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煥帶著廚房的好手們，剁魚頭切魚尾剁魚塊，準備著。
以前天氣暖和時，有一道魚膾吃的很歡快。後來天涼了，這道魚膾就不上了。
魚膾這道涼菜，還是得天氣暖和的時候，蘸著茱萸醬好吃。
再者，阿瑟也交待過他們這些廚房裡的人，說共水很髒，不管是野獸還是魚獸，都得煮熟了再吃。
若是吃生的，很有可能生病。
一旦生病那可是大事，特別是現在還沒有培養出來那麼多的巫女，更得小心點。
為了大家的健康，所有的船隻都不允許吃生食，魚膾更是重中之重。
阿蘊洗了手，整理好自己，又來到瞭望台。
他總感覺這片水面不太平靜，他想再觀察觀察。
跟在他身邊的阿菌，這次不敢再探出身子去。
他站在離水面半米遠處望著，喃聲道：「你說，大地另一頭的魚獸，是不是就是剛才那種丑魚獸？」
阿蘊搖頭：「我不知道。」
若是他能多跟族長或者阿瑟多接觸，也許就能知道很多事。
如此，也就不會在阿菌問他時，答不上來。
族人們說族長很聰明，族人們說阿瑟上知天神，下知水面，部落里的所有事都是她想出來，然後讓族長照辦做出來的。
能做出弓箭大黑刀等等鋒利的武器，能做出來很多吃食，以及現在裝著他們的大船的阿瑟，那必定也知曉水裡的事。
可惜沒能和阿瑟多接觸，真是太吃虧了。
他現在就像個傻子般，什麼也不知道，又如何能回答得出來這些他沒見過的問題。
阿菌感受阿蘊的低落，暢快的揚手大笑：「管它什麼丑不醜的魚獸，只要它敢來，我就敢殺……小心。」
他抓著阿蘊，同時退後。
又一條丑魚猛的自水裡躍起來，直直的對著他們撞來。
阿蘊和阿菌連連退後，躍起來的丑魚不但不沒落入水面，反而跳上瞭望台，怒張大嘴，一副誓要把他們吞下的囂張。
擱在瞭望台上的丑魚，並沒有放棄，還努力擺著魚尾繼續往裡甩。
看著就像是要追上阿蘊和阿菌，不咬它一口，它沒臉回水裡。
阿蘊剛才沒心裡準備，才被嚇了一跳。
平靜下來，抽出大黑刀，對著丑魚腦袋狠劈下去。
魚獸腦袋很堅硬，好在大黑刀連野獸骨頭都能砍斷，砍它這魚腦袋也可以。
連砍三刀，魚獸腦袋被劈砍成兩半。
甩的啪啪直響的魚尾巴，此時也慢慢平息下來。
剛洗乾淨的瞭望台再次被濃重血腥味包圍。
阿赤他們聽到聲響，飛快趕來，看著被砍死的碩大醜魚，驚愕道：「這麼冷的天，魚獸居然跳到咱們船上來，它們怎麼了？」
「讓大家都小心點，這魚獸看著不一般。」阿蘊面色沉重，「這和咱們以前見過的魚獸不一般，也許是大地另一頭的魚獸。」
阿赤等人面露難色，阿菌解釋給他們聽：「咱們順著水面下，可能到了大地的另一頭。」
他指著死掉的丑魚對他們說：「這就是大地另一頭的丑魚，也許這裡的野獸，和咱們那邊的野獸不一樣，大家都小心。」
阿菌這樣一說，阿赤等人就明白了。
以前在陸地部落時，他們就很好奇，太陽從那邊爬起來，又從那邊落下去。
那太陽爬起來的那個方向，那邊的人類和野獸是什麼樣的？
太陽落下去的那個方向的人類和野獸又是什麼樣的？
他們現在踩的大地，和那邊的大地是不是一樣的？
他們打完獵回到部落，和族人們坐在一起，會想這個遙遠的問題。
只那時他們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來去自如，對於太陽爬起和落下的地方，他們接觸不到，也就只能說說。
沒有想到，他們現在卻到了他們嘴裡說的那個遙遠的地方。
原本這一眼望過去全是白霧的地方，會和他們原來的部落差不多。
卻是沒有想到，差了很多，光這丑魚就讓他們心驚，更別說其它的。
阿赤想到這裡，恍然大悟：「這裡的魚獸比咱們那裡的魚獸丑，那這裡的人類也比咱們丑對不對？」
族人們也恍然大悟：「咱們有弓箭和大黑刀，不需要怕他們。」
「不。」阿蘊突然否定他們，「這丑魚在咱們眼裡是丑，可它的能力很強。」
「那些人類也許在咱們眼裡也很醜，但他們的能力絕對很強。」
「你們若是抱著小看他們，覺得自己能打過他們的想法。」
「那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一定會輸。」
「再者，我還有一個想法……」
阿菌一時沒猜到阿蘊的這個想法是什麼，也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阿赤他們都不再出聲，靜靜等著阿蘊的下一句話。
阿蘊面容凝重：「我想你們都知道，下雨時，雨水都往這邊流。」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麼多的水往下流，會不會形成一個很大的大水河？」
阿菌明白了阿蘊的意思，瞳孔里染上懼色。
阿赤他們還沒明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
阿蘊知曉阿赤他們沒聽明白，繼續說道：「以前水沒這麼大，咱們也沒大船，所以就沒往這裡來。」
「現在咱們有了大船，水位也高，咱們就順水流到這裡……」
「咱們生活在大地上，這裡的人類應該是生活在水上。」
「咱們現在到了他們的地盤，你們想想咱們大地的人類，怎麼打得過在水裡生活的人類？」
「如果他們要攻打咱們，搶咱們的大船，你們在水裡能弄過他們？」
「先不說還沒有出現的人類，就說這丑魚，看到咱們人類不躲起來還衝過來要咬我們。」
「這就說明這丑魚經常見人類，也經常和人類干架？」
阿蘊絞盡腦汁，把他能想到的都說給阿赤他們聽：「咱們從現在開始，務必小心再小心。」
阿菌表情嚴肅，剛才阿蘊說到一半，他就猜到了，果然是這樣。
他們生活在大地上的人類，怎麼可能打得過生活在水裡的人類？
水裡的人類若是沒了食物，想把他們做食物，這就少不得一番血戰。
以前原本以為雨小了，下雪了，雪化了，就能找到族長。
沒要想到，雨還沒停，雪剛下，就遇到不在他們計劃里的丑魚。
誰能想到這麼冷的天，還有這麼兇猛的魚獸，能上船傷人？
「阿蘊。」
一道驚恐的聲音猛然傳來，驚的阿蘊等人，齊齊扭頭望過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