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給你們添麻煩了。」鹿眠兒一臉自責的對狐敏和龍毓道歉。
要不是因為她,龍毓也不會受傷,狐敏更不會得罪蜥沙。
這蜥沙凶神惡煞,蠻橫不講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胡說什麼,那種敗類的錯,跟你有什麼關係。」狐敏有些生氣的瞪了鹿眠兒一眼,對她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十分反對。
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低頭問龍毓:
「毓兒,你怎麼樣,摔著哪裡了嗎?」
「我沒事,外婆。」龍毓搖著頭站起來。 ✸
他嘴上都是蜥沙的血,摔在雪上也不疼,倒是沒有受傷。
狐敏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鹿眠兒,以後你跟著我一起,要是他再敢欺負你,你就踢他命根子,讓他以後生不了崽,看他還怎麼欺負你。」
「謝謝敏嬸子,我記住了。」鹿眠兒咬著唇,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要自己保護自己,不能再給大家惹麻煩了。
「龍毓,剛剛也謝謝你幫我。」鹿眠兒感激的看向身旁的小幼崽。
才半個她高,就已經這麼勇敢了,真不愧是嬌嬌的幼崽,和嬌嬌一樣厲害!
連幼崽都這麼勇敢,她怎麼能比幼崽還弱。
龍毓沖她點了點頭,跑去撿地上灑落的食物。
一場鬧劇過去,蜥沙倒是沒有派人來找麻煩,估計是傷得厲害,還在那止血。
休息時,其他雌性知道剛剛發生的事,都聚集在一起,以免又有雌性落單被欺負了。
龍秀不太喜歡和大家待在一塊,和龍毓在旁邊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著啃臘肉。
「大哥,等他傷好了,他肯定會報復我們。」一向沉默寡言的龍秀難得主動開口。
「是啊。」龍毓眉頭不展,不置可否。
得想個辦法,讓蜥沙沒辦法報復他們才行。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一個深沉一個精明,心中的念頭不謀而合。
……
快啟程時,鼠族獸人過來清點人數。
鼠二數完,人數不差,正準備回去稟告蜥沙,讓隊伍出發。
走時卻被一隻小手拉住了衣擺,他回頭一看,發覺是那個眼睛不好使的龍秀。
鼠二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同伴,猶豫了片刻,彎下腰,沒有拉開他的手,壓低聲音問:
「你有什麼事?」
寄人籬下的滋味他知道,這小崽子很可憐,有先天殘疾,他能幫就幫一把。
「大叔,今天我大哥和外婆把蜥沙老大打傷了,我很抱歉,我替他們向蜥沙老大道歉,你能不能幫我說說情,讓蜥沙老大別對付他們?」
龍秀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氣,鼠二一低頭就能看到他的眼睛,空洞,沒什麼神采。
他更加於心不忍了。
「上次你們已經得罪蜥沙老大了,這次把他打傷了,他正在氣頭上呢,我去給你們說情也沒用,你們最近躲著點他吧,別再招惹蜥沙老大了。」
鼠二嘆了口氣,勸道。
「那……」龍秀遲疑了片刻,繼續道:「我有些消息想告訴蜥沙老大,你能幫我轉達嗎?」
說完,似乎是怕鼠二不答應,他繼續解釋:
「是關於物資的,我想將功補過,讓蜥沙老大饒了我大哥和外婆。」
「可以,你說吧,要帶什麼話。」鼠二點了點頭,這點小事他還是能幫得上忙的。
龍秀轉頭看了下四周,見其他獸人都沒關注他這次,才小聲的開口:
「我們部落的物資里,除了果子燻肉,還有一種醃肉,是用鹽醃製成了,味道很好,還能補充鹽分,在最底下的獸皮袋子裡,你們應該不知道。」
他這幾天偷偷觀察過,這些獸人沒有仔細清點過物資,都是拿到什麼吃什麼、發什麼。
只是肉大多留著自己吃,發給他們的都是果子。
「用鹽做的?」鼠二一臉震驚,他忍不住感嘆。
「你們部落可真奢侈啊!」
龍秀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繼續小聲道:
「我們部落還有一個重要物資,是鹽花,只要磨成粉末就和鹽一樣可以食用,和醃肉一樣放在底下。」
「現在冬季缺少鹽,能不能讓蜥沙老大看在這些鹽的份上,對我大哥和外婆高抬貴手……」
龍秀一邊說,一邊懇求的雙手合十,祈求鼠二。
「這……」鼠二已經震驚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欣喜的點頭。
「你放心,這話我幫你轉達,蜥沙老大肯定很高興,說不定就饒了你們了。」
他拍了拍鼠二的肩膀,轉身就去找蜥沙匯報了。
看著鼠二模糊的背影,龍秀臉上的表情消失殆盡,變成一臉冷漠,轉身回到了龍毓身邊。
隊伍很快啟程。
「做好了?」
「好了,剩下的就全靠大哥了。」
龍毓過來扶他,兩人互相攙扶著跟在隊伍里,嘎吱嘎吱的雪聲蓋過了他們的聲音。
……
傍晚。
隊伍再次停下來紮營,準備在原地休息一夜,翌日一早再出發。
巨蜥獸人得了龍秀的消息,開始清點物資,果然在後面找到了有鹹味的肉,和一大堆鹽花。
「這小子,居然還藏了這麼多好東西,看在這麼多鹽的份上,這次就先放過他們。」
蜥沙看到這些物資樂開了花。
鹽可是好東西,他就算偷偷藏一些,首領也不會知道。
他白天被砸得滿臉血,卻沒有重傷,只是破了幾個口子,結了痂,鼻子歪了點,看到這些東西,頓時也不疼了。
「來人啊,把這些醃肉和鹽拿走,我今晚要好好補補!」
蜥沙大手一揮,帶著手下把醃肉和鹽扛走,在眾多獸人羨慕的目光下,開始大口吃醃肉。
這幾天抓到的新鮮獵物也都烤了,奢侈的撒上一大把鹽,大口朵頤,吃得津津有味。
其他獸人都只能羨慕的眼饞著。
他們出來這麼久,路上都是靠喝血吸取鹽分的,根本沒有吃過有味道的肉。
蜥沙吃了不少鹽,又喝了幾缸水,打了個滿嘴鹹味的飽嗝兒,一臉滿足的睡下了。
夜深人靜。
眾獸都入睡了。
蜥沙突然一個激靈,被一陣尿意憋醒,提了提褲子,夾著腿往遠處的黑暗地走。
他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遠遠跟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