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指著魚鰭部位道：「好像是這裡，對，從這裡砍下，然後把魚獸的皮，完整剝下來……」
夜風握著菜刀的手很穩，把魚頭連帶魚鰭一起砍掉。
看了一眼魚獸肉和魚獸皮的位置，菜刀迅速給魚獸開膛破肚。
蕭瑟眉眼微跳，是哦，這個她沒說。
夜風就很厲害，就算沒說，他看一眼就明白。
勇士們都憑住呼吸看著族長的動作。
夜風想的是他們穿了那麼多的衣服，都是要縫製的。
那魚皮衣也得縫製成衣服才能給人穿。
就像毛牛皮，豬皮等野獸的皮子一樣，都得裁裁剪剪，縫縫合合才能製做成一件衣服。
想來魚皮做成的衣服也一樣，需要裁裁剪剪，縫縫合合才能成一件衣服。
不然人直接套進完整剝下來的魚皮里，豈不是成了魚人？
所以夜風才給魚獸開膛破肚，再用菜刀沿著魚皮的位置。
把魚皮和魚肉分離開來。
他手很穩，哪怕是第一次剝離魚皮，也做的很好。
雖然有時魚皮和魚肉的連接處，厚薄不均勻，但在蕭瑟眼裡也值得被誇獎的。
自勇士們中鑽過來的阿由，滿眼興奮的看著族長和阿瑟這一出。
果然，跟著阿瑟，就能學到很多。
待到回去後，她對阿刷阿骨他們說，魚皮也可以做衣服，他們是不是要驚掉下巴？
哈哈哈，想到他們驚愕的面容，阿由就萬分歡喜。
看吧，她也有讓他們驚喜的事。
勇士們都停下動作，探頭探腦，踮腳朝這裡望來。
一時，這裡除了海水微微蕩漾的聲音，就是菜刀和魚肉分離的聲音。
夜風把一整塊魚皮剝下來，遞到蕭瑟面前：「這樣？」
蕭瑟看著近兩米長的魚皮，心生感嘆魚獸真大。
手卻指著魚尾道：「魚尾應該不要。」
不然做出來的衣服上還有魚尾，那多不嚴謹。
畢竟她在記錄片上，並沒有看到魚皮衣上有魚尾。
夜風聽話的把魚尾斬掉，再把魚皮遞給她看：「然後呢？」
蕭瑟努力回想記錄片中看到的：「先放到鐵板上定型，把它曬乾，然後……」
她想了想才說：「再把麵粉灑在曬乾的魚皮上……」
記錄片上好像是用玉米面灑在曬乾的魚皮上，起到吸油去腥的效果。
她們這裡沒有玉米粉，卻有麵粉，應該可以代替的吧。
夜風認真聽阿瑟說道：「再用布把魚皮包裹起來，慢慢揉搓……」
「揉搓幾個時辰後，魚皮就軟了。」
「最後再縫補成衣服。」
把工序說的很簡單的蕭瑟，自己都不好意思。
弄的她都覺得自己當場就能做出一件魚皮衣來。
如果魚皮衣真那麼簡單，也就不會變成繁瑣的工藝傳統服裝。
尷尬的蕭瑟說完後，心虛的看向夜風：「聽懂沒有？」
「聽懂了。」夜風把手中魚皮甩給阿藍，「照這樣去做。」
阿藍剛才一直都在夜風身邊，蕭瑟說的話，族長做的事，他也都聽到看到了。
覺得簡單極了，接住魚皮，快樂應聲：「是。」
阿藍信心十足的樣子，讓蕭瑟覺得自己是個智障。
難道魚皮衣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很簡單？
對於她來說，卻很難？
不敢問。
夜風來到水盆前，洗掉手上的粘膩，站到蕭瑟身旁。
蕭瑟正盯著阿藍剝魚皮。
阿藍和勇士們都已經看過一次族長做的，現在他們照做，個個自信滿滿。
把去掉魚頭魚鱗，以及魚鰭的魚獸拽過來，先給魚獸開膛破肚。
再用菜刀沿著魚皮和魚肉之處，開始分離。
阿藍臉上帶著笑，就這麼簡單的事，還不是一看就會。
刀尖沿著魚皮往裡剝……啪噠。
阿藍看著手裡拽掉的一小截魚皮，整個一傻眼。
他怔愣幾息間，抬頭朝夜風望去，臉上儘是愧疚和尷尬。
夜風沒出聲，只平靜的移開目光，看向別的勇士。
蕭瑟看著阿藍手裡的魚皮斷掉，心咯噠一下，也趕緊移開目光，假裝沒看到。
免得阿藍尷尬。
其他勇士們在魚皮斷裂時，第一時間去看族長和阿瑟。
見他們移開目光，看向其他的勇士們，心裡很溫暖。
果然，族長和阿瑟真是太好了。
在這個時候都為他們著想。
不給他們尷尬，也不罵他們，而是讓他們自己去摸索。
還有還有，族長真的很強大，第一次剝離魚皮就成功了。
先前看族長剝魚皮，覺得很簡單。
他們覺得自己只要上手就一定會。
現在看到阿藍把魚皮給扯斷，他們才明白，並不是族長能成功的事，他們就能成功。
又一個勇士把魚皮給扯斷，整個人難堪的憋紅了臉。
蕭瑟和夜風心有靈犀，齊齊移開目光，落在另一個勇士身上。
這個勇士小心翼翼的剝著魚皮。
雖然動作很慢，但至少魚皮沒斷，且剝出一掌那麼長。
看著的勇士們，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都希祈禱他能成功。
就在這時，勇士手裡的菜刀，直接一個滑鏟，把一掌長的魚皮給削斷。
勇士：「……」
他小心翼翼的心，更加小心翼翼。
目光偷偷朝族長望去，見族長並沒有看自己這邊，不禁鬆了一口氣。
族長能成功，那是因為族長是族長。
他不是族長，失敗很正常的。
給自己找藉口的勇士，悄摸摸把魚皮放一旁，拿起菜刀神情嚴肅繼續剝魚皮。
他就不信了，他會不行。
短短一刻鐘，所有勇士都把魚皮給弄斷了。
扯斷的，削斷的，還有菜刀削到自己手指頭上的。
蕭瑟：「……」
夜風捂眼，不忍再看。
勇士們個個面紅耳赤，先前的十足信心，此時通通都被打擊的沒了。
果然族長就是族長。
廢物說的就是他們。
夜風看著他們低落的士氣，給他們加油打氣：「第一次失敗沒關係。」
「有關係的是你們自己泄氣，不願再接再勵。」
「拿菜刀的手一定要穩……」
他想到菜刀的鋒利，有了主意：「覺得菜刀鋒利，可以用石刀，或者是做個木刀，慢慢學，總可以。」
「捏著魚皮的那隻手的力道別太大，要一切都能控制在你手裡。」
「別扯，別拽。」
「是你要順著它，而不是它順著你。」
「別急切的想成功，要慢慢來，心平氣和。」
「失敗也沒關係。」
「這裡這麼多魚獸，總會讓你們練成功。」
「你們是最棒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