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黑腦袋上的夜風,朝一號船指:「小黑,咱們過去接阿瑟。」
打了勝仗的小黑很聽話的沒鬧脾氣,朝一號船瞭望台游去。
全身濕漉漉的蕭瑟,開心的沖夜風招手揮舞。
小黑來到瞭望台,豐收舉著蕭瑟遞給夜風。
夜風抱著蕭瑟坐到小黑腦袋上:「小黑,現在去三號船。」
小黑又急向三號船而去。
靠在夜風懷裡的蕭瑟,扭頭朝夜風看去:「你嗆著水沒有?」
「沒有。」夜風聞著她身上的鹹水味,聲音低沉,「我剛才嚇到了。」
眼睜睜看著阿瑟消失在他面前,墜落海里。
又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章魚捲走,而他卻不能繼續追趕。
若不是大黑,他就沒阿瑟了。
頭一次他發現,他是這般沒用。
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人類是這天地萬物中最脆弱的存在。
想的和要做的是兩碼事。
並不是你想,就能做到。
想是最沒用的一件噁心的事。
夜風緊抱蕭瑟,不想道歉。
道歉沒用。
阿瑟也不想要他的道歉,因為阿瑟什麼都明白,什麼都體諒他。
阿瑟寧願怪她自己不小心,也不會怪自己沒保護好她。
夜風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只想靜靜的抱著阿瑟。
蕭瑟用臉蛋蹭了蹭夜風的臉蛋,給予他安慰,並沒出聲。
兩人像互舔傷口的小獸,沒有任何言語,卻萬分溫柔。
「咻!」
天上傳來小龍鳥的鳴叫聲。
蕭瑟抬頭望向天空,朝它揮手,又指指抱在懷裡的龍鳥蛋給它看:「小龍鳥,我和小阿寧都很好。」
小龍鳥這不在乎龍鳥蛋,它在乎阿瑟有沒有事。
龍鳥蛋沒了它可以再生,阿瑟沒了那就是真沒了。
真是嚇死它了。
可恨它不會游泳。
若它能和大黑小黑那樣能在水裡遊動,那該多好。
那樣的話,無論阿瑟想吃什麼種類的魚獸,它都可以辦到。
偏偏它就不會游泳。
到達三號船瞭望台邊,蕭瑟一眼就看到笑容滿面的阿茶:「阿茶。」
阿茶伸手握住蕭瑟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走走走,我給你打水洗澡,換身乾衣服。」
真害怕落水的阿瑟又會生病。
蕭瑟跟著阿茶走,轉頭對被阿茶忘掉的夜風笑道:「聽到沒,我去洗澡換身乾淨衣服,你自己想辦法。」
夜風還沒出聲,阿爍就擠過來:「族長,我帶你去洗澡,再給你拿身乾衣服。」
「行。」衣服濕了後穿在身上確實不舒服。
夜風朝小黑揮揮手:「你玩去吧。」
小黑立即游到大黑身邊,兩大隻不知交談什麼,突然潛進海里。
阿茶給蕭瑟準備了一個大木桶,讓她泡澡。
再把龍鳥蛋放到她的格間裡。
回來後替蕭瑟洗頭髮,擦頭髮,再換上乾爽的衣服。
蕭瑟感覺此時的自己,比先前輕了個十幾斤。
阿茶眼裡的溫柔,好似在看女兒,溫柔又母愛光輝泛濫:「阿瑟,你瘦了。」
蕭瑟:「……」
她捏捏自己的臉蛋:「這麼多肉,你管這個叫瘦?」
阿茶心疼的趕緊制止她這殘暴的動作:「確實是瘦了,都沒多少肉。」
蕭瑟無語的去捏她的臉蛋:「你這才叫沒多少肉,你清減了很多。」
她捏著下巴微微沉思,假裝嚇唬她:「看來豐收並不能把你照顧好……」
「不。」阿茶趕緊替豐收正名,「他把我照顧的很好,就是我這段時間訓練的太厲害了,才瘦了這麼一點點。」
蕭瑟笑盈盈看著她:「好好好,我知道他對你好。你這啊叫長開了,以前那叫帶了點嬰兒肥。」
阿茶本就是圓臉,跟著蕭瑟時還沒到被賜福的年紀。
蕭瑟沒來,她有夜風長生豐收護著,不會餓肚子。
後來跟著蕭瑟,部落有武器,勇士們能打多的野獸,就更不會餓肚子。
再加上蕭瑟烤肉的手藝,以及那些美味調料。
還不吝嗇寵著阿茶,有什麼好吃的都先讓她嘗嘗。
阿茶臉上的肉那是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著。
用阿瑟的話來說,阿茶是長肉先長臉上的那種人。
哪怕全身瘦了,臉上也有肉。
阿茶今年十八,吃的好鍛鍊得好的她,隨著長開,人也越來越好看。
這種好看首先就表現在她的臉上。
不再是大圓臉,而是下巴帶了點尖。
阿茶聽了阿瑟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
她雙手在臉上摸索著:「真的嗎?不是瘦?不是瘦就好,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豐收天天逼著我吃好多烤肉。」
「他說怕你見到我瘦了,會罵他。」
「除了一日三餐,還要給我加餐,讓我吃回來。」
阿茶鬆了一口氣:「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
「可以。」蕭瑟還是忍不住捏了捏阿茶的臉蛋,「我家阿茶越來越漂亮了。」
阿茶嘻嘻的笑個不停。
在部落里好看的雌性並不受族人喜歡。
族人們喜歡的是高大強壯能吃的雌性們。
因為這樣的雌性能生娃崽,還活的久。
若是部落雌性都像阿瑟這樣瘦弱矮小,雌性早就死光了。
阿瑟這樣瘦弱矮小又強大的雌性,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阿茶幫蕭瑟把頭髮盤起來,兩人這才朝蔬菜區而去:「那章魚軟綿綿的要怎麼吃?」
蕭瑟想著章魚的美味,咽了咽口水:「看著軟綿綿,是因為它的身體裡都是水。」
「焯下水,再爆炒,我告訴你,比你以前吃過的任何魚獸肉都要好吃。」
先前看到那麼大的章魚王,蕭瑟沒機會想著要怎麼吃章魚肉,只想著怎麼活下來。
現在一切結束,她就該考慮怎麼爆炒章魚。
想著配菜的蕭瑟問:「我船上的白酒搬來了嗎?」
沒料酒那就放白酒,會更香。
阿茶道:「搬了很多東西來,不知道有沒有白酒?」
「不過有豐收在那裡守著,他絕對不會忘了白酒,他可喜歡了。」
部落勇士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喜歡白酒,也就是白酒不夠,不然都不夠他們喝的。
蕭瑟也知道豐收他們惦記白酒:「白酒雖好,可不能貪杯。不給他們喝,加在菜里。」
阿茶也正有此意:「沒錯,不給他們喝。」
知道阿瑟為了釀這些酒有多辛苦嗎?
你們說一句喝就喝,美得吧你。
嘩啦水聲響在蕭瑟耳里,她下意識哆嗦一下。
嚇死她了,她都快有應激反應了。
阿茶退回一步朝瞭望台望去:「咦,大黑嘴裡的是什麼?」
聽著阿茶驚訝的語氣,蕭瑟退到她身邊,自瞭望台朝海面看過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