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只是有點驚訝你是女生……但是，你那件印著動漫女孩的T恤，還有地板上一堆遊戲光碟和零食，最好整理一下，這樣看起來可能會更好。現在看來，你只是長得好看的NEET而已。"

  凜習慣性地調侃了一下朋友，再次仔細打量她，突然覺得她的形象與蓬萊山輝夜頗有幾分相似，無論是從遊戲中的建模還是從同人本來看……相似度都很高。

  再聯想到之前那個稱呼她為會長小哥的17歲少女……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蓬萊山輝夜？！"

  這……這簡直是比朋友是女生更可怕的事情啊！

  說實話，他在前世是個徹底的遊戲宅，看的動漫也不多，來到這個世界後，由於遊戲狂魔的影響，看了不少里番和同人本，對東方幻想鄉也只是略有耳聞，更多的是從朋友們口中聽說，還有就是來自遊戲中的那些「語C」愛好者。

  起初，他確實上網查過，巧合的是，這個世界也有東方，只是零星的有些帖子，介紹也不全面，他就以為只是一般的同人社團，所以沒再多想。

  現在的問題是，根據當前的情境推斷，他一直以為是一群中二晚期的遊戲好友……很可能全是真正的幻想鄉人士。

  "嘖，看到八雲紫你都能立刻認出來，看到我卻要半天，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八雲紫那個老太婆的本子啊？"

  "……"

  凜無言以對，確切地說，他還沒有從朋友是輝夜公主的事實中恢復過來。

  沉默了一會兒，他想起前女友和現女友的身份，當時知道後也覺得像是在做夢，但接受這個設定後，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他平靜下來，嘆了口氣，帶著一種歷經滄桑的疲憊。

  "我大概明白了，你們不是什麼靈魂工程師，全都是幻想鄉的人對吧？"

  聽到這話，遊戲狂魔——不，應該是輝夜，笑容有些失神，表情複雜且帶著一絲忐忑。

  "嗯……你是不是很介意我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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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全不介意也不誠實，但也沒到放在心上的程度。與其說介意幻想鄉，不如說介意朋友在性別上的隱瞞讓他有些不快。

  但這點不快對他們堅不可摧的友情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看著輝夜漸漸消失的笑容，凜撓了撓頭："這點小事沒關係，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追究的。不過……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幻想鄉的事呢，害我在群里……一直把她們當成……好尷尬啊！"

  "咳咳……"輝夜拿起PSP遮住臉，表情奇怪，怎麼看都不對勁，"當然，當然是有原因的，只是不好告訴你。"

  根據他對這位朋友的了解，凜很快明白過來："你不會是故意想看我出醜吧……喂喂，太過分了！我很介意的！"

  "哇！你這個人說話不算數，剛才還說不介意的！"

  輝夜放下PSP，一副難以置信的誇張表情，直到發現凜板著臉，完全沒有被她演技打動的樣子，她有點懊惱："總之別生氣啊！真不行我裸聊道歉怎麼樣！"

  凜原本故意板著的臉僵住了，這種無下限的話，從一個怎麼看都是高貴公主的口中說出，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看對方抓住T恤的下擺，一副要脫掉的樣子，他更加慌張。

  "喂喂！你……"凜正要阻止這個腹黑的傢伙，突然看到屏幕上，輝夜那古色古香的房間裡，敞開的門邊，探出了兩隻柔軟的大兔子耳朵和一撮黑髮，緊接著，兔子耳朵上方出現了藍色繡著紅色十字架的帽子，隱約可見銀色的頭髮。

  "咳咳……你的門口，好像有人。"

  "咚！"一隻黑色短髮的兔耳少女摔倒在地上，還沒等輝夜反應過來，就消失在門口。

  一個穿著紅藍相間的銀色辮子妹子走進了房間……

  嗯……這應該就是八意永琳了，身材和建模都差不多，容貌也是同人本……額，也是幻想鄉少女典型的美貌，只是像八雲紫一樣，過於成熟，不太好判斷年齡。

  仿佛意識到大事不妙，輝夜的身體像老舊的機器人一樣，一點點機械地轉了回去："永琳……那個，等等！我可以解釋的！我只是逗凜玩，沒打算真的裸聊啊！"

  八意永琳表情嚴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公主殿下，不管怎樣，你也是成年人，怎麼能和異性……balabala，果然網絡害人！"

  "等等！永琳，有話好好說啊！不要拔網線啊！"

  輝夜絕望地撲向轉身要走的永琳，然後趴在地上抬起腦袋，絕望地伸出手："我真的沒有亂來，你應該相信凜吧！我正在和他視頻聊天啊！現在攝像頭還開著的，不信你看啊！"

  對方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晚點再斷網吧……"

  說完匆匆離開，讓凜摸不著頭腦，他和八意永琳不過是遊戲好友固定隊伍的關係，看上去……似乎還挺給他面子的。

  當輝夜初次與他視頻時，她的表情毫無波動，仿佛早已見過多次，這讓凜想起八雲紫也是同樣的反應，不像是初次相遇。這究竟是因為幻想鄉的少女們心態比較開放，還是他們之前就認識？

  「呼……終於離開了，那個『愛拔網線的家長治療術』確實很有效。」

  凜聽到輝夜的感慨，感到有點耳熟，仔細一想，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急忙問道：「我想問一下，你給我的那個技能兌換系統……」

  「就是符卡啦~嘿嘿，很厲害吧？我對你可不比你的那兩個小女朋友差哦。」

  凜的臉色又在白與青之間交替：「那……『愛拔網線的家長治療術』是永琳……『靜樹君雙刀流』是誰？」

  「妖夢哦~」

  「……不洗襪子的臭腳那個呢？」

  「八雲老太婆啦~你沒注意到她從不穿鞋嗎？」

  「那……那『惡花之炮』……」

  「風見幽香……等等，凜，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你竟然嫌棄我？」

  凜覺得自己被坑了，還惹上了一堆可怕的角色，都是面前這位演技誇張的朋友造成的。他面無表情地說：「請你一個人做事一個人擔，這些壞事你自己承認就好了，到時候別推到我身上。」

  輝夜難以置信地微微向後傾斜，用袖子遮住臉，聲音顫抖：「你……你居然要出賣你最好的朋友，我……我看錯人了，嗚嗚嗚……交友不慎啊！」

  「收起你那誇張的表演，我現在也很絕望好嗎！」

  永恆的十七歲少女就是八雲紫，太陽花是幽香，來一發吧DA☆是魔理沙，吾之威嚴是蕾米莉亞……所有的妖怪都現身了，根本……根本沒什麼中二病。

  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他在遊戲中摸了吾之威嚴的屁股還嘲笑蕾米莉亞是個笨蛋幼女，決鬥虐了太陽花幾十次，被人慫恿調戲了永恆的十七歲少女，用高達秀了啊啊啊我的高達滿臉，經常搶那個不是威震天的怪，還在群里發靜樹君的雙刀流，還坑了不少遊戲幣……關於論賽錢箱的重要性。

  凜好不容易從不知道會被幻想鄉的大媽和少女們砍成什麼樣絕望中恢復過來，繼續端正地坐著和輝夜聊天。

  「所以，八雲紫為什麼會找我？」

  「呃，原本是打算找到你的坐標，把你拉到幻想鄉幫忙的，只是沒想到，直接帶你過來的方法行不通。八雲紫推測可能是信仰值兌換世界穿越這條規則等級很高，所以不能用其他方式帶你離開。」

  「……我對你們幻想鄉不太了解，但你畢竟算是我哥……朋友，如果你有困難，我肯定會去的，不需要那個誰過來……挺嚇人的。」

  「無論什麼困難，你都會回來？即使可能會死？」

  凜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自己運氣好，很難死，就看到對方滿臉通紅，害羞地笑了，讓人感覺不對勁。

  「呃，你幹嘛笑得這麼噁心。」

  於是，笑容凝固，視頻中斷，放任不管，一氣呵成。

  他的哥們又炸毛了……

  「唉……算了，我還是先回家吧，好幾天沒回去，家人該擔心了。」

  因為輝夜正處於傲嬌炸毛的狀態，凜想知道何時去幻想鄉幫忙也無法得到答案，只能暫時放下，反正這傢伙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已經習慣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猜猜當幸運值是別人的幾百幾千倍時，會發生什麼？

  比如旅店不知怎的突發奇想，搞了個大優惠，不僅退還住宿費還贈送小禮品；走在路上，每隔十幾米就能撿到不知誰丟的錢和珠寶；忽然會有小女孩搭訕，送給他棒棒糖；或是妹子不小心掉在他身邊的雨傘，拾起來時羞澀地暗送秋波；再或者沒走多遠就遇到一位開豪車的大叔，說他長得像已故的兒子，非要送他一程。

  拗不過大叔的好意，凜只好上了車。

  原本應該擁堵不堪的路段，結果一路暢通無阻，回到家，大叔才揮手離開。

  也不知這一段路程少賺了多少，但……這點錢真的不算什麼。

  回到神宮家，凜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幸運值似乎恢復正常，仿佛神宮家有某種神秘的固有結界。

  神宮家的大門口，門衛原本愁容滿面，見到少爺回來，臉上瞬間變得激動和狂喜，就像是原本被判為絕症的人突然發現是誤診的心情。

  「啊啊啊啊啊！少爺終於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整個莊園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喜極而泣的場景。凜走進大門，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也就離開了三天，家裡怎麼會這樣，難道發生了大事？

  想到這裡，他有些焦急地攔住一個女僕：「你們這是怎麼了？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眼前的女僕淚如麵條般滾滾而下，抽泣道：「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這期間，家裡到處找你，甚至封鎖了整個光輝城，小姐們都快急死了。」

  「哈？我不是留言說去郊遊了嗎，這才三天，很正常吧……」

  凜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只有十幾個未接來電。打開手機管家才發現，原來家裡人的電話和簡訊太多，被默認為騷擾攔截了，幾百個來電讓他心驚膽戰，更別提查看簡訊了。

  如果我沒有那麼幸運，我現在住的旅館可能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了。

  "凜弟！"

  一個急切的呼喚聲讓凜轉過身，看到幾個月沒見的三姐神宮音，她眼眶濕潤，咬著嘴唇突然撲進他的懷抱。

  "那個...三姐，我不是留言了嗎，只是出去郊遊而已...而且你們不是希望我能有自己的社交，不再總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嗎？"

  神宮音沒有理睬他的解釋，突然在他身上嗅來嗅去，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味道，這才擦掉眼淚說："那你很乖啊，凜弟。"

  "哥哥~哥哥~嗚哇！"

  還沒反應過來，凜就感到身上多了一個金色的毛球，連忙把繪抱了起來："所以啊...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哥哥~"

  櫻和雪也用雙腿抱住他，雖然凜有些無奈，但還是感到很感動，家裡的人都很關心他。

  站在遠處噴泉邊的是鳴，她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該過來，看著被姐妹們圍住的凜，撇了撇嘴，雙臂環抱，直直地看著這邊。

  最後來到的是神宮奏，她面無表情地走到凜面前，在她的注視下，其他姐妹只能乖乖地放開凜，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你去哪兒了？我不記得我教你過，可以不和家人說清楚就隨便離開家的道理。"

  "呃，大姐，我發簡訊了啊。"

  "簡訊？"

  被她銳利的目光盯著，凜感到了曾經被威嚴支配的恐懼，低頭說："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再說你看我不是沒事嗎？"

  "你和誰一起去的？雖然我不想知道你的私交圈子，但總要知道是男是女吧？"

  還是神宮音看不慣神宮奏的咄咄逼人，把他護在身後，微笑著說："大姐，別忘了凜贏了，有他自己的時間支配權，想做什麼都可以，你還像以前那樣不太好吧，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氣味和離開時一模一樣，可見無論是男是女都沒有過分親密的接觸。"

  喂喂，三姐你是屬狗的嗎，這都能聞出來？

  凜一臉茫然，然後看到奏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既然如此，嗯...算了，下次注意就行了，我看你曬黑了不少，受了不少苦吧，我讓廚房給你補一補。"

  喂喂，我一直都在遊戲世界，穿越回來也和以前一樣，你怎麼看出來我曬黑了的！

  雖然心裡有無數槽點想吐，但畢竟過了這一關，凜只能乖乖地跟著家人回到主宅。

  "哎？媽媽不在嗎？"

  "嗯，有急事先走了。"

  這真是個好消息，凜的內心瞬間雀躍不已，換上拖鞋後就沖回自己的房間，急匆匆打開門，然後...一臉驚訝地關上門，扭頭看向跟進來的幾個姐妹。

  "我的房間...這是給別人住的？"

  "沒有。"奏看了看鳴和音，似笑非笑地回答，"只是重新裝修了一下，怎麼？不喜歡嗎？"

  他又打開房門，仔細看了一圈...嗯，還好自己的東西都在，只是家具和牆壁翻新了一遍。

  這樣也好，和二姐房間相通總覺得怪怪的...

  有點開心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鳴和音臉色蒼白。

  "剛回家急什麼，現在也是午飯時間，先下去吃飯。"

  一向聽大姐話的凜，只能暫時放下自己的計劃，跟著家人來到餐廳。

  等了半天，正愁如何應對姐妹們的眾多疑問，女僕終於推著午餐出來，讓凜頓時鬆了一口氣。

  回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家，吃著熟悉的飯菜，凜突然想起了桐子和亞絲娜...不知道她們回到自己的世界後過得怎麼樣，也許會百合吧？

  他正在吃著，神宮奏似乎想到了什麼，擦了擦嘴說："對了，有件事要和你說，我們家馬上要有個人住進來，好像是媽媽朋友的孩子，你不是說過這種情況要告訴我嗎？我就推遲了一天，現在想問問你的想法，說實話那孩子年紀這么小...挺可憐的。"

  "哈？"

  一口湯噴出來，凜瞪大了眼睛，心跳狂亂無法控制。

  "誰？！"

  第四章 突然闖入了一隻輝夜

  "好像叫龍宮寺什麼的小孩，父親是黑道老大，最後全家都死了，媽媽在走之前安排把他接來我們家。"

  "不行！"

  凜根本聽不進後面的話，只知道這就是輝夜告訴他的里番男主設定，連飯也顧不上吃，離開餐桌一路跑回了房間。

  "輝夜！在不在！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你快告訴我，里番男主是不是叫龍宮寺，你有沒有印象？"

  連續晃動窗戶好幾次，對方終於有了反應。

  "等等...這不可能啊！...龍宮寺？？？"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快告訴我，這就是里番男主嗎？"

  "在我的記憶里...沒有一個叫龍宮寺的男孩...應該不是吧，對了，沒有侵蝕度增加的提示嗎？"

  "沒有這個提示。"

  "那就肯定不是了，你先別著急，我可以保證里番男主不叫龍宮寺，這樣，你見他一面，然後拍張照，我看有沒有印象。"

  看到輝夜如此確定，凜心中稍安，也許這只是個巧合，仔細想想，似乎大姐奏的語氣，來的人似乎只是個小孩。

  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不過放進來就算了，哪有引狼入室的道理。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