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3章 同歸於盡
聰明祭司撲在阿選懷裡，阿選一把扣住她的腰，笑的猙獰：「我對你這麼好，這麼相信你，你居然想要我死！」
他每說一句，手裡的石刀，不停的朝聰明祭司身體裡刺。
聰明祭司痛到臉色發白，痛到嘴裡流血，她還想求情：「別殺我……」
「哈哈哈……不想死！」阿選赤紅著雙眸，瘋狂大笑，「我死你也別想活，死也要拉著你，去死吧，都一起死吧。」
他不停的捅聰明祭司的肚子，一刀又一刀，捅到聰明祭司站立不穩滑在甲板上，阿選都沒有停手。
阿樹擰眉看著這瘋狂的一幕，很想上前制止，免得阿選把碎肉弄的0甲板上到處都是。
但想想又算了，碎肉總比鮮血好清理。
阿選跪坐在甲板上，握著石刀對著已經死了的聰明祭司，還在不停的刺。
從他的這動作中可以看得出，阿選真是恨極了聰明祭司。
他帶族人打頭陣搶船，好讓聰明祭司直接收成果享受。
結果沒有想到，聰明祭司居然在背後捅他刀子，要讓他死。
既然如此，那就誰都別想活。
這一幕驚呆了依河部落的族人們，目瞪口呆，滿眼驚恐，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阿進看著這一出，手腳不停發抖，眼裡蓄了淚。
殺別人他不怕，殺自己人，他真的好怕。
為什麼他的部落要變成這樣，明明大家可以一起活，為什麼要變成這樣，他想不明白。
砰的一聲，阿選仰天倒在甲板上，迎接著冰涼雨水的洗禮，他笑的更癲狂。
「阿進，過來。」阿選突然朝阿進伸手。
阿無正想阻止阿進過去，阿進已經跑了過去，跪坐在阿選身邊，哭喊道：「族長！」
「有什麼好哭的。」阿選笑的吐了一口血，眼裡癲狂依然在，「早死晚死都得死，就是現在死了，護不了你們。」
阿進哭的更凶了，依河部落的其他族人，也在此時驚醒，跑過來跪坐在他身旁。
還有族人想替阿選按身上流血的傷口，可他身上的傷口太多，都不知道下手要按哪個傷口。
而且就他們所知，人類有這麼多傷口，那是一定活不了的。
「嗚，族長，怎麼辦，好多好多血，還有這麼多傷口。」
「族長，你別死！」
「你死了我們怎麼辦？」
阿樹觀察阿選身上的傷口，幾十道石刀刺出來大小不一的傷口，就算是他用草藥給他敷了，也不一定救得活他。
鮮血雖被雨水沖刷變淡，但阿選身上的傷口確實很多很深。
他能殺掉聰明祭司，拼的是那一口怨氣，不然他早倒下了。
阿選猛的一把抓住阿進的手腕，面容嚴肅：「不管先前說了什麼，現在，你去和那人說，讓他收留咱們依河部落的族人。」
「告訴他，我阿選帶依河部落族人投靠他，快去。」
阿進都嚇懵了，明明阿選族長就在這裡，明明阿樹能聽到他們說話，為什麼還要讓他當這個傳話人。
雖然不明白，但阿進還是第一時間跑到阿樹面前，惶恐又結巴：「我我我，我族長阿選說要投靠你們部落，你收下我們吧，我會讓他們少吃一點，做很多很多事，你別把我們扔進河水裡。」
阿進哆嗦著說完阿選族長讓他說的話，抹著淚水還在抽泣。
阿樹看著期待自己的依河部落族人，再看向躺在地上，雙眼亮晶晶盯著自己的阿選，他點頭應了：「好。」
阿選活不了，聰明祭司死了，擁護她的人也死了，其他的族人都是無辜的。
同是人類，同處於這片災難中，能救一把是一把。
壞人要殺，好人也要救。
聽著這答案，阿進瞪大雙眼，閃爍驚喜的光芒：「真的，太好了，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是個好人。」
好人阿樹這才朝阿選走去，剛走到他身邊，阿選眼一閉，微揚的手啪的落在甲板上。
阿樹伸出去的手微頓，改了個方向落在阿選脖子上。
死了！
阿選就這樣死了。
阿樹收手退後，跟上來的阿無看了一眼，驚訝道：「他死了？」
他的聲音雖然壓低，但大家都靠的近，阿無這一聲，阿進他們都聽見了。
阿進嚎的一聲就哭出來了：「族長，你不要死啊。」
其他依河部落族人，開始嚎啕大哭。
哭族長的死，哭他們悲慘的命運。
阿樹什麼也沒說，帶著阿無他們各自守位，看著雨中的他們哭泣。
這天地，這洪水，這人類，這命運。
待到阿進他們哭夠了，阿樹才出聲：「收留你們可以，但死了的人，定是要扔進水裡，我這裡埋不了人。」
阿進大驚失色：「族長也扔進水裡？」
「不然你抱著？」阿樹反問他，「就算風雪天，屍體也不能放長久。」
「再給你們點時間，到時間我就讓人把屍體都扔進水裡。」
阿樹不是太良善了，居然給他們時間和阿選告別，而不是直接扔屍體。
阿進明話中意思，感激點頭，多看一眼是一眼。
阿樹讓阿無他們，把聰明祭司還有阿逛等人的屍體都扔下船，拋進河裡。
屍體扔下去，就會有魚獸拍尾輕躍啃食。
阿進也不知怎麼想的，跑過來看，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哭的更厲害了：「族長！」
阿無拍拍他肩膀往那指：「你家族長還沒扔呢，要哭去那邊哭。」
這話說的阿進都哭不出來了，他剛才看到那一幕，就想到族長等一下要扔下去，也要被魚獸吃，所以才哭喊族長，而不是認錯人。
阿無走到阿選身邊要去拖他的腳踝時，阿進忙攔住他，卑微的乞求著：「我扔，我來扔好不好？」
「行。」阿無收回手，看著阿進小心的把阿選抱起來，來到船杆旁。
阿無撇嘴向阿樹告狀：「他還嫌我拖著不好看，要抱，我才不抱呢。」
阿樹道：「所以他抱了。」
阿無再次撇嘴，看著阿進哭哭啼啼，又於心不忍的把阿選給扔下了船。
屍體墜入水面，發出撲通響聲，早已等候的魚獸們，歡快的擺動尾巴，朝屍體撲騰。
你爭我搶，好不熱鬧。
阿進看的卻是淚流滿面，嘴裡一直喊族長族長。
其他的族人們也是扒著船杆，泣不成聲的看著熱鬧的水面。
阿無看看水面的歡樂，又看看個個紅眼的依河部落的族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再也笑不出來。
都是人命啊，眼一閉，就什麼都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