向問題,於是徑直走入左側的長廊。
儘管靈鳩伊凜居住在宮殿,但其規模並不宏大。沿著螺旋而上的走廊前行,不久便看見向下延伸的迴廊。這奇特的構造令凜感到詫異,他沿著迴廊下行,視野逐漸開闊,原來通向的是庭院,不知是側院還是後院。
青石板鋪就的小徑,火紅的楓葉紛紛飄落,鋪滿了地面,構成了一幅秋日畫卷。
凜踏著楓葉鋪成的地毯,發出沙沙聲響,走向盡頭。不遠處,他聽見了靈鳩伊凜的聲音。
那位威武的大天狗正在歌唱,除了她的聲音,似乎並無其他天狗在旁。凜鬆了口氣,從林中走出,眼前豁然開朗。
湖面波光粼粼,被楓葉映照成橙紅色,威嚴的靈鳩伊凜赤裸著身體,高高的天狗帽、木屐以及衣物整齊地放在石砌的湖岸上。
感覺到「族人」的接近,背對凜唱歌的靈鳩伊凜皺起眉頭:「吾不是說過,沐浴之時,禁止天狗入內嗎?」
凜望見被翅膀遮擋的小蘿莉背部,預感到了危機,雖然很想反駁,但理智戰勝了衝動,他悄然後退。
從氣息中辨認出性別,靈鳩伊凜渾身一震:「大膽!」
她捂著胸口轉身,身後羽翼展開,無數飛羽向試圖逃跑的凜射去,齊齊停在他的腳尖前。
發現是少年,靈鳩伊凜整個人潛入水中,大半個腦袋也沉入水底,只有眼睛以上部分緊緊盯著凜。
「咕嚕咕嚕咕嚕嚕嚕嚕。」
由於口鼻在水中,她的話語變成了咕嚕聲,水面冒出串串氣泡。
「你先浮上來再說啊!」
凜不禁吐槽,隨即意識到態度不當,連忙緩和語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來找大天狗大人商議要事的。」
靈鳩伊凜的雙眸紅光閃爍,似乎並不生氣,她將頭浮出水面:「人類,你……咳咳,汝終於耐不住寂寞,要對吾下手了嗎?」
看著大天狗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凜覺得有些眼熟,但此刻無暇細想:「……請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下手的。」
凜疲憊地說著,轉身:「靈鳩大人,請您先穿上衣服吧。」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直到「你可以轉過身了」的話語響起,凜才敢斜視這位大天狗。
此時的她並未穿上木屐,銀色的濕髮披肩,好奇地望著凜:「汝難道不是因為在天狗一族中找不到合適伴侶,才選擇了最美麗、最強大的吾嗎?」
說著,她自以為是地點點頭,朝凜走去。然而,似乎不習慣腳下無物,她腳下一滑,摔倒在地,臉朝下直直地貼著地面。
「……」
凜只聽說過不習慣穿高跟鞋的女子會扭傷腳踝,從未見過習慣穿高跟鞋的女子脫下後會扭傷,他捂住臉,甚至不想去扶她。
說起高跟鞋,嗯,實際上男性比女性更習慣穿,同樣是初次穿高跟鞋,男性適應得更快,咳咳……
靈鳩伊凜撐著地面爬起,面無表情地咳嗽一聲,偷偷瞥向稍遠處的木屐,猶豫是否穿上。
「靈鳩大人,您可能不知道,如今天狗一族已陷入混亂,幾乎所有雌性天狗都在追捕我,這已經違背了最初的自由戀愛約定,所以……」
凜整理思緒,決定坦誠相告,哪怕激怒靈鳩伊凜也在所不惜。
可惜,眼前的大天狗並未關注他,她盯著自己光滑的腳背,小心翼翼地走向凜,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面對他的胸膛,仿佛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眉毛和嘴角都揚了起來。
「額……靈鳩大人?」
她板起小臉:「吾在聽,汝繼續說。」
「既然單方面違約,理應賠償,賠償我不要了,希望您能制止那些天狗們的瘋狂行為,告知紫姐姐關於幻想鄉學院的線索,然後讓我們離開。」
長久的沉默,靈鳩伊凜垂下小腦袋,不知在想什麼,隨後抬頭,滿臉認真:「這個吾可以考慮,但吾也有問題要問汝,吾聽說人類中,雄性看到雌性的裸體,就必須負責娶了雌性並繁衍後代,是這樣嗎?」
凜愣了一下,點頭:「如果是這個時代,的確如此,不過……」
她的眼睛閃爍著亮光,翅膀興奮地扇動:「太好了!這樣一來,就算找人類繁衍,吾也不會被下屬的天狗視為濫用權力了!」
一臉茫然的凜很想問天狗何時講究民主平等自由,但形勢突變。
那隻大天狗靈鳩伊凜,如同歸巢的小燕子,笑容滿面地向他撲來。
凜連忙側身躲避,眼睜睜地看著這隻明明擁有妖力卻不使用的天狗再次摔倒在地。
此時,凜身旁,一道縫隙開啟,金色長髮的少女嘆了口氣,從縫隙中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