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刻在骨里的熟悉
阿地看著本來是溫柔笑容的蕭瑟,瞬間變成要咬死他的樣,心突的一跳,趕緊改口:「不要不要不要了。」
你們都在臉上掛疤,我也想和你們一樣不好嗎?
可阿瑟露出這種笑容來,若是他敢違背不聽話,不知道到時候打是阿恐還是小龍鳥。
想想阿恐現在要照顧灰和六隻小狼崽,他若是給它惹事,阿恐定是要埋怨自己,還是聽話乖巧點的好。
蕭瑟怕他想歪,食指用力點在他臉上:「你也知道這個晚上疼的睡不著,我是因為有夜風幫我敷著,你有誰幫你敷著?」
阿地微張嘴,好像真沒有。
蕭瑟鄙視他一眼:「我可不會把夜風借給你,我也不會來,夜風頂多看你一眼,就會嫌棄的轉身就走,你覺得呢?」
被迫看清現實的阿地,長嘆一聲:「行了,別說了,怪讓人傷心的。」
「哈哈哈……」蕭瑟樂不可支,「所以,沒有心疼你的人,別想著玩這些,疼死你。」
阿地焉焉的:「知道了。」
太傷人心了,怎麼突然間就變成沒人心疼的娃崽了呢?
想不明白。
看著被自己唬住的阿地,蕭瑟長舒一口氣,剛才她真的擔心阿地為了和她臉上一樣,故意拿石子往臉上劃,為的就是得到這些裝飾,從而讓自己變的霸氣,那可就糟糕了。
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想法也越來越有理了,再不治治他,都得扶搖上青天。
其實,他天天都和小龍鳥一起上天。
阿地又問她:「阿妖有娃崽了,你會有娃崽嗎?」
聽著他小心翼翼拭探的問話,蕭瑟枕臂看向他:「應該不會有。」
阿地瞳孔猛然一亮,臉上的笑容壓不住:「真的嗎?」
蕭瑟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真的。」
都快兩年的時間了,她都沒有孩子,再加上例假不固定,來時就昏迷這樣來算,她有孩子可能幾乎為零。
阿地臉上的笑容壓不住:「真的。那太好了,其實我是不想你有娃崽的,肚子要變大,還要生,我聽到她們說,很痛苦的。」
「我不要你痛苦!」
蕭瑟明白阿地的意思,他不是害怕自己生娃崽分走對他的疼愛,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自己生娃崽,遭受那一分罪。
她想過要給夜風一個孩子,可她做不到。
她也做不到讓夜風去找一個雌性生娃崽。
在這裡,族人和娃崽都是公有的,且除了他們幾個人,沒有人知道娃崽是要雄雌合體得來的。
所以,在大家眼裡,雌性生不生娃崽全看天神。
天神給你娃崽,你這個雌性就能生娃崽。
不給,你就不能生,不會有人對不生娃崽的雌性指指點點。
她和夜風不生孩子沒人說什麼,如果她嫌無聊,可以抱一個部落里的娃崽養在身邊歡樂。
部落里的青壯年打獵,養娃崽老人,這是一個循環,沒有老無所依的事發生。
蕭瑟和阿地聊天時,小龍鳥就縮著脖子,用自己的羽毛給兩人當被子蓋。
聽到心動時,微眯一隻眼認真聽。
聽到不歡喜時,雙眼緊閉,誰也不愛。
蕭瑟伸手撓小龍鳥的肚子,暖和,毛茸茸的,摸著可舒服了。
被撓肚子的小龍鳥,肚子一縮,翅膀一緊,雙眸猛的睜開,瞪著蕭瑟:「啾!」
幹什麼幹什麼,撓什麼呢,鬆手。
蕭瑟挑眉,雙手在小龍鳥身上亂抓。
小龍鳥是不怕癢的,但你們拿它羽毛當被子,還摸它肚子,這不好吧?
但其實,小龍鳥特別喜歡蕭瑟摸它肚子,只是它要傲嬌一點:「啾啾啾……」
不找我玩,一來就撓我肚子,我很生氣。
蕭瑟坐起身,張開雙手抱住小龍鳥的肚子,把臉貼在它的羽毛上:「好舒服啊,我好喜歡。」
假裝矜持的小龍鳥,瞬間眉開眼笑,忍都忍不住:那你多抱會。
它也喜歡蕭瑟這樣抱自己。
以前自己被蕭瑟捧在手掌心,現在,可以把蕭瑟捧在手掌心。
嘿嘿。
阿地也坐起身,去抱小龍鳥,但他抱不了一整個的小龍鳥,就揪著它的翅膀抱。
小龍鳥這個大胖墩,想躲避阿地的懷抱,就往蕭瑟這邊鑽。
蕭瑟哪裡抱得了它這個大胖子,就滾成一團,阿地乘勝追擊,也衝過來滾成一團。
兩人一獸好久沒這麼玩了,哪怕如此,再在一起,他們也很熟悉,玩的很開心。
這份感情,可不是因為有段時間沒在一起玩了就會生疏的,他們的這份感情是刻在骨子裡的熟悉。
三人玩鬧的聲音傳出去,眾人的心情都跟著好。
夜風聽著他們的歡笑聲,握拳抵在眉心,哎,你說不讓她出來,她也閒不住,和阿地小龍鳥也玩的高興。
看來,比起小狼崽來,她更喜歡和阿地小龍鳥玩,那就讓她這樣玩吧。
待到吃過早餐後,夜風就不這樣想了。
他看著飛在天上的小龍鳥,再看看前方與阿趕他們走路的阿地,他捏了捏眉心。
他就知道她不聽話,讓她不走路濕鞋,她就直接飛上天。
坐在小龍鳥背上的蕭瑟,帽子系在下巴處,圍著圍巾,擋住口鼻,眼睛上綁著黑布條,俯瞰這美好的萬里江山圖。
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裡是條路,只有山巒波瀾起伏。
坐在天上看,真的不清楚,人們要從哪裡走才有路。
可先前她們在地上走的時候,卻覺得哪哪都是路。
果然,人和鳥是不一樣的。
小龍鳥也是好久沒帶蕭瑟飛翔了,一個逕往前方飛,飛過他們的這條路,飛躍大山,望向前方。
山還是山,雪還是雪,沒有野獸,沒有人類。
一切寂靜,又一切都是那麼渺小,好似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青龍部落的人類。
蕭瑟抿緊唇,在這個遼闊的土上,野獸比人多。
樹木比廣闊的土地多,一路走過來都能看到樹木,只是沒有像原始森林那樣厚實。
現在飛在天上看,又覺得哪哪都是樹木。
樹上的雪融化,露出它們本來面容,令雪中的黑景看的很清楚。
於是,一路都沒看到人類的蕭瑟,在融雪的樹旁,看到了雪中的人類。
(本章完)