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心流著淚聽病患們講述,心都碎了。
阿憐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想去抱孩子的鏡頭,在腦海中久久會散不去。
人和動物不同之處,在於人類擁有了智慧,相同之處,是母親對孩子的愛。
她有點後悔了,對允的懲罰還是太輕,這種畜生不如的人,千刀萬剮也不算殘忍。
有人拖著盛和允的屍體從她身邊經過,葉清心眸色凜冽,咬牙道,「拖去平原餵狼。」
族人們將阿憐和嬰孩的屍體抬了出來,打算草草燒掉。
「等等。」
葉清心輕輕叫了一聲,從啟的懷中起身,哽咽道,「先不急,我......送她們母子一程。」
啟握住小雌性的手,看她心痛的樣子,滿眼都是疼惜,柔聲道,「心,我陪你去。」
葉清心抬頭望著他,「啟,有件事要你幫忙。」
「你說。」啟點點頭,伸手幫她擦去眼角的淚痕。
葉清心輕輕嘆了口氣,「麻煩你去幫我砍幾棵樹我、我想做個棺材,把她們母子安放在一起。
阿憐死前都沒有抱住自己的孩子,我能為她們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啟微微蹙眉,「這不是什麼難事兒,只是......棺材是什麼?要怎麼做?」
葉清心苦笑道,「很簡單,把木頭劈成木板,將木板訂成盒子就行了。
你去砍樹,我回部落那些東西來。」
「好。」啟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心,不要太傷心,看到你心裡難過,我也很難過。」
葉清心抿了抿唇,含淚沖他笑了笑。
回了部落,她找了兩件自己沒有穿過的麻布衣服,又找了阿海的衣服出來,準備給阿憐兩母子安葬的時候穿。
「阿母,你在做什麼呀?」
耳邊傳來女兒奶聲奶氣的聲音,葉清心抬起頭,一張胖嘟嘟的小臉,已經滿是好奇的懟在了她的面前。
葉清心心頭不覺一顫,伸手將女兒摟進了懷裡,在她小小的額頭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阿母你怎麼了?」看阿母眼眶shirun,阿心歪著小腦袋問,「是想阿心了嗎?」
「是!阿母想阿心了,很想很想。」葉清心撫著女兒的小臉蛋,淺淺笑道。
阿心撅起小嘴巴,「阿心也想阿母了,阿母,你在做什麼呀?」
葉清心連忙拿起衣服,解釋道,「阿母找兩件新衣服,送給一個可憐的阿姨。」
「那個可憐的阿姨要走了嗎?」阿心好奇的問。
葉清心點點頭,「要走了,她和她的寶寶要永遠的離開這裡。」
「她們去哪兒呀?」阿心問。
「去......一個很好的地方,再也沒有人欺負她們的地方。」葉清心不知道如何跟女兒解釋死亡,只好這樣說。
「阿姨的寶寶也要走了嗎?」阿心又問,「她的寶寶要是不走,可以來跟阿心玩嗎?」
孩子天真的問話,讓葉清心鼻子又是一陣發酸,摟著女兒道:
「是啊,她的寶寶要跟阿母一起走的,不然就沒有人照顧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