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蠟燭,銅盆......
在坪的眼睛裡:這是什麼?那又是什麼......
「坪族長,坐下說話。」
啟淡淡招呼一聲,隨手拉過葉清心坐在桌前。
葉清心推了推啟,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外人面前,別這麼黏糊行嘛,說正事兒呢!
「好......是,大首領。」坪連忙收回了目光,坐下來,小心翼翼的看著葉清心:
「神女,我帶來了很多食物送給你,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兒子,我會把大坪部落一半兒的食物都送過來!」
葉清心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看著他,「坪族長,我們砍斷了你的手,你也肯信我?」
坪惶恐的點頭,顫巍巍的舉起了自己的斷臂,「信,我信!在我們平原上的部落,斷掉一隻手臂就跟等死一樣。
可神女幫我治療以後,我沒有流血而死,身體也沒有被邪神放火,所以我知道,神女一定能救我的兒子!」
其實決定帶樹找神女之前,大坪部落快要吵翻天了!
族人們說那個雌性是邪神的化身,全都勸阻族長不要帶樹去找她,不然樹一定會被她殺死的。
可坪看著自己瞬間止血的斷臂,還是力排眾議帶著孩子過來。
葉清心語氣有些無奈,但臉色非常誠懇: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也不瞞著你了......樹的病是因為腦部受到重創才會這樣。
要救他,只能進行開顱手術......就是把他的頭皮切開,將碎裂的腦骨夾出來。
如果發現腦骨陷入的深,還需要切開一部分腦骨。
說實話,這裡的條件太差了,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完成手術,最終的結果......一個是孩子慢慢康復,另一個,就是孩子隨時死在手術台上。」
坪眼珠子瞪的跟銅鈴一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頭,倒吸一口冷氣。
神女說的這些話,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坪只是覺得渾身惡寒,禁不住一陣陣的發抖。
把一個人的腦袋活生生的切開,痛也先痛死了,雄性都承受不了,何況樹這個孩子。
一瞬間,坪猶豫了。
長久的沉默,啟伸手拍了拍坪的肩膀,沉聲道,「慢慢想,不要急。」
一拍之下,坪應激過度,噌的一下站起來暴走,滿臉不可思議的大吼:
「切開他的腦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神女,你是要殺他還是要救他?我不能,我不能讓他死掉......」
葉清心輕輕嘆了口氣道,「作為病人家屬......呃,作為樹的父親,我也勸你認真考慮好再做決定。
醜話說在前面,萬一樹死在手術台上,你們可別來找我麻煩!」
作為醫生,救人她責無旁貸,但是責任要分明,省的找後帳。
「我的樹啊,我可憐的孩子!」坪蹲在地上,狠狠的拍打著腦袋失聲痛哭。
......
坪腳步沉重的從石屋裡出來,蒼白的臉上帶著死人一般的晦暗。
「啊......啊......」
突然,火堆旁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坪聽到是兒子的聲音,立刻加快腳步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